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這就沒了?”
襄陽州牧府,當劉表接到探子的軍報后,一臉懵逼,都來不及憤怒,這才幾天,從襄陽離開還沒到半個月呢吧?就這么幾天,整整十萬大軍就被人家俘虜了?
你特么逗我玩呢吧?
目光如劍,雖然蒼老但鋒芒不改,沒有一絲晦暗,劉表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探子。
“州牧大人,云逆軍勢強大,孫策陣斬王威將軍,云飛揚生擒文聘將軍,文聘將軍行刺不成,故不得不率部歸順,這一切都是臣親眼所見!”探子的腦袋直接扣在地上,顫聲道。
“仲業(yè).....他..他居然率軍投降???來人,去抓文聘家眷,滿門抄斬!”一雙蒼老的眼珠子充滿了血絲,劉表全身顫抖,歇斯底里一般對身邊的侍衛(wèi)大喊道。
“喏!”
見到自家主公須發(fā)皆張、憤怒至極,侍衛(wèi)連忙應(yīng)聲快跑著去抓人。
只是.....
不多時,親衛(wèi)跑了回來。
“主公,文聘將軍的家眷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襄陽,如今滿府上下都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下人?!笔绦l(wèi)硬著頭皮稟報道。
跑了?早有預(yù)謀?
噗!
一口老血噴出,劉表只感覺天暈地旋,整個身子登時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主公!”
“主公......快叫醫(yī)者!”
.............
劉表一頭倒地,其他人頓時手忙腳亂,也顧不上軍報如何了,一切以主公為主。
有人真心關(guān)心,有人假模假樣,更有人心思浮動,主公要是一下子過去了,那么劉琦公子...劉琮公子......
傍晚,劉表終于醒了,不過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躺在床上,將最信任的蔡瑁和蒯越召來,轉(zhuǎn)頭看著二人,劉表慘然笑道:“文聘降了,黃祖呢?也被拿下了?”
“主公,黃將軍依然在堅守,如今江夏還有半數(shù)在我軍手中。”蔡瑁低聲道。
“黃祖率領(lǐng)殘軍都能擋住云逆,文仲業(yè)卻在十萬大軍的保護中被生擒,嘿..嘿嘿......”劉表發(fā)出了一陣滲人的凄厲笑聲。
看著面前滲人的劉表,蒯越皺了皺眉,覺得自家主公似乎誤會了什么,緩緩開口道:“主公,文仲業(yè)的失敗不在于軍隊的多少,只是因為云飛揚實在太強了?!?p> 見到劉表一雙血紅的雙眸瞪著自己,蒯越淡定無比,繼續(xù)道:“主公昏迷的時候,臣向探子仔細了解了當時的情況。十萬對兩萬,雖然我軍的精銳程度不如云逆,王威老將軍更是被孫策陣斬以致士氣大喪,可文聘將軍沉著冷靜,卻也并未讓大軍潰敗,關(guān)鍵在于此刻,云飛揚竟然穿越萬軍來到了文聘將軍的面前,一軍主將被擒,如何能不???
云飛揚之勇武,如雷貫耳,因此在文聘將軍離開之時,臣曾特意安排刺客在其身邊,只是沒想到,精心安排的刺殺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荊州如今的情況還不算太糟,失了十萬大軍雖然很痛,可荊州底子厚,卻也承受得起,可云飛揚這種視大軍如無物,橫沖直撞硬生生擒殺主帥的能力,蒯越感覺實在棘手。
如此能力,就算再派十萬大軍又能如何?
聽到蒯越的話,劉表不禁沉默,半晌,澀聲道:“這世間真如有此勇武之人?本州牧不信,若然他真有此等神威,為何遲遲拿不下黃祖?在那等武力面前,即便是雄關(guān)險隘也能如履平地,何況區(qū)區(qū)一個水寨!”
“主公,在下也不愿相信,可累累戰(zhàn)績,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我們不相信。獨闖萬軍擒王朗,數(shù)萬大軍陣前服孫策,前不久更是在壽春將呂布打的丟盔卸甲,這么多事情串聯(lián)起來,不可能都是傳聞!”
絲毫不懼劉表質(zhì)疑的雙眸,頓了頓,蒯越有些苦澀道:“至于黃祖將軍,恐怕云飛揚根本就沒想破他,如果在下所料不錯,云飛揚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江夏,最起碼他現(xiàn)在的目的并不是江夏!”
“志不在江夏,那他為何親自陳兵于此!?”
不只是劉表,就連旁邊的蔡瑁也是一臉不解。
“這些時日,臣仔細鉆研了云飛揚出道以來的一系列動作,發(fā)現(xiàn)他每一步都走的極穩(wěn),哪怕錯失最佳戰(zhàn)機,也要穩(wěn)固后方,徹底落實新政,當年他大敗孫策,可卻只占有豫章、丹陽兩地,便是為了求穩(wěn),而等到兩地新政穩(wěn)固之后,這才出兵廬江、九江兩地。如今,云飛揚陳兵江夏重地,黃祖將軍據(jù)地相抗讓江夏不失,同時也讓主公心中不舍,如此吸引了荊州絕大部分的目光和精力,可此時,在荊南,周瑜大軍已經(jīng)奪得了長沙、桂陽兩郡并且在兩地大規(guī)模地實行他們所謂的新政,而我們卻因為江夏的原因,根本抽不出力量應(yīng)對.......
荊南薄弱,最適合新政施行,所以先取荊南,以亂人心,有著荊南奠基,無論是兵力還是人心都將大增,再加上云飛揚在江夏不斷消耗荊州的精華,到時再取荊北便容易許多,而他新政的阻礙也將大大減少?!必嵩狡届o地將自己的猜想說出。
得說,這家伙是個人才,一番推敲,已經(jīng)將云飛揚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云飛揚不可力敵,所以就算再派十萬大軍前往江夏也是無濟于事,可若是不派軍或是干脆放棄江夏,然后將我荊州軍的主要精力用在荊南周瑜小兒身上,那么云飛揚便會化虛為實,一舉攻克江夏,甚至直接揮兵襄陽,是這樣吧?異度!”劉表一雙血紅的雙眸中閃爍著經(jīng)年的老辣,問道。
“的確!”點點頭,蒯越認同道,“而且主公也不能放棄江夏,江夏若失,襄陽危矣?!?p> “顧此失彼,云飛揚在江夏,難取,周瑜小兒在荊南,難以顧及,呵呵......異度,你說,如今困境,該如何破局?”沉悶一笑,嘆了口氣,劉表問道。
稍稍沉默,似在沉思,蒯越這才慢條斯理道:“云逆很強,無論是他鑄造的帝國還是他本人,都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也是我們必須正視的艱難??伤退牡蹏m強,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云飛揚本身!
他的所謂的大云帝國逆天而行,今日雖盛,全賴他一人,他活著,他的帝國堅不可摧,甚至他的變法也將徹底變?yōu)楝F(xiàn)實,可若他死了,他那所謂的帝國必將瞬間瓦解,到時荊州之困自解,甚至主公可以出兵揚州,撥亂反正,一掃乾坤?!?p> “異度的意思是刺殺云飛揚?”蔡瑁聽出了蒯越的意思,微微搖頭,道:“暫且不說云飛揚有萬軍保護,光是他那神鬼莫測的武力,又有何人能夠近身?”
“不,還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蒯越聲音漸大,“衣食住行,殺人未必一定要用白刃!云飛揚雖然壓服揚州世家,可也只是壓服,顧、張、陸、朱四家豈會沒有想法,他們盤踞江東多年,就算如今枝干被砍,可扎入深土之中的根須絕對不會斷絕,聯(lián)系他們,以刺客晃其耳目,用飲食毒其五臟,然后再派大軍困其手足,多管齊下,未必不能成功?!?p> “聯(lián)絡(luò)天下諸侯,如今諸侯紛爭,雖然不會出兵攻伐揚州,可相信他們都愿意為除掉云飛揚這個禍害盡一份力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贊同之色,劉表輕聲道:“畢竟,云飛揚的新政是所有諸侯的敵人!”
如今天下,所有諸侯都是世家捧上位的,其本身就是天下最大的幾大世家,而云飛揚的新政是所有世家的大敵,自然也是所有諸侯的敵人。
“聽聞曹操攻伐呂布,受阻于下邳,主公何不書信一封,以出兵輔助其討伐呂布為諾,讓其與我軍聯(lián)合出兵討伐云逆,曹操手下精兵猛將無數(shù),未必不能匹敵云逆!”蔡瑁說道。
“大善,老夫這就起筆,至于刺殺相關(guān)事宜就交給異度了。”劉表看向蒯越。
“主公放心,在下定然竭力謀劃?!必嵩焦笆值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