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劍英長臂摟住時雨的肩膀從酒店包廂里走出來,直到金色的電梯緩緩地合上,他才把手放下。
時雨從他身上解脫下來,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長長地疏松了一口氣,眉眼開始舒展著。
還好他這時候出現(xiàn),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應付得過來,她一邊整理整理衣服,一邊斜眼冷瞥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男人。
他這會兒正英挺地站在一旁,手里夾著煙只,自顧自地抽。
“嗯,還算是不錯的,”她想,“偶爾,她會感覺到這是天降神兵一樣,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p> 她心里暗暗地想到,隨之就浮起一抹羞澀的笑意,還行,這個掛牌的女朋友,沒有白白當。
現(xiàn)在車子正疾馳在路上,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車流里,輕便地來去自如。
車里一片安靜,時雨目無神情地望著車外。
這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外面的陽光已經(jīng)開始慢慢柔和起來,透過密密層層的枝葉間,傾瀉下許許多多橘紅色的光柱,和深色的樹影交織在一起,落在干凈潔白的道路上,影影綽綽。
車窗外面,極目望去,是一片許許多多延綿無盡頭的山,一座一座,由清晰到模糊,由模糊到蒼茫,一直蔓延到得很遠,就像是一個無邊的思緒,找不到邊緣。
她很久沒有這樣閑情逸致地觀看風景了,忽然間放松一下心情,覺得巖城在夕陽晚照下,這么驚鴻美艷,有詩意,又帶有浪漫色調(diào)的意味。
偶爾,也會像是一副山水畫一樣,畫面雖然不盡清晰,美得朦朧,更讓人添加了一份神秘和向往。
就這樣凝神帶看了一會兒,時雨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收回飄遠的思緒,眼睛平直地看著玻璃窗外。
這會兒,她才覺得車里很安靜,她偏過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男人。
他臉色陰沉,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嗎?”她斜過眼睛看著他問道。
男人沒有搭理她,只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沒聽到一樣。
“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跟你家人鬧翻?!泵蜃煺f道。
“我看起來很像是開玩笑的人嗎?”他說,“又或者是時小姐害怕,所以選擇屈服?!彼⑼Φ膭γ嘉⑽Ⅴ玖缩?,就伸手把煙頭到煙灰缸里捻熄,就扔進垃圾桶里,帶有磁性的嗓音饒有興趣地說。
“我知道,沒有什么是你辦不到的,”她說,一邊用手撥開額前的頭發(fā),又繼續(xù)眉眼帶笑地看著他。
“只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吧!”
男人沒有回應她,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開車。
時雨的眼睛靜靜地落在他身上幾秒,然后才回過頭。
墨劍英,像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即使她從側(cè)面看過去,也還是那樣地英俊如斯,令人著迷。
精致完美的面部線條,把這張輪廓勾勒得一絲不茍,精致顯得極為好看。
他的衣服,領(lǐng)口下兩顆扣子沒有扣,只是微微敞開著,所以一看過去,就見小麥色的脖子下面露出一片結(jié)實堅硬的胸肌,合著他身上常穿的暗色調(diào)的深藍色襯衫,看起來有股神秘的性感。
現(xiàn)在雨眼睛只要多看幾眼,稍不注意,她整個心都會跟著淪陷進去。
幾秒鐘后,他淡淡地開腔,聲音低沉地說:
“這些都還只是個開頭,所以你不用這樣大驚小怪的。”
他拿煙支抽了口,就把手中的煙支放到煙灰缸里抖了抖,就繼續(xù)若無旁人地抽著。
“什么,還只是個開頭?”時雨故作驚叫了一下,“那到時候會不會死得很壯烈。”她做了個奇怪的表情,玩笑式地說。。
“所以你只需要配合我,聽從我的安排,”他說,眼睛犀利地看著旁邊的女人,“如果不想死的話?!?p> “如果我說不呢!”她冷笑道。
“我現(xiàn)在提前提醒你,聽不聽由你?!?p> “好,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彼f。
時雨轉(zhuǎn)過臉,腦海里有忽然出現(xiàn)了什么畫面一樣。
想想今天和他母親見面的場景,忽然有些黯然傷神。
“如果,不是因為家里變故,她是不是也會和別人一樣,成為父母引以為豪的掌上明珠,會不會也像蕭新月那樣成為眾星捧月的寵兒?!彼?。
這一切美好的幻想,就在她十四歲那年,就已經(jīng)被擊碎。
現(xiàn)在,她成為別人的笑話,是一個令人不齒的“棄女。”
想了想,她心里就開始哀傷起來,此時,突然很想她的母親,很懷念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樣子。
“嘟嘟嘟……”
墨劍英的手機在震動,他拿起手機,看了下屏幕,就接了起來。
“老板!”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男的聲音。
“事情現(xiàn)在安排得怎么樣?”他問。
“這個問題已經(jīng)談妥了,蘇雅雅已經(jīng)答應來給我們公司做代言,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一個星期后,她會過來試鏡?!?p> “好,你把這個問題跟何秘書說一下,她會把相關(guān)事宜安排好的?!?p> “是,老板?!?p> 說完,他把手機掛掉,繼續(xù)目不旁視地開車。
時雨本來不喜歡偷聽別人的隱私的,但是聽到有關(guān)“蘇雅雅”的字眼,神經(jīng)馬上就敏感起來。
蘇雅雅是當下走紅的一個新晉小花旦,她的名氣和蔣涵差不多,能和她們齊名的還有木春花,她們?nèi)齻€都是因為一部好戲被捧得大紅大紫,也算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墨劍英這會兒要找她做什么,她心里想,雖然她不承認她已經(jīng)慢慢地喜歡上墨劍英,但是她騙不了自己,所以當聽到他提到別的女人是,她心里還是會忍不住地緊張起來。
他收好手機,無意間看到她一副走神的樣子,他就冷淡地說道,
“以后你要出去見什么人,必須要跟我匯報?!?p> 時雨,“……”
她翻了眼睛,對他做出一個詫異的眼神,似乎要對他的做法表示抗議,
“這樣我跟禁足有什么區(qū)別?”
“嗯?”他冷眼逼過來,喉嚨里吐出一個字,然后問道,“有異議?”
“沒有,”她干脆地說,“我怎么敢跟錢過不去呢!”。
“知道就好,別總是讓我提醒你。”
時雨,默。
唉,她曾以為似觸手可及,現(xiàn)在看來,她覺得他像水里的月亮,看似沒有距離,實際上他是那么遙不可及。
他可供她觀賞,她自己有沒有辦法摘下來占為己有。
這樣也許已經(jīng)很好了吧,至少自己心里有個安慰。
她低下眼眉,從墨綠色的香奈兒包包里拿出她給她買的戒指,把它戴在手上,舉起來手心手背地翻看了一下,她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說道:“很好看!”
“只是這個價格,太過昂貴了。”她一邊說一邊欣賞,像是在欣賞一個藝術(shù)品一樣。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已經(jīng)結(jié)過婚?!?p>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墨劍英,有些自嘲地說道。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他喉結(jié)滾動著,聲音富有磁性地說道。
“我們還需要去度蜜月嗎?”她冷笑著,“我以為,在墨先生的心里,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沒想到你還會記得這個。”
“也是,也許,每個女孩子,都渴望愛情,喜歡浪漫的感覺吧!”她眼里滿眼憧憬地說。
“所以總是很希望,讓自己愛的那個男人,陪她去一個她想去的地方?!?p> “我們像是戀人嗎?”她忽然問。
“你說呢!”
時雨低聲冷笑,毋庸置疑,他是在諷刺她天真、幼稚。
“說吧,你想去哪兒?”
“是不是,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她故意試探性地問。
“嗯”他淡淡回了個字,“只要是我能載到的地方,我都陪你!”
“謝謝墨先生給我找個度蜜月的機會,”她說,“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好要去哪里,能不能容我想想!”她問。
“可以,想好后,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