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東方潤南釋然,早該想到是這個“劍”,誰會罵自己??!
“人至劍,指的是,人劍合一?”他問道。
“劍就是人,人就是劍?!辟M鵠說道。
“然后就無敵了?”東方潤南不太信。
“人皇之下無敵吧!”費鵠笑道。
“那不是大國師嗎?你們天神教的長老啊!”東方潤南說道。
按實力,人皇是天下第一人,那么,天下第二人是誰?是大國師。此二人的地位是公認(rèn)的。
“國師不能說無敵……”費鵠似乎有話說,但是不說。
“誰能說?”東方潤南愕然。
“我也不知道?!辟M鵠一笑。
“所以劍門的門主……”東方潤南頓了頓,“他‘至劍’了嗎?”
“呵!”費鵠笑出聲。
“笑什么?”東方潤南搞不懂。
“我沒有聽說劍門有人達(dá)到這種境界。”費鵠說道。
“劍門門主不行啊!”東方潤南嘆道。
費鵠笑了笑,不說什么。
他們二人包廂的門牌號為東廂第四號,處于西廂第三號的斜對面。
那邊,宋劍的目光看了過來,與費鵠對視了幾眼,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費鵠同樣報之以微笑。
“你們認(rèn)識?”東方潤南問道。
“見過幾面,不熟?!辟M鵠說道。
“那你們還對著笑?好像很熟?!睎|方潤南詫異。
“都是護(hù)法,互相給個面子?!辟M鵠說道。
“我本以為你們天神教和劍門是明爭暗斗的……”東方潤南語氣不自信。
“不可能明爭?!辟M鵠說道。
“難道你們暗斗?”東方潤南反應(yīng)迅速。
“很少,劍門斗不過本教,沒事不會招惹我們。”費鵠說道。
“確實,你們有國師做后盾,怕什么劍門?劍門怕你們才對。”東方潤南說道。
“那是以前?!辟M鵠說道。
“以前?”東方潤南怔住,“國師他……”
“別想歪,國師好得很?!辟M鵠笑道。
“是你說什么以前……”東方潤南說道。
“現(xiàn)在的劍門,今時不同往日,有后臺了。”費鵠說道。
“愿聞其詳!”東方潤南來了精神。
上次他問小郡主,小郡主不說,這次不知費鵠說不說。
“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費鵠低聲道。
“當(dāng)然!”東方潤南斬釘截鐵,“我的嘴巴很嚴(yán)的!”
費鵠側(cè)靠著,一條胳膊搭著窗臺,另一只手握著酒杯,緩緩說道:“知道北廠嗎?”
“北……什么?”東方潤南沒聽清。
“北緝事廠,北廠。”費鵠說道。
東方潤南了然,原來是類似于明朝東廠的朝廷官署——北廠。他暗吃一驚,說道:“劍門被北廠收編了?”
“是的?!辟M鵠說道。
“這條大腿很粗??!”東方潤南感嘆。
北廠直接向人皇負(fù)責(zé),權(quán)力極大,監(jiān)督百官和其余相關(guān)人等,可隨便抓人。北廠的首領(lǐng)是個太監(jiān),稱作“廠公”,由人皇任命。
……
一個村莊,村長覺得下面有人反對他,但不知具體是誰。他便養(yǎng)了幾條狗,把狗放出去監(jiān)視村民,發(fā)現(xiàn)誰私底下說他壞話就抓誰,發(fā)現(xiàn)誰反對他就殺誰。
這幾條狗所在的官署就是北廠。
怪不得小郡主看不起劍門,北廠是人皇的狗,而劍門是北廠的狗,不當(dāng)人,跑去當(dāng)狗的狗?這……很難讓人看得起?。?p> 不過有的時候,為生活所迫、為形勢所逼,不得不當(dāng)狗,否則活不下去……
人生艱難??!然而,狗生也不簡單??!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管是當(dāng)人還是當(dāng)狗,自求多福吧!
東方潤南唏噓不已,開始思考人生。
“劍門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劍門了?!辟M鵠說道。
“他們什么時候投靠北廠的?”東方潤南問道。
“就這十來年?!辟M鵠說道。
“朝中有人好辦事?!睎|方潤南笑道。
“沒什么好的?!辟M鵠喝著酒。
“不好為何投靠?”東方潤南一愣。
“被迫的,你以為自愿的?”費鵠反問。
“哦?”東方潤南眼睛一亮,這里面有隱情?。?p> “我聽說,當(dāng)初,北廠抓住劍門的把柄,說劍門想謀反,上報了人皇?!辟M鵠談興大發(fā)。
“你聽說?”東方潤南問道。
“這種事都是聽說,我又不是劍門內(nèi)部的人?!辟M鵠說道。
“你說你說?!睎|方潤南洗耳恭聽。
“人皇大怒,下旨鏟除劍門,一個不留?!辟M鵠說道。
“這個……我想問一下,劍門憑什么謀反?劍門中有誰能打過人皇嗎?”東方潤南撓著頭,很費解。
“人皇的實力,當(dāng)今天下,無人可敵。”費鵠說道。
獨尊級修士,有且只有一個,就是人皇。人皇不死或不老化,天下不可能出現(xiàn)第二個獨尊級。
“對??!劍門想死啊謀反?完全不合邏輯!”東方潤南皺著眉,喝酒。
“或許……”費鵠張了張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咽下了后面的大逆不道的話。
“或許什么?還有或許?”東方潤南問道。
“或許只是找個借口?!辟M鵠換了說法。
“找借口?”東方潤南仔細(xì)一想,明白了,“人皇看劍門不順眼,正好消滅之?”
“嗯……”費鵠笑了。
“然后呢?劍門如何度過危機(jī)?投靠北廠?”東方潤南問道。
“我聽說的,不知真的假的?!辟M鵠提前告知。
“什么?”東方潤南很期待。
“聽說啊,劍門門主為了保住門派,親自前往皇城,負(fù)荊請罪,當(dāng)著人皇的面,揮刀自宮……唉!”費鵠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我去!”
東方潤南聽到最后四個字,嚇得站起了身,手里的酒潑出去大半,自己卻渾然不知。
“冷靜冷靜!兄弟冷靜”費鵠笑著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胳膊,以示安慰,“我是聽說的,做不得準(zhǔn)的,別太認(rèn)真了?!?p> “……”
東方潤南震驚無言,緩緩坐下,驚覺胸口涼涼的,他一低頭,看見胸前的衣服已濕,再瞧瞧幾乎空了的酒杯,才知是酒灑了。他放下杯子,擦拭衣服。
費鵠笑而不語,暗忖,東方兄弟終究年輕、閱歷不足,這也能激動?少見多怪!
當(dāng)狗也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更不是那么好?dāng)?shù)模|方潤南只覺心底發(fā)寒,這恐怖殘酷的異世界!太不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