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頭來過
“啊,好疼?!?p> 病床上的人兒終于有了知覺,對于周圍的一切慢慢有了感覺。
只是……
“這是哪里啊,好痛,天啊,我的肚子,還有頭,怎么那么痛……”許一笙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剛才明明還在傅涼薄的懷抱里舒服的睡大覺,怎么現(xiàn)在就像是被動刀子一樣,痛到撕心裂肺,這落差有點大。
疼痛感已經(jīng)讓她有些絕望,眼睛都痛得眼淚都嘩啦啦流出來。
她想要離開這副身子,太痛了,痛不欲生是不是這樣的感受??!
許靜剛出了病房送走余津南,余津南從早上陪到剛才,一直沒有理會公司的事情,剛才公司有很急的事情,余津南是想陪著許靜,許靜不允許他這么做,一直推著他送他到醫(yī)院門口。
所以許靜剛到病房前,就聽到了病房里傳出的聲響。
由于是單人病房,除了許一笙就沒有別人了。
許靜推開房門,就見到臉色慘白的許一笙,心一下子提了上來,沖上病房前摁住了緊急鈴。
“阿笙,阿笙,我是媽媽,是不是很疼啊,媽媽在這,你握著媽媽的手,我知道你很疼,沒事了,沒事了,媽媽陪著你……”
許一笙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在說“我是媽媽”,媽媽這個稱呼,她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了。
“媽媽……”她怕是真的很痛,連喊媽媽的名字都是有氣無力的。
等醫(yī)生過來檢查以后,醫(yī)生告訴許靜這是手術(shù)后正常反應(yīng),一切正常,就是傷口處的麻醉藥效退了,漸漸有痛感,若是疼得厲害,就用止痛藥。
許靜聽了醫(yī)生的吩咐,知道了怎么做,就坐在一旁握著許一笙的手,陪著她等著她醒過來。
許一笙其實醒過來了,只是她眼睛還是睜不開,感覺眼皮有千斤重,加上疼痛感,實在是讓她再次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她不禁想到了一句話,不作死不會死。
攤上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是她自討苦吃呢?
再次醒過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之前睜不開的眼睛,慢慢地,她嘗試一點點睜開,第一次覺得陽光刺眼,她試圖把頭轉(zhuǎn)到另一邊,這樣子陽光就看不到,她睜開眼睛也不會太難受。
睜開眼睛這個過程,費了她好大一股勁,說實話,她從來沒有覺得睜開眼睛會是這么難的一件事。
以前醒過來睜開眼睛,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想必她這次是劫后余生。
只不過……
“阿笙,你醒啦!”女人興奮激動的聲音響起,一張沒有被歲月摧殘而青春無限的臉龐映入眼簾,這不是她媽還會有誰。
“媽?”許一笙不確定地喊道。
天啊,她媽已經(jīng)去世好多年了,她大學(xué)的時候,她媽就是因為乳腺癌去世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阿笙,我是媽媽啊,你這是怎么樣?認不得媽媽了嗎?”許靜對許一笙有些疏遠的動作很是失落,之前阿笙都會緊緊抱著她喊媽媽撒嬌說媽媽我疼,怎么一個愛撒嬌的孩子忽然變了一個人。
許一笙不知道怎么開口,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她媽媽一起生活了,大學(xué)里都是傅涼薄寵著她,對于媽媽,她好像沒有再次見面的激動和高興。
并不是說她不愛她媽媽,而是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媽,現(xiàn)在我是怎么了?”許一笙對于周圍的一切需要了解,她不知道現(xiàn)在處于一個什么時間里。
“今天是星期六,你昨天出車禍了?!痹S靜開口問道,“你不記得你回學(xué)校的路上出車禍了嗎?”
“車禍?”許一笙眉頭微蹙,她不知道,只不過她高三出過一次車禍和動過一次大手術(shù),關(guān)于尾椎骨這個手術(shù)。
難道……
“我正在讀高三嗎?”許一笙此話一落,許靜忍不住笑了,像是撫慰一個孩子一樣,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傻姑娘,你忘了你今年讀高三嗎?前天晚上你還抱怨說高三模擬考很煩,這下子你是想忘了你高三的事情嗎?”
這么說來,她真的是回到了高三?
天啊,怎么會這樣。
許一笙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來不及消化,就連帶她媽媽現(xiàn)在身體好好的,還有……
“余津南呢?”這個男人此后為了她媽媽一直都沒娶,這是她對余津南有些虧欠吧。
畢竟她媽媽一直因為她不接受余津南,才會沒有答應(yīng)和余津南一起。
現(xiàn)在,余津南是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吧。
“你怎么這么喊余叔叔呢,這一次還是你余叔叔幫了不少忙,你現(xiàn)在住在這個病房還是他找人幫忙的,不許這么喊你余叔叔的全名?!痹S靜第一次對她語氣不和,她知道不能對她寶貝女兒這么說話,可說出口的話怎么收回?即便有些后悔,但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
現(xiàn)在的許一笙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許靜話中的意思,沒有反駁,語氣淡淡道:“知道了,以后我叫他余叔叔就是了?!边@一次可能真的有大部分原因是余津南幫忙,上一輩子,出車禍只不過是小腿輕微撞倒,出事的人另有其人,怎么這一次回來就變成她了?
這一點確實很奇怪。
許靜見女兒忽然這么懂事有些意外,“你肯叫他余叔叔了?不是騙媽媽吧。”
以前可是死活不愿意喊人家余叔叔的,如今被她這么一說就同意了?
“你要是覺得我不需要,那我就不改口了?!痹S一笙調(diào)皮了一下,許靜輕輕地用手指點了她的額頭,語氣帶有寵溺的意味,“你呀,都是被我慣的,只要你發(fā)自內(nèi)心地喊他余叔叔,他會很開心的?!?p> 許一笙怎么會不知道那個人會很開心呢。
只不過她媽媽去世以后,她叫什么都不會讓那個人開心了。
所謂的愛屋及烏,怕不是人去樓空才懂得什么才是最珍貴的。
對于眼前的許靜,許一笙多的是對余津南的虧欠,希望這一次能夠挽救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