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gè)孩子呢?”胥夜不答反問。
“死了?!?p> 胥夜的目光盯緊了她,“哦?前幾日在燃城,本王倒是見到了一個(gè)與你模樣神似的男孩兒?;叵肫饋恚昙o(jì)應(yīng)該也差不多……”
蘇鸞心是真的驚了一下,他竟還記得壯壯……
“是么?那夜王怎么沒把那孩子抓起來?”
“……”
胥夜手一頓,“你怎知本王沒有將那孩子抓起來?”
蘇鸞的脊背僵了一下,知道自己話里有漏洞,忙揚(yáng)起眉,直視胥夜,
“這么說,你是抓了?”
“……”
“只是因?yàn)槟酉嗨疲腿プヒ粋€(gè)無辜的孩子……也對,南靖夜王原本就是這般寧殺錯(cuò)不放過的惡劣性格??上Я耍谔映鲈麻嵘降臅r(shí)候,那孩子就生病死了。無論你抓過多少孩子,他們都是無辜的?!?p> “他們長得像你,便不無辜?!?p> “……”
“說起來,那個(gè)孩子死了,你看著不怎么傷心?!?p> “過去那么久了,難道我表現(xiàn)出悲傷欲絕,孩子就能死而復(fù)生?還是南靖夜王你肯饒我一命?”
“你想本王饒你一命?”
“……自然。”
胥夜眸子瞇起,看向她的神情又多了幾分打量,而后悠悠道,“若這次你能對本王坦白,本王倒是可以考慮?!?p> “你想知道什么?”
“夙鸞是何時(shí)何地與何人茍且?”
又是問壯壯的親爹是誰……
蘇鸞曾經(jīng)也很想知道。
在這個(gè)男權(quán)至上的古代,是什么樣的男人,會和一個(gè)有夫之婦私通還沒做好防護(hù)措施,自己拍拍屁股沒了人影,卻留下女人十月產(chǎn)子,被打入死牢。
南靖當(dāng)年通緝夙鸞時(shí)只說她叛國私逃,卻未說她與人私通給夜王戴綠帽子的事,可真正做了事的那男人卻不可能不知道……縮頭烏龜一只,蘇鸞早已沒了打聽的興趣。
胥夜一開口問的便是這個(gè),足見這件事已成了他心口的一個(gè)毒瘤。
蘇鸞狀作猶豫了一下,而后道,
“其實(shí)你心里早知道,又何必再多問?”
“……”
胥夜的神情沉了沉。
蘇鸞別開視線,吐了兩個(gè)字,
“宸淵。”
“……你說謊?!?p> “不信你可以去北宸問他。六年前秋分,宸淵在南靖,我曾偷偷出宮夜會宸淵?!?p> “夜會宸淵……這么說北宸太子是為你才入死牢?”
胥夜冷笑。
蘇鸞知道他不信,宸淵比她先入的死牢,所以怎可能是為她。
“不是?!?p> “……”
“他是為溫儒先生入得死牢,但卻是為了我闖出死牢。”
“……既然是他,你怎沒跟他去北宸?”
“孩子死在月獒山,我悲痛欲絕,不愿和他去北宸帶去麻煩,我們在北幽河分道揚(yáng)鑣。”
“既分道揚(yáng)鑣,你來這無涯鎮(zhèn)做什么?”
“聽說他要和司幽公主成親,想去討一杯喜酒喝?!?p> “……”
胥夜定定望著她,終是忍不住發(fā)笑,笑聲一陣比一陣陰冷……
“說起來,南靖夜王怎么也在這無涯鎮(zhèn)?”
蘇鸞隨口問道。
胥夜慢慢收住笑聲,“真巧,與王后一樣去喝喜酒?!?p> “……北宸太子竟然有這么大的面子,呵呵……”
蘇鸞干干笑著,心下琢磨著她和胥夜在這遇上應(yīng)該只是巧合。
“王后又在想什么?”
胥夜的聲音突然靠近,蘇鸞眼看著他身體湊過來,
“王后……”胥夜挑起蘇鸞的下巴,灰色的瞳孔就像兩根冰錐,直指著她,“你以為你的把戲伎倆,本王看不穿?”
“……什么?”
“王后,你對自己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