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地面沖出一股熾熱的波浪,巨型的蘑菇云伴隨著轟天巨響升騰而起,滾滾煙塵猶如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席卷而出。
幾聲凄厲的慘叫混在爆炸聲中隱約可聞,殷紅的血光四處飛濺,落在地面宛如盛開的紅薔薇,妖艷奪目。
爆炸產(chǎn)生的巨大沖擊波猶如潮水一樣,迅速的朝著四周擴散,瞬間方圓百米被漫天的煙塵籠罩。
“咳咳!”
滾滾的濃煙中竄出一道狼狽的身影,原本整齊的衣衫碎成一條條粘在身上,胳膊搭拉著,胸前“汩汩”的冒著鮮血。
“嗯?外公騙我還說什么結(jié)丹境下尸骨無存!”
云曦和楚穆然在百米外看著那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删驮谶@個時候聽到劇烈的咳喘聲,二小同時皺起眉頭,頗為意外,居然還有喘氣的。
“云曦!我恨??!山水有相逢,哪日落到我李蔚然手里,定要你生不如死!”
李蔚然在爆炸的瞬間將身前的高矮個制服,用對方的身體替他抵擋了霹靂彈的傷害,方才撿回了一條命,此時他無比的憤怒。
“咦,這不是那個玉樹臨風,名譽東華的李蔚然李大公子嗎,為何落得如此落魄!”
云曦和楚穆然懷著滿腔的疑惑飛身過來,走到近前仔細一打量,這李蔚然當真了得,居然可以在霹靂彈的爆炸中存活下來,云曦嘴角微微一彎,櫻桃小口吐出一串柔聲細語。
“你!你……!噗!”
李蔚然瞪圓沖滿血絲的眼珠,用手指著云曦怒吼,你字還未出口,氣急攻心噴出一口鮮血昏死倒地。
“切,真不中用!哎,念在兒時相識,看在李家的份上,本姑娘就留你一命,希望你好自為之吧!”
云曦鄙視的撇撇嘴唇:“穆然哥哥,廢了他的修為,我們繼續(xù)趕路?!?p> “孽畜,敢爾!”
一聲暴喝如炸雷般響起,云曦和楚穆然頓時感覺胸中氣悶,來人竟恐怖如斯,單單一道聲音蘊含如此威壓。
“穆然哥哥,快走!”
云曦嬌容陡變,顧不得李蔚然,拉起楚穆然朝著羅浮方向疾馳。
云曦和楚穆然沒入在林中,李蔚然的身前便多出了幾道人影,個個靈力鼓蕩,結(jié)丹的修為毫不壓制的顯露于外。
“霹靂彈!”
這些人俱都是老怪物,掃了一眼便知此地的景象是由羅浮山的霹靂彈造成。
為首身著道袍,頗有副仙風道骨韻味的紅臉老頭,看著蓬頭垢面,滿身血污,胳膊斷裂的李蔚然,紅色的面容瞬間被烏黑覆蓋,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老三,老四護送少主回去,老二隨我去追那兩個小畜牲!”
紅臉老頭萬萬沒有料到,他們耽誤這片刻功夫,為云曦和楚穆然帶來了生機。
“報,世子,雷鳴羽的虎賁軍已在云夢城五十里外安營扎寨,二皇子雷威帶領百余近衛(wèi)軍快馬加鞭朝著云夢城趕來。”
“哦,雷威來了,雷威,雷威!”
鎮(zhèn)北王世子羅烈聽完探子的回報,面色一滯,右手的折紙扇不斷敲打著自己的左掌,嘴里重復雷威的名字。片刻后,“唰”的抖開扇子,歷聲道:“帶云天嘯過來,另外傳訊鐵一,鎮(zhèn)北鐵衛(wèi)做好戰(zhàn)斗準備?!?p> 不消片刻,云天嘯便被連拖再拽的帶到了鎮(zhèn)北王世子羅烈的面前。
云天嘯滿臉的不情愿再見到羅烈那一瞬間變成十足的諂媚,尖嘴猴腮呲著牙露出賊笑:“世子,有什么需要云某效勞的地方,您吩咐便是,小人必然給世子辦的妥妥帖帖!”
“哦,當真!既然云二爺有這份心,那本世子還真有一事,你如此這般這般……,不知云二爺是否為難?”
“些許小事,世子您就等著瞧好吧!”
云天嘯胸脯拍的當當響,哼,云天鵬縱有老爺子護你又如何,這云氏商會只能是我云天嘯的。
“天鵬啊,目前已經(jīng)迫在眉睫,朝廷的虎賁軍到了百里之外,你可有良策?”
云翼沒有了往昔的意氣風發(fā),此時看起來就連風燭殘年的普通老人都不如,滿臉的愁容,兩眼深陷,有氣無力的說道。
“呵呵,良策,朝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雷氏恐惦念我們云氏這富可敵國的財富,不是一二日了吧,即便沒有太子之死,您老不也是應承了曦兒的婚事嗎!如今也只是個由頭罷了?!?p> 云天鵬頗為自嘲的笑道,一針見血的直指本質(zhì)問題,皇室可以拿出地級功法聯(lián)姻,可見他們吞并云氏商會的決心有多大。
“唉,你說這些,為父何嘗不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父又能如何?我知你心底憤恨,可你不只是曦兒的父親,還是云氏商會的接班人!”
“咣當!”
房門被一股巨力撞開,云天嘯目露寒光怒氣沖天的闖了進來,大口破罵:“云天鵬,都是你生的好女兒,才為云家招來這無妄之災,如今你卻將一切罪責推脫到皇室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咳咳!你個逆子,這都什么時候啦,還說如此的混賬話!”
云翼暴跳如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口大口咳喘,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哼,還有你個老糊涂是非不分,逆子云曦和楚穆然那小畜牲共同謀害太子性命,隨后潛逃,而今卻要我們云家為她們受過,有沒有天理!”
云天嘯話鋒一轉(zhuǎn)指責起云老爺子。
“你說什么,給我再說一遍!哪里聽來的流言蜚語,這種話也敢拿來亂說!”
云翼和云天鵬同時一愣,仿佛晴天霹靂響在當空。
“哼,吼什么吼,云天鵬,莫再假惺惺,你縱子行兇,如今還想做什么,圖謀家產(chǎn)?”
“天鵬,此事當真!”
云天嘯雖說的言之確鑿,老爺子心底仍舊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父親,無須問他,喚巡夜的老張頭一問便知!”
云天嘯見老爺子尚存僥幸,抖出個人證。
“唉,天鵬啊,你怎可如此糊涂!”老爺子瞬間仿佛老了許多,癱倒在椅子上,心痛的閉上了雙眼。
“父親,我,我沒有……”
“哼,云天鵬鐵證如山,你還狡辯。”
云天嘯嘴角抹過詭異的微笑,呵呵,云天鵬別怪我無情,這云氏商會屬于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擋我的道。
“來人,將天鵬帶下去,沒我的命令不許他離開房門半步!”
云老爺子緩緩的睜開眼,隨后頹然一嘆:“罷啦,為了云家,也只好委屈你啦!”
“父親大人,不是天嘯心狠,可為了云家,孩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如今光有大哥一人還不夠,我們必須盡快將云曦和楚穆然那畜牲帶回云府,以消皇室的雷霆之怒?!?p>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云天嘯可不想留下隱患。
“天嘯,他可是你親大哥啊,我累了,你退下吧!”
云翼此時心灰意冷,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緩不過神來。
待云天嘯離開,云翼霍然睜開雙眼,哪里有一絲倦怠,他對著窗外輕聲說道:“影老,此事您老以為如何?”
“恕老夫直言,二爺著實有些怪異,可不像我們昔日認識的天嘯??!”
“呵呵,真當我老糊涂了,我平生自詡英雄,老啦老啦,卻生了個好兒子?。 ?p> 云翼自嘲的苦笑:“影老,還要勞煩兄弟們走一趟,看看何人在老二背后。另外您老還得辛苦下,將曦丫頭帶回來!”
“何來辛苦之說,老夫和兄弟們也早想活動活動筋骨啦!”
云天鵬此刻被關在房間內(nèi),心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焦急的來回踱步,不行我要通知羅琦,曦兒和穆然萬萬不能回到云府。
他急急忙忙的在懷中取出一塊玉符,勾畫幾個大字“羅浮之路,曦兒有難!”迅速的捏碎玉符,做完這一切深深的喘了口氣。
羅浮山,翠竹苑院中的亭臺,兩位婦人正在對弈。
“琦兒,你又輸了,今日為何這般心緒不寧!”
雍容華貴的富態(tài)老婦看著對面總是下錯子的女兒詢問。
“不下啦!”年輕的婦人一推身前的棋子:“娘,女兒也不知為何,打早起便這般!”
“咔嚓!”
清脆的響聲格外刺耳,年輕的婦人感覺懷中傳來波動,天鵬這個時候傳訊做嘛?
她眉頭微皺,伸手入懷取出玉符,方才瞄了一眼,面色劇變,玉符跌落在地,瞬間她的身體如離弦之箭飆射,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這么大啦,還如此毛毛躁躁!”
雍容華貴的婦人彎腰拾起玉符,下一刻尖銳的嘯聲傳遍羅浮山:“是誰,膽敢對我外孫不利!”
云曦和楚穆然卯足了勁,一路狂奔幾十里路,注視著前面不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峰,云曦嬌喘吁吁的說道:“穆然哥哥,繞過前面的絕命崖就到了外公的勢力范圍啦!”
這一路二小的神經(jīng)一直繃著,直到此處稍稍有些松弛。
“曦兒,看你累的,我們尋個隱蔽處歇歇腳!”
楚穆然很是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少女,伸出手擦去云曦額頭的汗珠。
“不行,我們必須盡快翻過絕命崖!”
云曦話音未落,一陣怪笑聲傳來。
“桀桀桀,云大小姐,恐這輩子你是沒有機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