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推了他們倆兄弟一把,便轉(zhuǎn)過身去喊孫向菱,在院中聽到了聲響的孫向菱也已經(jīng)趕了出來,腰間的圍兜還未解下,手中也還帶著剛做完元宵的面粉。
“夫君,出什么事了?”
她雙眼瞪得很大,背后一陣顫栗傳來,唯恐是這幾年秦暮的仇家尋上門來。
“墨兒凌兒呢?”
“沒時間解釋,趕快走!“
秦暮跑進了房間,將他的佩刀櫻花抄拿了出來,牽著孫向菱的手就準備往外走??墒莿傏s到門前,那一群黑衣人便已經(jīng)踏進了門。
他一眼掃過去,便數(shù)清了人數(shù),此時十七個黑衣人少了一個,準是往孩兒們的方面追過去了。
鐵骨錚錚的漢子一時間氣血上涌。
”好狠毒,與我秦暮是有甚么通天大仇,惡毒到要對孩子們動手?“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靠近他的黑衣男子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不由分說便向秦暮砍去,剩下的黑衣人也都一并持刀向秦暮砍去。
秦暮也沒有時間廢話,櫻花抄出,提刀便上,頃刻間院子內(nèi)大亂,刀劍碰撞的聲音從各個方面?zhèn)鱽怼?p> 秦暮一手快刀是出了名的快,哪怕黑衣人們從四面八方出刀,秦暮也逐個擊破,一時間又成了僵持狀,隨后秦暮繼續(xù)提刀上去,以一己之力面對著來自四方的攻擊,同時也將孫向菱護在了身后。可是無奈黑衣人實在太多,秦暮一人刀藝雖高,但也雙拳難敵四手,在兩個回合內(nèi)中了兩刀。
但是他二話沒說,便又持著櫻花抄呈提刀式上去了。
秦暮就站在十七人的中間,十七人卻也無法將之降住,一個破空斬直接將一個黑衣人的頭顱砍飛出去,他整個人爆發(fā)出洪荒巨獸一般兇悍的氣息,手中刀刃隱隱露著寒光。
劇烈的揮刀讓他無時無刻不在喘息著,卻似兇狠的餓狼撲食一般,令人膽寒!
他猛然一踏地面,縱身躍起,揮動櫻花抄斬向其中一名黑衣人,持刀之手青筋暴起,剎那間櫻花抄猶如雷霆萬鈞劈下。與之對抗的長刀頃刻間化為兩片飛到兩邊,持刀之人整個右肩被砍下,左手捂著肩部倒地了。
剩下十五人心中隱隱后怕,已經(jīng)有向后退縮之勢,這第一輪的較量中,秦暮以一敵眾,卻絲毫沒有落下風!
這時最后的男子大喊一聲:“我們怕他一人作甚?”
又將身邊的兩人推搡了一把。
于是剩下的人一擁而上。
刀光變幻,頃刻中地上又落下三只斷臂。
可一時間疏忽,一黑衣人悄悄摸向了后方!
孫向菱一時叫出聲來,她手無寸鐵,見那寒光傳來,終究是害怕。
可是幸好秦暮又再回頭,那人急忙舉刀格擋,他一刀下去,又在右手中畫了一圈,再用力刺進了那人腹中!
見那人失去力氣,他連忙湊上前去。
“娘子你小心,我護在你身前?!?p> 只交代了一句話,他便又回過頭來,擺好架勢緊盯著剩余的人,持刀護在了孫向菱身前。
他來回變化著腳步,一把櫻花抄此時像是嗜血的毒蛇,一滴一滴的血匯聚成櫻花狀從刀尖上滴落。
霎時尋得其中一人一個腳步破綻,秦暮櫻花抄出,一刀直刺面前的黑衣人,黑衣男子轉(zhuǎn)身躲閃。
卻領(lǐng)悟不到秦暮此招為虛招,實則櫻花抄以閃電之勢回轉(zhuǎn)揮向了一旁的黑衣人,一抹血紅噴灑而出,他的同伴成為刀下亡魂。
剩下的黑衣人又再度組織好迅速圍過來,他一時間不能顧及各個方面,竟然讓他們將他和孫向菱隔了開來。
秦暮回身一個揮刀斬去,但無奈此時孫向菱已經(jīng)落入黑衣人手中,兩名黑衣人頃刻間將刀架在了孫向菱的脖子上。
“向菱!”
“夫君!”
驚恐瞬間布滿秦暮眼中,都說有了感情的殺手便有了軟肋,而當時的秦暮,早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青州城第一刀客了。
卻見孫向菱后退了一步,用盡全力雙掌打在了兩名黑衣人背上,一時間往后和黑衣人們拉開了距離。
而秦暮由于一時疏忽,背后正中卻被刺進了一刀,他瞬間雙手握緊了櫻花抄,從懷中一刀直接向后送進了那個人的懷中,此刀勢大力沉,背后的黑衣人轉(zhuǎn)眼間便沒了意識,向著秦暮背后靠去,秦暮卻迅速抽刀,向?qū)O向菱方向殺去。
面前的黑衣人呈拖刀式向秦暮腰上砍去,秦暮揮刀便砍,雙刀接觸的一瞬間,秦暮借著刀碰撞返回在手上的力瞬間接出了第二刀,借力打力,將黑衣人橫劈一刀。
秦暮一聲暴喝,躍步上前,抵住了來勢洶涌的兩刀,也是憑著反震回來的力,一用力,便將兩人的刀都震飛了出去。
忽然秦暮一口鮮血噴出,眼中所見之景模糊了起來,孫向菱此時已經(jīng)被黑衣人追到了廚房里,他憑著意識一個橫砍,兩人人頭落地,剩下仍有五人,慢慢將秦暮圍在了中間,還有兩人提著刀進了廚房。
黑衣人們的刀都經(jīng)過了劇毒浸泡,淬進了大量烈性毒藥,饒是因為秦暮體力過人,藥效才會此時發(fā)作。之前中的兩刀,只是皮毛傷罷了。他背后的那一刀才帶進了大量的毒藥,而又隨著他劇烈的搏斗,毒素快速侵襲了他全身。
如今終于發(fā)作,一時間五臟六腑宛如被重器來回擊打,視線里的所見之物也是逐漸黑了下去。
“不妙?!?p> 他用櫻花抄撐著自己,滿臉鮮血,看著眼前不敢上前的黑衣人。
腮幫不停抖動著,哪怕咬緊牙關(guān),可疼痛還是迅速襲來。
眼睛之中仿佛泛了一點淚光,將雙眼上的鮮血洗刷掉。
忽然廚房中孫向菱的尖叫聲傳出,又是一陣叮叮當當作響,鍋瓦瓢盆與刀劍碰撞的聲音沖擊著他的耳膜。
“夫君!”
“夫君!”
一陣陣凄厲的叫喊從中傳來,可是饒是秦暮搖晃著腦袋,可還是難以集中心神,刀尖宛如喝醉酒的醉漢一般,在地上胡亂畫著,他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刀上,全身血液急速向五臟六腑沖擊著。
他甚至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直到這時,廚房中再也沒了動靜。
不久兩人將渾身是血的孫向菱扛了出來,她的頭耷拉在黑衣人肩頭,就這樣反著看著他,卻再無一絲神韻,血從鼻孔中緩緩流下,好不狼狽。
“你們欺人太甚!”
秦暮手中撐著的櫻花抄不停在抖,頃刻間動了,秦暮將櫻花抄投擲到了空中,雙手接住,以不顧一切的展旗式向前沖了過去,可惜毒藥藥效太烈,三個大踏步過去,一個婆娑斬,竟被黑衣人擋了下來,隨后秦暮大吼一聲,揮揚起來的櫻花抄又折了回來,一個斜劈將黑衣人斬成了兩截。
秦暮自此再無二力,揮斬下來順勢便將櫻花抄支在了地上,雙膝跪在了地板上。背后的黑衣人見此人屠終無力抵抗,走了過去將秦暮一腳踢在了地上,黑衣人們將死去兄弟的刀都收集了起來,交給了其中一個黑衣人。
“今日上元節(jié),我將你們?nèi)翼椛先祟^作元宵,以慰藉我們趙家公子的打小玩伴王莽在天之靈!”
“區(qū)區(qū)賤民,還敢出頭?”
一刀,兩刀,三刀...十七把刀子,全部插進了還未咽氣的秦暮背后!
廚房內(nèi)的元宵還沒冷,秦暮衣衫中金鎖全被鮮血浸染,秦家大院被鮮血匯滿。周遭的鄰居無人敢上去幫忙!
隨后一把大火,斷了所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