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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域孤雄之大漢耿恭傳

第二十五章 擊潰車師(上)

絕域孤雄之大漢耿恭傳 劉家兄弟 2076 2019-04-05 23:06:46

  夜已深,萬物俱簌。如嫣雙手托腮,望著燭火,怔怔發(fā)呆。她仍在思念那個躍馬持槍的漢將。突然,門砰地被撞開,安得醉熏熏地闖進來,如嫣頭也沒抬,仿佛沒看到他一樣。

  安得怒了,舌頭打轉(zhuǎn),道:“你、你、你看不起、起我,是、是不是?”如嫣沒有回答,仍然靜靜地坐那里,一動不動。安得暴跳如雷:“納都死了!車師完了!完了!完了!”如嫣冷冷看著他,輕輕道:“大王,你屈膝依附匈奴時,匈奴將我掠走時,你為什么不難過?聽說漢軍十分仁義,你敗在他們手中,又有什么要難過的?”

  安得的胸口仿佛被重重打了一拳,他晃了晃,勃然大怒:“你、你高興了,得意了,是不是?去、去了漢朝,你就、就可、可以做妃子、當(dāng)皇后了?”如嫣微微一笑,柔柔的燈火映著她的臉容,她的影子都是這么楚楚動人。安得怔怔望著,想到那么多個夜晚,如嫣給過他的快樂,可今天呢?安得悲傷無比,倔強道:“你等著,我不會投降的!我的兒子,還在前庭!你,從今天開始,哪兒也不許走,就呆在這里吧!”安得轉(zhuǎn)身離去,立即來了幾個宮女,將門嚴嚴實實地守了起來。

  卻說高鋒、高遠將如嫣王后送到車師,安得非常感激,便將他們留在王宮,殷勤款待。高遠急著想上陣殺敵,屢屢說回去,高鋒搖首道:“耿將軍攻打車師,我們留在交運河,于中取事,不比上陣殺敵遜色,為什么要離開?”

  在這之前,如嫣隔三差五遣人來看望他們。這日,高遠在庭院舞刀,高鋒背著雙手,皺眉沉思。高遠見了,停下刀來,道:“高鋒,你怎么愁眉苦臉的?如果這樣,我們倒不如離開車師,跟著耿將軍上陣殺敵,多么愜意!”高鋒徐徐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如嫣王后幾天都沒派人來?難道有什么變故?”高遠笑道:“哥哥多慮了,她是王后,不來看我們,最正常不過,有什么奇怪的?!?p>  高鋒搖手道:“弟弟跟隨耿將軍多日,難道仍舊毫無長進嗎?深入敵國,當(dāng)然要識微辯變,否則,與木頭有什么區(qū)別?走,我們到王宮問問?!?p>  高鋒、高遠也是膽大之人,換了輕裝,潛入王宮,憑著如嫣的描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不容易找到如嫣住地,見有宮女嚴防死守,深知有異。高鋒略略一思,計上心來,道:“我們是護送如嫣王后回國的漢兵,明天回國,安得大王特許我等前來與王后辭別?!?p>  宮女知道漢兵護送如嫣回國一事,也知安得待遇漢兵非常隆厚,當(dāng)下深信不疑,讓開一條路。高鋒、高遠低頭進去。如嫣坐在桌前,持鏡自憐,微微墜淚,忽然望見高鋒、高遠,喜不自禁,問:“你們怎么來了?”高鋒道:“幾天不見王后派人過來,我們懷疑發(fā)生變故,今天看來,果然如此?!?p>  如嫣道:“漢軍殺死了納都,擊敗了車師,車師依著天險,死守移支城。我勸安得歸依漢朝,安得不聽,稱要派人請他兒子前王來援,又將我鎖在戶內(nèi),不許出來?!?p>  高鋒聽了,略略安慰如嫣幾句,從容退去。一到驛舍,連忙備馬,高遠驚訝:“哥哥要做什么?”高鋒神秘道:“我們今天去辦一件大事,比上陣殺敵還要強一萬倍的大事,你敢隨我同去嗎?”高遠熱血沸騰,起身道:“有什么不敢的!哥哥快說,是什么事?”

  高鋒道:“你沒聽到王后說嗎?安得派人請援兵,我們何不追上使者,一刀殺了,使前、后庭無從聯(lián)系,然后冒充使者,找機會殺死前王,前王一死,后王必然投降,你說這事,是不是比上陣殺敵還強一萬倍?”高遠大喜,慨然道:“那還用講,我們趕緊走吧!”

  兩人縱馬前行。護送如嫣時,高鋒特意打聽過車師的地形以及前、后庭的驛道,這下派上用場,輕車熟路,不消一日,便已望見一人著使者服飾,急急往前庭趕去。

  高鋒大叫:“使者住馬,我有大王新詔!”高鋒連叫數(shù)聲,使者拉住韁繩,停了下來,驚訝道:“大王還有后令嗎?”

  “正是!”

  “兩位怎么臉生得很?”

  “嘿嘿,王宮那么多人,你能全認識嗎?別廢話了,大大事要緊,快快聽詔吧!”

  使者下馬,跪下來。高遠往懷里一掏,卻是一柄劍。劍光一閃,使者早已人頭落地。他擦著劍上的血,道:“哥哥,殺一使者,浪費那么多話做什么?”高鋒道:“弟弟這就不懂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樣最省心省事。況且,我怕這人一急,將詔書撕毀呢?!彼麖澤硗拐呱砩弦幻挥蟹菰t書,拿出來一看,完好無損。

  高遠不解,道:“這個詔書有什么用?”

  “當(dāng)然有用了,用處大得很呢。”

  兩人快馬加鞭,徑往車師前庭趕去。車師道路險阻,一路峰巒疊嶂,兩人一路艱辛,不多日,已到前庭。前王安瓅迎入高鋒、高遠,設(shè)宴款待,高鋒見安瓅身旁侍從林立,護衛(wèi)森嚴,無從下手,便呈上詔書,安瓅翻來覆去,把看多時。高遠一顆心怦怦直跳,他側(cè)眼看高鋒,卻見他怡然自若,心下稍安。

  安瓅問道:“我父王一定要與漢兵為敵嗎?匈奴都戰(zhàn)不過漢兵,何況車師?為什么不既依匈奴,又依漢兵,我們車師兩不得罪,從中取利呢?”

  高鋒暗罵一句:“好不奸滑!”徐徐道:“大王說前附匈奴,便深以為恥,如再附漢兵,恐西域三十六國,俱來笑話車師,故來請前王發(fā)兵相援。”安瓅躊躇半晌,道:“父王有難,怎能不救?我?guī)は掠杏聦⑼回?,可以一?zhàn)。使者但請安坐。待來日,便引軍相救?!?p>  高鋒見無機會,暗暗著急,附合著安瓅,左一句,右一句,漫無邊際地閑談。忽然,安瓅神色異樣,低聲問:“你在都城,見過如嫣王后嗎?她、她、她怎么樣了?”說完,安瓅臉上泛起潮紅,神色非常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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