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之守護人(八)
在司藥神女救治晱晴嵐的空檔,墨離塵將今日在碧海赤閣發(fā)生的一切均說與了著急趕來的三人。
三人聽之,面面相覷,對于“風(fēng)靈巡”真實身份竟都是毫無頭緒。
“一切等阿乾歸來再做打算把!”顏沁建議到。
晱暉,云嘉澤各自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顏沁的建議。
老師,天帝,天后竟都不知風(fēng)靈巡……
見三人的反應(yīng),墨離塵心中只剩驚訝充斥著:如此看來,風(fēng)靈巡的真實身份要比想象中還要神秘上幾分,可是,如此神秘的人,果果是如何認(rèn)識并傾心的呢?
墨離塵摩挲著下巴,心中萬千疑問交織。
未多時,司藥神女邁著輕盈的步子從內(nèi)室走出,打破了幾人之間嚴(yán)肅的氣氛。
在對著幾人行禮后,司藥神女便開始講述晱晴嵐的身體情況:“晴嵐公主傷勢雖重但未傷及要害,所以并無性命之憂,包扎后,按時換藥即可。晴嵐公主昏厥是因為失血過多,休息一陣體力恢復(fù)便可不治而愈?!?p> 聽到這,四人均松了一口氣。待司藥神女離開后,便一同入了內(nèi)室,自然各自屏息,以免吵醒晱晴嵐。
昏迷的晱晴嵐因為沉睡,雖沒了往日的活力四射,倒是給人一種寧靜美人的錯覺。
最先上前的是天帝晱暉,一向以沉穩(wěn)的著稱的天帝,在看見晱晴嵐的睡顏那一刻,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竟然極其孩子氣地捏了捏晱晴嵐的鼻頭,嘴邊彎起的淡淡笑意竟然也似孩子般天真無邪。
他有多久沒在蘭兒熟睡時戲弄她了……
記得,晱卿蘭還未搬到靜心閣之前,他都是這樣叫喜歡懶床的妹妹起床:捏住她的鼻子,讓她不得不因憋氣清醒!自然,晱卿蘭醒來后少不了要跟他纏斗一番,以報戲弄之仇!
相愛相殺是他們兄妹的相處模式,打架斗嘴也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對于這對動不動就吹胡子瞪眼的兄妹冤家,晱父晱母也習(xí)慣了,每次只是相視苦笑,便由他們?nèi)チ恕?p> 不過,這別扭中的和諧卻因晱卿蘭一次失控傷人結(jié)束了。
在傷人之后,晱卿被罰去靜心閣面壁,這一面便是數(shù)千年,直至前主赤帝發(fā)狂,天下大亂,晱卿蘭才不得不作為青玄劍的主人出山救世!
期間,晱暉因即將接受整個晱氏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兄妹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次見面的時間也是極其短暫,試問如此,他又如何忍心將這寶貴的時間花在戲弄妹妹身上!
而如今,他的稱呼從“老哥”變“老爹”,身為晱晴嵐名義上的“父親”,在她面前“父親”的架子自然要一直端著,更別提“兒時胡鬧”之事!
此時晱晴嵐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了正常人的血色,晱暉心中“擔(dān)心”石頭終得放下,因身兼天族之主與晱氏之主兩個身份,御書房里存著一堆事務(wù)等著他處理,所以在簡單跟剩下的幾人交代幾句后,晱暉便不得不離開了。
顏沁身為天后,本應(yīng)管理后宮大小事務(wù),無奈整個后宮只有她一人,所以,在后宮事務(wù)上她清閑自在的很!
不過,神族人皆知,神族政務(wù)是由天帝跟天后共同處理,所以,在看過晱晴嵐后,顏沁也跟著晱暉一同回了御書房處理政務(wù)。
此時屋內(nèi)只剩下墨離塵與云嘉澤大眼瞪小眼。
“老師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太學(xué)授課,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墨離塵問出心中疑問。
“籟乾尊神走之前將小嵐兒托付給我,小嵐兒受傷本就是我照顧不周,不聞不問,總歸是說不過去?!?p> “那老師可知籟乾尊神去了哪里?”
“應(yīng)是去了鎮(zhèn)龍窟調(diào)查困仙失蹤之事?!?p> “原來如此?!?p> “塵兒為何突然對籟乾尊神的事起了興趣?”云嘉澤反問,雖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剛剛墨離塵望向晱晴嵐的眼神,寵溺而情深,作為過來人,他明白那眼神的含義早已超出了普通的朋友情意!作為老師,他有權(quán)告訴學(xué)生什么該做而什么不該做!
“隨口問問?!蹦x塵回答到,盡量隱藏眼中的不安。
此次籟乾事出有因,墨離塵也不想因為在晱晴嵐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而多怪罪他什么。
“塵兒!”云嘉澤語重心長地再次開口:“你應(yīng)知嵐兒與籟乾已是夫妻,無論他們之間有什么矛盾,都改變不了這木已成舟的事實?!?p> 墨離塵從沒指望自己的心思能夠瞞過老師,輕嘆一聲后說:“嵐兒雖嫁的是自己喜歡的人,但這個人從頭到尾只是將嵐兒視作另一個人,之前嵐兒不知我尚可心安,可是如今嵐兒已知并深受其害,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嵐兒煎熬至此!”
云嘉澤心中苦笑,阿乾啊阿乾,你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多大的坑?。〉饶阆眿D跟別人跑了,你可別找我哭!
不過云嘉澤表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既然小丫頭晱晴嵐注定是籟乾的,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得意門生為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做傻事,所以只得繼續(xù)勸到:“話雖如此,但是為何以小嵐兒干脆利落的性子,在得知自己是替代品之后,還在跟籟乾藕斷絲連,甚至是更加親密?”
“這……”二人確如云嘉澤所說,墨離塵思索了許久也不知如何反駁。只得聽云嘉澤繼續(xù)說下去:“其實,塵兒也知,小嵐兒與籟乾之間的感情不止愛與不愛之間的關(guān)系,嵐兒從小便養(yǎng)在籟乾身邊,這么多年的相處,籟乾于她的意義,要比相伴一生伴侶要復(fù)雜的多。而小嵐兒對籟乾來說,雖可能是一個他最愛之人的替代品,但是在那之外,定有其他的更加深沉的情愫在里面!”
籟乾!為了你跟小嵐兒,我可是用盡生命在胡說八道!
看在我如此賣力的份上,如果你還是要跟我算“嵐兒若是少一根汗毛,唯你是問!”的帳,我就跟你急!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哼!
云嘉澤此時內(nèi)心獨白。
雖然云嘉澤的話都是有理有據(jù)的胡謅一氣,不過,墨離塵好像真的聽了進去,一雙桃花眼在某一處聚焦,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不過,還未等墨離塵將情緒理出個所以然來,原本熟睡的晱晴嵐突然不安分起來:眉頭緊皺,雖閉著眼,但是表情里的驚慌與恐懼卻不減半分,還有那一聲一聲在她口中重復(fù)的“阿乾”,似乎在訴說著她對他的無盡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