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
“就是想試試看把自己砸暈,醒來后記憶會不會回來?!鼻甯璩吨e道。
“小姐!”靜姝急喊,兩腮微微鼓起,臉上因為怒氣而發(fā)紅。
自從她家小姐失憶后,腦子時不時就犯糊涂,時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嘴里更是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如今竟然還想自殘。
她都懷疑自家小姐不是失憶而是失心瘋了!
見靜姝在生氣,清歌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臂搖了搖,“哎呀,靜姝,我就是想試一下嘛,沒有真的要把自己砸暈,那樣可疼了?!比f一砸下去,自己暈了,還是回不去,豈不是白受罪。還是不要受這些皮外之苦了。
“靜姝,你不要生氣嘛,生氣就不好看啦,最多我下次不這樣了,不,我以后都不這樣了!”清歌豎起三根指頭,非常誠懇地看著靜姝,兩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睜著,十分乖巧。
靜姝如今也大概了解了失憶后的小姐的性格與習慣,知道她話里有幾分真假。所以憋了憋氣,沒有理會清歌,轉(zhuǎn)身放下花盆,彎下腰將灑落在地上的糕點撿起來。
看著靜姝一副小媳婦手氣的模樣,清歌便覺著好笑,但她也知道自己近來總是惹是生非讓靜姝膽戰(zhàn)心驚,所以不敢造次,只能乖乖跟在靜姝后面,和她一起拾起地上的糕點。
只是轉(zhuǎn)眼看到她衣裙邊沾染了一些泥土,清歌疑惑地問:“你去哪了,怎么把衣服弄臟了?”
聽到這,靜姝微微側(cè)過身子,不讓清歌看到自己衣裙上骯臟的那一塊,眼神飄忽,低頭說:“剛才去廚房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是那時候弄臟的吧?!?p> “摔了一跤?”聽到這個解釋,清歌不覺有疑,只關(guān)心道:“有受傷嗎?”
說著,她便想掀起靜姝的裙角查看。
靜姝趕緊阻止,“小姐,我沒有受傷,只是弄臟了裙子?!?p> 若是往常靜姝這樣清歌定能察覺出異樣,只是今日她的心思被自由的意念所支配,所以并沒有觀察到靜姝眼底的慌張。
見清歌沒有多想,靜姝暗暗松了口氣。
把糕點都撿起來后,靜姝看著盤上的桂花糕,語氣軟綿綿道:“都碎了。”
“沒事?!鼻甯枧牧伺乃募绨?,安慰道,“你要是喜歡吃,等會兒叫廚房再做一點給你?!?p> 靜姝轉(zhuǎn)過頭,靜默地看著清歌。
“怎么了?”清歌疑惑道。
“小姐,桂花糕是你最喜歡吃的?!闭f完這句話后,靜姝捧著手里的盤子,心里有些失落。她發(fā)現(xiàn)小姐失憶后,不僅性格變了,連口味也大不相同了。她越來越不認識這樣的小姐了。
“啊...”清歌尷尬地笑著,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你喜歡吃的是什么?”
靜姝回過神,認真地想了想,才答:“城南吳大爺?shù)氖[香大餅?!?p> 當年父母親逝世,她流落街頭,被小姐所救,小姐帶她回京城后,路過城南西下坊的一家餅店,她聞見大餅的香味,饑腸轆轆,小姐聽見,便下車為她買了一份蔥香大餅,那是她吃過的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清歌眼睛溜了溜,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詢問:“那你想吃嗎?”
聽到清歌這樣說話,靜姝立馬防備:“小姐想做什么?”
清歌像個小鴨子似的向前挪了兩步,一把抱住靜姝,把頭靠在靜姝的肩上,聲音拖長:“靜姝,我無聊?!?p> 因為之前在傅府很多了解與傅寧接觸過的人,所以她不敢表露自己的性子,但在靜姝面前,她從不隱瞞自己真正的性格。
對于清歌這種親密人的舉動,靜姝起初還會有些不適應(yīng),畢竟從前的傅寧和她再主仆情深,也依舊有一段距離隔著彼此,但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
而且這些天相處,靜姝對失憶后的清歌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已經(jīng)能摸到她的一些慣用套路,此刻見她擺出這副模樣,心中便已明了,小姐又有鬼點子了,故假裝沒聽懂。
“小姐從前無聊,都會回房練字或去書閣翻看典籍,懷王府的書閣不比傅家的書少,應(yīng)有許多小姐未曾看過的書卷,以小姐的身份,只要跟陳管家說一聲,便可拿到??尚桁o姝去幫你拿來?”
清歌拒絕道:“我才不要?!?p> 要是讓她弄個試劑、練個劍法什么的都沒問題,但琴棋書畫真的不是她能駕馭的。古人的書對她一個理科生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沒看幾頁就能夠心肌梗塞,何況就她那個水平,寫毛筆字簡直慘不忍睹!
清歌拉了拉靜姝的衣角,展顏歡笑道:“靜姝,要不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p> “小姐,我忽然想起我今日還沒打掃后院,我先走了?!闭f完,靜姝就像開脫。
“你回來!”清歌一把揪住她后脖頸上的衣服。
靜姝只能乖乖聽話。
清歌湊到靜姝耳邊,小聲道:“來,我們這樣……”
聽了清歌的想法后,靜姝立馬否決:“小姐,這樣太危險了,萬一被懷王殿下發(fā)現(xiàn)...”
“他又不會來看我,怎么發(fā)現(xiàn)?只要你掩飾得好,絕對沒問題?!鼻甯枧闹约旱男靥诺?。雖然這副身體嬌弱,但這些天她也鍛煉了不少,慢慢恢復一些精神氣,而且她對自己的武功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當了這么多年武術(shù)替身,武功不是白學的。
聞言,靜姝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可是小姐不是說懷王殿下派了暗衛(wèi)來監(jiān)視我們嗎?”
“是沒錯?!?p> 自那日從皇宮回來后,清歌每每在懷王府走動,便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明明沒有風,卻總能聽到樹葉晃動的聲音,盡管細小,但她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明明風是從側(cè)面吹過來的,而她卻感覺到另一邊同樣有風聲。不可謂不詭異。她猜到古人有內(nèi)功持身,所以很是留意,終于在一天夜里看到了一道影子,印證了心中所想。
應(yīng)該是風弈靖不信任她派了暗衛(wèi)前來監(jiān)視,不然以懷王府的守衛(wèi),不可能一個人潛伏在王府這么多天都沒人察覺。
風弈靖倒是看得起她!
行事如此謹慎,看來他敵人很多。
不過風弈靖派來的暗衛(wèi)總不會大膽到監(jiān)視自家王爺?shù)耐蹂逶「掳伞?p> 清歌瞟了一眼遠方飄動的樹枝,勾了勾唇:“放心,我自有辦法?!?
熙彧承明
最近更得比較晚,有點頹,加油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