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姬封的話音落下,整個會客大廳內(nèi)陷入了一片死寂。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緊張的讓人喘不過氣。
這一刻。
就連向來堅(jiān)貞不屈的魏夫人,在面對姬封的霸道欺壓下,額頭上也滲出幾滴汗珠。
而魏長青,卻是皺起了眉頭。
“怎么辦?難道這么快就動用底牌?”
此刻的他,心中著實(shí)有些無奈。
他很清楚,姬封乃是洪武帝國的相國,位高權(quán)重,是真正意義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派兵包圍安國侯府,這件事在別人眼里看似很大,但對于這位相國來說,并不算什么。
這是地位本身賦予給他的權(quán)利。
也是姬封自持修為強(qiáng)大的一種肆無忌憚!
他姬封,是一位凝血境強(qiáng)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凝血境強(qiáng)者已經(jīng)擁有很大的特權(quán),未到凝血境的強(qiáng)者都要對其躬身行禮,這是強(qiáng)者的特權(quán),也是弱者對強(qiáng)者應(yīng)有的敬畏!
一般情況下,弱者對強(qiáng)者不敬,強(qiáng)者有權(quán)力對其進(jìn)行懲處。
姬封,身為帝國相國,更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權(quán)力!地位!實(shí)力!
三者合一,只要姬封不隨便殺人,就算洪武陛下也不會干涉。
魏長青更加明白,姬封雖然不敢隨意殺人,但就今日之事,若是不能給對方一個說法,怕是這姬封就算血洗安國侯府上下,最終也能安然脫身。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要先斬后奏,隨便說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出來,那他魏家上下,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如今侯府被姬家數(shù)百府兵包圍,形勢迫在眉睫。
“就算不想動用底牌也不行了啊?!?p> “呼~”
魏長青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準(zhǔn)備將代表一品丹師的身份令牌拿出來。
只要亮出令牌,他相信,就算這姬封再霸道強(qiáng)勢也不敢過于放肆。
可就在這時。
府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陣騷亂聲,似乎又有一群精銳士兵沖進(jìn)府中。
“放下兵器!”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緊接著,就聽到有兵器扔在地上的聲音。
姬封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走出大廳,他的女兒姬文雪也跟了出去。
魏長青和華蘭對視一眼,臉龐上浮現(xiàn)一抹驚疑。
抬腳也走出了會客大廳。
剛出門口,魏長青和華蘭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想不到相國大人在這兒,慕容慎行給相國大人請禮了?!?p> 聞言,魏長青心頭一驚。
隨即向前方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錦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笑著向姬封走去。
在他的后面,是數(shù)十位身著黑甲,手持戰(zhàn)刀的士兵。
魏長青目光一掃,心中頓時一松。
那些身穿銀甲的士兵,在黑甲士兵的震懾下,都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在他掃過那群黑甲士兵的時候,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抹贊賞。
僅三十二位黑甲士兵,就將超過兩百位的姬家府兵震懾住了。
正所謂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慕容慎行不愧是曾和他父親其名的存在。
“這下沒事了?!?p> 華蘭見此,也松了口氣。
隨后,華蘭和魏長青向姬封那邊走去。
此刻的姬封,臉色異常難看。
“慕容慎行,你想造反嗎?!”
這話,不是姬封說的,而是姬封的女兒姬文雪。
她見到姬家的府兵被‘制服’,頓時大怒。
姬封眉頭一皺,沉聲道:“雪兒,不可對慕容將軍無禮。”
姬文雪哼了一聲,心有不甘的閉上了嘴巴。
這時,華蘭和魏長青來到幾人身前。
華蘭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龐浮現(xiàn)一抹笑容道:“見過慕容將軍?!?p> “長青見過慕容叔叔?!蔽洪L青躬身道。
慕容慎行連忙回禮道:“夫人客氣了,慎行冒昧前來,還請夫人見諒?!?p> 隨后,他看向魏長青的眼神中,浮現(xiàn)一抹滿意之色。
見此,姬封的臉色更加陰沉。
“慕容將軍?!?p> 慕容慎行聞言,連忙堆笑道:“末將在,不知相國大人有何差遣?”
姬封哼了一聲,指了指旁邊蹲在地上的一群銀甲士兵。
慕容慎行一拍腦門,懊惱道:“哎呀真是抱歉,先前不知道是相國大人在此,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來安國侯府鬧事呢,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p> 說著,不理會姬封鐵青的臉,連忙對著手下道:“還愣著干嘛,將人都放了。”
“是!”
黑甲士兵得令,略微挑釁的看了一眼姬封,隨后對著不遠(yuǎn)處的黑甲士兵揮了揮手。
放了人后,數(shù)百位銀甲士兵垂頭喪腦,如同打了敗仗般,紛紛來到了姬封身后,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群廢物!”
姬封對著眾兵呵斥一聲,眾兵臉色一紅,頭垂的更低了。
很顯然,他們兩百多人被對方三十二人嚇的丟盔卸甲,他們自己也覺得丟人。
姬封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沉的仿佛滴出水來。
他冷冷的看著慕容慎行,雙眼之中涌現(xiàn)濃濃的憤怒。
但他似乎對后者有著某種忌憚,只是沉聲道:“慕容慎行,今日之事,我姬封記下了?!?p> 隨后,對著身后眾兵道:“走。”
然而,未等他動身,慕容慎行卻笑道:“相國大人請先別走?!?p> 姬封怒道:“你想怎樣?”
慕容慎行堆笑道:“相國大人莫要誤會,只是今日末將來此,是有件事情需要魏夫人和長青世子商議,所以,希望相國大人能當(dāng)個見證人?!?p> 魏長青與華蘭對視一眼,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而姬封拂袖將雙手背在身后,哼了一聲,并沒有離開。
很顯然,他也想看看這慕容慎行耍什么把戲。
慕容慎行微微一笑,隨即走到魏夫人和魏長青身邊。
“魏夫人,今日慎行來此是一件事想和夫人你商量一下。”
華蘭雖有疑惑,但還是微笑點(diǎn)頭道:“慕容將軍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自然答應(yīng)將軍。”
慕容慎行面露喜色,隨后拍了拍手掌。
后面的黑甲士兵會意,連忙走出府中。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時候,十幾名黑甲士兵,抬著六個紅色的大箱子,來到了華蘭和魏長青跟前。
“這是......”華蘭多少猜到了一些。
“打開它。”
慕容慎行對手下命令道。
不一會,六個紅色的大箱子被一一打開。
這時,站在旁邊的姬文雪面色一變,而他的父親姬封則是面色鐵青。
“慕容慎行,你這是何意?”
慕容慎行笑了笑,道:“相國大人請稍安勿躁。”
“其實(shí)這件事兒我也不想,怎奈何我家那丫頭拗不過,她說除了魏長青這小子終生不嫁,你說我這當(dāng)父親的,還能怎么辦?只能上門提親來了?!?p> “上門提親?”
華蘭心中大喜。
而魏長青卻是哭笑不得。
今天這是怎么了?一個退婚,一個提親。
而且還是女方上門提親,這感覺著實(shí)有些怪異。
只是他也清楚,慕容慎行貴為帝國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其地位和父親魏忠相差無幾,雖不如這相國姬封,但卻手握重兵,尤其是這黑甲軍,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也正因如此,身為相國的姬封也對其頗有忌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提親’也是一種暗地里的交鋒,只不過他是這場交鋒的‘倒霉蛋?!?p> 當(dāng)然,換個角度來想,這場意外的提親,也實(shí)實(shí)在在的打了姬家一個響亮的耳光。
聽到慕容慎行的話,姬封差點(diǎn)暴走,他不是傻子,前者赤裸裸的針對,他哪里看不出來,只是礙于對方手握重兵,也不好發(fā)作。
“慕容慎行,你好大的膽子,我姬家尚未與魏家解除婚約,你就冒然來此提親,難道你在公然挑釁我?!”
慕容慎行心中冷哼,但表面上卻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姬家已經(jīng)和魏家退了婚約呢。”
就在這時,魏長青突然開口道:“相國大人今日來此的確是商討我與姬文雪的婚事,只不過具體情況可不是慕容叔叔想的那樣。”
慕容慎行驚訝,隨即臉龐多了一絲疑惑。
魏長青話鋒一轉(zhuǎn),淡淡道:“由于姬文雪曾串謀平南王府世子趙謙謀害于我,將我丹田毀掉,所以......”
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阿祿,后者會意,快速的跑進(jìn)屋中,不到片刻就從屋中出來。
出來時,他的手里多了一張紙。
魏長青接過紙張。
冰冷的目光掃過臉色陰沉的姬封和姬文雪二人。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魏家與姬家再無任何關(guān)系?!?p> 說著,魏長青將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鮮血頓時涌出。
隨即在紙上迅速寫了一個大字。
“休!”
見此,姬文雪頓時大怒,漲紅著臉怒指魏長青道:“你......你敢休我?!”
魏長青的雙眸陡然迸射一道寒光。
指著姬文雪怒喝道:“你勾結(jié)趙謙下毒將我謀害,使我丹田被毀無法修行,這與謀殺親夫無異......此視為不忠!”
“我為何不休?!”
姬文雪氣的渾身顫抖。
魏長青繼續(xù)道:“你我婚約在身,你卻背著我與趙謙曖昧,言語淫蕩不堪,此視為不德!”
“我為何不休!”
“你......你......”姬文雪已然氣哭。
魏長青神情激憤:“你我婚約尚未解除,你身為女兒家卻不懂尊卑禮儀,稱我母親為寡之婦人,此視為不孝!”
“一個不忠、不德、不孝之女,你有何資格做我魏長青的妻子?!”
“我豈能不休你??!”
話音未落,手中的一紙休書狠狠的甩向?qū)Ψ健?p> 最后這一句話,魏長青幾乎是吼出來的,那般神情,已然憤怒到了極點(diǎn)。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人都不由愣住了。
姬文雪更是愣在當(dāng)場,全身顫抖,只能用手指著魏長青,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面對魏長青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兒,姬封瞬間怒了。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姬封的體內(nèi)迸發(fā)而出。
“凝血境三重!”
慕容慎行,華蘭面色瞬間大變。
就在他們暗道一聲不好時,姬封已經(jīng)一巴掌就朝著魏長青拍去。
這一掌若是拍中,魏長青必死無疑。
由于太近,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攔。
“長青!”
“小子快躲開!”
魏長青面色一變,他沒想到姬封真的敢對他出手。
然而,就在華蘭和慕容慎行面龐露出悲痛絕望之時。
“這......”
“長青......”
兩人的身體都不禁猛然一震,瞬間目瞪口呆。
姬封的手掌,在魏長青的臉頰兩寸之處戛然而止。
“你......你是一,一品丹師?!”
望著魏長青手里的黑色令牌,姬封、姬文雪二人頓時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