壽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jié)束,卻未曾有一人離開,好似都商量好的一樣,默契的選擇的留了下來。
“既然諸位不嫌棄寒舍簡陋,那云某掃榻相迎!”
“哈哈哈,云老家主真是太謙虛啦,倘若小老兒說句云夢城云府簡陋,還不讓天下人的口水淹死!”
能來參加宴會的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一字一句都隱含著無數(shù)層意思。
云翼心中恨不得這些人立刻滾蛋,同時又希望他們永遠(yuǎn)留下來,如此便可將神寶現(xiàn)世的消息放在可控的范圍,此時他的心中矛盾極了。
安頓好這些個不懷好意的人,云翼仍然坐立難安,百歲的高齡恐怕難以支撐他把控全局:“管家,快去把天鵬和天嘯喚來!”
“曦兒,你感覺怎樣,可還好?”楚穆然看著一路恍恍惚惚的云曦,好不擔(dān)心的詢問。
“哦,沒事啊,穆然哥哥你到底獻(xiàn)給爺爺?shù)氖鞘裁垂頄|西,它怎么鉆進(jìn)我腦袋里啦!”
云曦蹙著眉頭,頗為不悅的嬌嗔,本姑娘的花容月貌被這鬼圖案毀了!
楚穆然更是一頭霧水,他哪里想的到,跟隨自己十四年的龍鳳佩竟然鉆進(jìn)云曦體內(nèi),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曦兒,不要糾結(jié)這些了,你不是總念叨著你娘嗎,為父這就送你去羅家看你娘?”
云天鵬喟然一嘆,福禍相依啊,這兩個孩子必須即刻離開云府。
“大爺,家主請你和二爺移步過去一趟?!?p> “哦,知道了,你去回稟家主,我隨后就到!”云天鵬冷冷的應(yīng)了聲,回過頭急迫的說道:“曦兒,簡單的收拾一下,為父這就送你們二人去羅府!”
“父親,你怎么怪怪的,爺爺?shù)膲壅Q,你送我去羅府!”
云曦雖然不滿云翼如此對待楚穆然,可她心底仍舊覺得在這個時候去羅府尋她娘親不太合適。
“快去,怎么這般啰嗦!”云天鵬面色一寒,聲色俱厲的大吼一聲。
“吼什么吼,去就去,我去了再也不回來啦!”
云曦此刻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雞,從小到大云天鵬一句重話都未曾說過,今日突然發(fā)飆,云曦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里瞬時彌漫一層晶瑩的霧氣。
云曦的委屈,就像一根針扎在了云天鵬的心尖,孩子,不要怪為父兇你,送你們?nèi)チ_府實非迫不得已,希望羅府能護(hù)住你們的周全吧。
云曦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拉起楚穆然的手,怒氣沖沖的破門而出,嘴里還高喊:“無需你送,我知道路!”
“曦兒,伯父他……!”
楚穆然的話方一出口,便被云曦喝止:“楚穆然,你走不走,再啰嗦一句,我永遠(yuǎn)不理你!”
看著遠(yuǎn)去的兩個孩子,云天鵬很想追上去道個歉,可此時他必須回到云老爺子面前,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呦,這不是大哥嗎,你這是怎么啦,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真是難得啊!”
云天鵬的腳步方才踏進(jìn)云老家主的房間,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便響起。
云天鵬抬起頭,漠然的看著面前這個人,尖嘴猴腮,一對眼珠滴溜溜的亂轉(zhuǎn),這哪里像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
“住嘴,都什么時候啦,還有心情說這些廢話!”
云翼也是頭疼,這哥兩仿佛就是前世的冤家,見面就掐,好在老大敦厚,云氏才沒有那么多烏七八糟的事。
“說說吧,眼下的局勢該當(dāng)如何?”
“父親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啦,那東西認(rèn)主了曦兒侄女,與我何干,若沒有其他的事,天嘯告退!”云翼的話音未落,云家二爺立刻不滿的編排起來。
“你個逆子,莫非你不姓云,云府的榮衰和你無關(guān),怎的說出如此混賬話!給我滾!”
云老家主暴跳如雷,自己怎么就生了個這么個廢物。
“哼,是你讓我滾的,天嘯就不在這礙你的眼啦!”
“快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云天鵬實在不忍老父心酸,上前攙扶住云老家主:“父親,稍安勿躁,暫且不說那東西多少人識得,您老不是應(yīng)承太子的婚事了嗎?即便眾人皆知,諒他們也不敢公然和皇家對抗吧!”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皇室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父親,孩兒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憑我們云府有何能力護(hù)得住那件神寶?”
這父子二人正在商討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云天嘯被老爺子怒斥,一路摔摔打打,正想去明月樓尋那新來的花魁泄怒,被早早等候在前院的皇太子攔下。
“云二爺,這是誰惹您老不高興了,本太子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久聞云天嘯不得云老爺子歡心,果真如此。嘿嘿,本太子正缺一只對付云氏的狗!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云天嘯大驚,立刻屈膝行禮。
皇太子匆忙扶住云天嘯:“二爺,萬萬使不得,老爺子應(yīng)承了在下的婚事,我理應(yīng)喊您一聲二叔,怎可行此大禮!”
“哈哈哈,對對對,二叔,我是二叔!”
“大膽!竟敢對太子無禮!”
云天嘯打蛇上棍,皇太子面色一頓,翻起了白眼,這是個什么貨色,聽不出那只是客套嗎話嗎?
“罷啦,不得對二叔無禮!”皇太子假意訓(xùn)斥隨從,回首說道:“我在明月樓備了一桌薄酒,希望二爺賞臉!”
云天嘯一聽明月樓,頓時兩眼放光:“明月樓,好,好,那咱移步明月樓!”
皇太子一行人踏出云府大院,角落里有道黑影一閃而逝,不大功夫來到云府東別院,世爵侯府歇腳的地方:“世子,雷洪和云天嘯去了明月樓!”
“呵呵,真是個好太子啊,和云天嘯那廢物倒是一對好搭檔,密切注意雷洪的一切動向!”
房間內(nèi)嗤笑一聲,藐視之意溢于言表:“諸位,考慮的如何了,這雷洪若繼位,恐怕我們都會和鎮(zhèn)南王一樣吧!”
“世子,末將有句話不得不說,此事有幾分把握?”
“諸位都是聰明人,久經(jīng)沙場,幾分把握難道諸位看不出來嗎,天下大半軍馬在我們手中,且家父他老人家還聯(lián)絡(luò)了舊交好友?!?p> “哈哈哈,鎮(zhèn)北王他老人家親自出面,此事定有十之七八,我李承憲愿跟隨世子的腳步!”
“但憑世子吩咐!”
“那我們今夜便按計劃行事,萬萬不能讓云氏捆在皇室的戰(zhàn)車之上!”
而此時云府西別院達(dá)官顯貴的歇腳之處似乎更加熱鬧。
“張會長,你確定是那傳說中的東西嗎?”
屋子中間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瞇縫著原本不大的斗雞眼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還猶豫什么?云家那小丫頭此刻恐怕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其余的人見到號稱百曉生的張百通點(diǎn)頭,立刻焦急的喊道。
“云家那丫頭,不好動??!”張百通搖頭晃腦。
“為何?”
“羅浮羅家!”
“啪嗶!”
“什么!”其余四人聽到這四個字,手中的茶杯應(yīng)聲落地,發(fā)出聲聲脆響,幾人臉色蒼白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瞧瞧你們這副慫樣,還妄想貪圖至寶,老朽真是瞎了眼!”
張百通鄙視的撇了一眼面前的四人,哪個不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尤槐涣_浮羅家嚇的這副德行。
“老張,這可開不得玩笑!”其中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皺著眉沉吟出聲。
“哼,你白家身后沒有白氏,還是你王氏商會人無根之萍,還有你李老頭,你背后站的是僅次于羅家的李家吧!”
張百通如數(shù)家珍的道出幾人身后的勢力。
“好啊,服了你啦,老張說說怎么辦吧!”
云曦和楚穆然此刻正悠哉閑哉的沿著九江之畔而下,一場改變天下格局的血雨腥風(fēng)悄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