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依偎了片刻,瞿卿明便拉開掛在自己身上的秦韻,后退兩步,擺出一副冷臉瞧著秦韻,看得秦韻滿身不自在,秦韻卻也知曉自己按著道理來講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確實理虧便絞著手,微微低下了頭。
“現(xiàn)在才想著錯了,可有用,莫說蜀地情況不明,若在途中你出些什么事,我該如何?”瞿卿明正著臉卻輕聲責(zé)問道。
“我不也安全找到你了,去蜀地不是有你在么?!鼻仨嵉椭^卻也忍不住低聲嘟囔著。
瞿卿明聽見了話中秦韻對自己的依賴,好不容易擺出的冷色也不經(jīng)破碎了滿地。
“過來?!?p> 瞿卿明伸出手,秦韻接過瞿卿明的手,被瞿卿明一把又拉回了懷中。
“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瞿卿明捏著秦韻趕著路竟未輕減半分,反而又添加了一絲風(fēng)韻的臉蛋?!艾F(xiàn)下將你送回去也是不妥,后日就可入蜀都了,你能好好聽話就好了?!?p> 秦韻微微抬著頭,透過瞿卿明的耳后望去,清澈的眼神如同冰面下的清溪,未曾沾染世間紛擾塵垢半分,想著自己當初是不是就已經(jīng)被冰封在了這一汪冰面之下。眼邊的睫毛纖長而濃密,略有陰影蓋住了琥珀色的瞳眸。這時瞿卿明伸手點了點秦韻小巧的鼻頭。
“這時倒是看得大大方方的?!宾那涿髑浦仨嵢缤还眵让宰×穗p眼一般,心中的情緒也大膽的敞露在外,低頭吻住了秦韻粉嫩的嘴。
秦韻擔心會有人進來,忙得雙手錘打著瞿卿明的胸膛,卻被吻得動了情意,下身漸緊,手也慢慢摟上了瞿卿明的肩頭。
瞿卿明感著秦韻收了動作,卻也礙著帳中不妥,便放開了秦韻,瞧著秦韻染了蜜色的嘴唇上泛著晶瑩的顏色,捧在臉側(cè)的手,拂過將水漬帶走。
“你先歇息會兒,半柱香后就可程。”扶著秦韻在帳中坐下,正準備出帳仿佛行程,便被秦韻拉住了衣袖。
低頭瞧向秦韻,秦韻一臉的狡黠,瞿卿明心道不好,腳下生風(fēng)準備遁走,奈何被小鬼牽住了衣角。
“你是何時知道我眼睛好了的?!鼻仨嵅⒉粶蕚浞胚^瞿卿明。
瞿卿明瞧著左右是逃不過了,笑意從心中滿溢了出來,一時似春暖花開乍暖還寒一般融化了秦韻眼中風(fēng)塵,猛然靠近,兩人臉擦著臉。
“你說呢?”靠著秦韻的耳朵,氣息沖擊著秦韻的耳弧,話畢,舌間還挑逗了那如玉的耳垂。
秦韻被一頓驚嚇,趕忙伸手捂住了耳朵,瞿卿明也巧得了機會溜了出去。秦韻猛吸了口氣,摸著剛被沾染了的耳垂也摸著上頭的小痣,想起早年在古寺時便被如此調(diào)戲了一遭,若非今日這般情景,自己恐怕也是記不得了。
“這登徒浪子?!毙南抡u側(cè)著,捂住的臉上也一陣一陣的傳出了蜜意。
瞿卿明出了帳子便吩咐蕉月將秦韻隨身的物件都搬上了自己的馬車,收拾妥當后秦韻便上了瞿卿明的馬車,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往蜀都去了。
瞿卿明馬車內(nèi)只有秦韻與瞿卿明二人,添了些毛毯子、靠背、小食,秦韻坐在瞿卿明身側(cè),瞧著放在一邊的信函被高高堆起,瞿卿明一封封的拆看著。一開始秦韻還能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瞿卿明,時間久了腰腿竟有些酸麻,便轉(zhuǎn)著身掀起窗簾往窗外看去,瞧得大片的青山密林,聽著林中鳥鳴起起落落。心中想著,與京中的景致果真是不同,只是自己離開蜀地不過一年有余,心中卻怎么如同隔了山河湖海一般。心下忍不住的嘆息著,收了手,瞧著瞿卿明,也沒忍住啰嗦的一張嘴。
“我瞧著父親便沒有這么多的信函,來往蜀地也快的很?!鼻仨嶋S手拿起一信封。
“父親是武將,我是文臣。父親把握著兵力,我掌控著權(quán)力,總歸是不同的?!宾那涿髀牫隽饲仨嵉臒o聊,回答著秦韻的問話,卻也沒辦法放下緊急的信函?!翱吭谶@些才能預(yù)先知曉蜀地的情況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若是父親來,只需帶兵走上一遭便可。”
“蜀地的情況不就是那個樣子么,我在蜀地呆了這些年,也沒見得有何大變動啊?!鼻仨嵶詮男禄世^位后便被父親帶來了蜀地,一呆便是好些年。
“此一時彼一時。袁秀的大兒子袁異秀金川兵敗時便失去了蹤跡,前些日在蜀地出現(xiàn)了還與季微明勾搭上了,能在蜀中屯兵,蜀地這回怕也是要大換血了?!宾那涿魑⑽⒛缶o了手中的信函。
“季微明在蜀地?那季仲又怎么可能會被殺呢?那季知遠失蹤了莫不是來了蜀地?!鼻仨崫M臉驚訝的說道。
“這些還要去到蜀地一探才知道啊?!宾那涿髂X中想著事,閉上了眼,伸手按了按頭。
秦韻瞧著瞿卿明眼下的黑青,心下頓頓的疼著,坐了過去,以自己的柔荑替過瞿卿明的手指在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著。
”權(quán)力這東西啊,想要的人怎么也得不到,不想要的人怎么都推不出去,就像非要向上走了魚兒偏偏被流水帶去了下游,如何也是靠不了岸。權(quán)力啊,不過是依靠著前人的經(jīng)驗,靠著追隨著的眾人的信仰,更是靠人與人之間博弈取得的,但為了這個人分毫的斗爭卻要帶著萬千百姓作苦?!宾那涿髅寄块g帶著前所未有的疲倦,秦韻也第一次瞧著著這般的傷愁滿溢的瞿卿明,一時也失了主意,只輕輕的俯身在瞿卿明的肩頭依靠著。
“若是我一直看不見,你有何處可讓我認得是你不?”秦韻滿目帶星的望著瞿卿明問道。
瞿卿明睜開眼,將秦韻的手往自己下頜處一放,便摸得了一處細小的肉粒。
“這處我生來便有,常人只留憶于我的皮相之外,并未有人知曉這一點,現(xiàn)在這全天下也只有你知?!宾那涿鲙е仨嵉氖滞T谧约旱南骂M。
秦韻摸著肉痣,突然誕生出了一絲笑意。
“旁人莫說要安然與你同席而坐,我卻在這摸著你這最為隱秘一處。若是年前,想著有這一遭,恐怕能給自己給活活嚇死,我這可不就是在摸老虎的須么?”秦韻說著,手下輕輕一擰。
瞿卿明微微吃痛皺了皺眉,以手敷手,將秦韻的雙手置于掌心,低頭輕吻。“莫說這老虎須,若你要了我這命,也一道拿了去吧,也好叫你一輩子忘不了我?!?p> “要你的命作什么,泡虎酒么?”秦韻嘴上掛著花槍,面上也未露分毫,心中卻是一陣甜膩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