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上墳
兩天后。
左安跟著左澤軍和安曉蘭去給姥姥姥爺上墳。
走在最后的她背著一個小背簍,里面裝了一些祭祀用的水果和酒,手里拿著一根條木棍,一邊走,一邊拿著棍子不停得敲打著路邊的花花草草,嘴上還不停地吐槽:“媽媽,我怎么覺著大伯母一副勢利眼的模樣呢?”
安曉蘭腳下一滯,眉頭輕輕蹙著,心下覺得有些詫異:左安才看了她大伯母不過幾次,怎么就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了?
這么想著,安曉蘭轉(zhuǎn)頭看向左安,臉上是淺淺驚訝的笑容:“勢利眼?從哪里看出來的?”
走在最前面的左澤軍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這么說來,你不是很喜歡你大伯母?”
左安聳了聳肩,“何止不喜歡大伯母,他們一家我都不喜歡!大伯母看起來特別小家子氣,什么便宜都想占一點,魚要拿大的,鱉要選好的,珍珠她也要占多的。他們家兩個小孩兒也挺奇怪的,當姐姐的悶葫蘆一個,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那個當哥哥的,一副傲慢模樣,跟他說話愛理不理的?!?p> 說完,左安想了想又道:“這么說來其實大伯父還好,就是感覺他快一米九的大個頭,經(jīng)常小心翼翼的看大伯母臉色,覺得挺不男人的!”
“把你鬼靈精的,一家人都被你分析完了!”安曉蘭臉色笑意更甚了。
左安撇了撇嘴:“媽,你這是罵我呢吧?再沒眼光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好么?你們沒瞅見大伯母前天看到家里那些珍珠時候的眼神?簡直了。”
“……”
“幸好阿,我把大的全藏起來了,否則阿,看她那個架勢,還不得想法設(shè)法的把那些好的全給摟回去。統(tǒng)共那么些珍珠,她就拿了三分之二,而且還拿得理所當然的?!弊蟀矊⑹掷锏哪竟魅恿?,伸手去牽安曉蘭的手:“媽媽。您說,那些珍珠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給奶奶了么?”
安曉蘭也握著左安的手:“應(yīng)該是吧!”
其實,安曉蘭的內(nèi)心深處并不這么認為,那些珍珠大概率都是進了大嫂的荷包了,但是安曉蘭是個聰明的女人,挑撥自己老公家人和自己女兒關(guān)系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
至少說,這種事情安曉蘭不希望是自己在中間攪和,對左安而言,大伯父大伯母是什么樣的人,奶奶是什么樣的人,杉杉想要怎么跟他們相處,這一切,安曉蘭都希望是左安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他們畢竟是血親!
左澤軍就不一樣了,他說話就沒有絲毫顧及,瞧不上就是瞧不上,想都沒有多少的回道:“我看未必吧!”
“那,我真是有些好奇了!”左安忍不住好奇:“如果跟老太太關(guān)系好一些的話,我真想去跟她求證一下!”
話才出口,左安忽然又道:“我真是傻了。如果我跟奶奶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還用的著大伯母在中間當使者,我自己親自送過去得了。而且,還是送那些好的!”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曉蘭和左澤軍都因為左安這句話心下一激靈。
“話說,媽媽,我們走的時候把那些大珍珠都留給二伯母吧!”左安小臉上笑容滿溢:“還是二伯和二伯母比較可愛!”
“好!你開心就好!”安曉蘭伸手摸了摸左安的頭。
雖然小丫頭頑劣調(diào)皮,但是是個重情義的人,金錢于她永遠都不是那么重要。
對此,安曉蘭還是很欣慰的!
走著聊著不過半個多小時,安曉蘭指了指不遠處跟左安說:“快到了,穿過那片巴茅地就到了?!?p> 隨著安曉蘭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的地方長了一大片很高的巴茅,冬日里巴茅的葉片早已黃了,這么望去,滿目的金黃,高低錯落的葉子,絨絨碎碎的巴茅花,風一過,它們便恣意的在風中搖擺。
雄壯是美!
柔韌是美!
而那些巴茅竟然那么融合的將兩種美合二為一,雖然它只是巴茅,卻讓左安看的目不轉(zhuǎn)睛了。
“巴茅葉很鋒利,路過的時候小心些。”左澤軍輕聲對左安說。
“我才不怕呢!反正傷不了我!”左安應(yīng)聲,快步跑在了最前面。
小路被繁茂的巴茅藏匿其中,每走一步都必須用手將路旁的葉子撥開。
確如左澤軍所說,即便巴茅的葉子已經(jīng)干黃的有些脆了,但是它們依舊很鋒利,不小心便會劃傷皮膚??墒亲蟀矃s不以為意,畢竟她的體質(zhì)是不會受傷的,就算劃一下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所以仗著自己能自愈的體質(zhì),蜿蜒近千米的小路左安不過三分多鐘就跑完了。
可是,才鉆出巴茅堆兒的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就忽然呆滯住了!
不遠處的墳?zāi)贡蝗司蛄耍?p> 而且掘墓的人下手很狠,不僅將墓碑碑給錘爛成了好幾塊,墳包刨的稀爛,而且將棺材板都給撬開了,尸骨胡亂的散在一邊,隔了一段距離的左安還聞到淡淡的腐朽之味,還有泥土發(fā)霉的味道。
一種不好的預(yù)告漫上左安心頭:那個,該不會是姥姥姥爺?shù)哪拱桑?p> 一瞬間,左安心里忽然升騰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正在潛心修煉的青梧察覺到異樣連忙停止了修煉,“先看看去!”
左安頷首,快步走了過去。
看到墓碑上名字的一剎那,左安真實得感覺了什么叫五雷轟頂!
隨后而來的左澤軍和安曉蘭看到這一幕也頓時被驚得呆若木雞。
“看這土的顏色,我感覺挖墳應(yīng)該就是最近的事兒,估摸著最多就半個月!”青梧的聲音在左安的腦海中響起。
安曉蘭臉色黑的能看到殺氣,“是誰干出這么缺德的事兒?”
“刑不上大夫,恨不及祖墳!”左澤軍的眼眸中火氣升騰,從他臉部的明顯的咬合肌能看出來他此刻在隱藏心中的恨意。“實在是太過分了!”
左安也是努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火,轉(zhuǎn)眸看向母親:“有懷疑的人嗎?”
安曉蘭搖頭:“我和你爸爸離開家這么多年了!談不上跟誰結(jié)怨!”
“會不會是為財?”青梧問道。
左安的手攥的更緊了,想要證實青梧的猜測,左安咬牙切齒地問道:“會是為了錢么?是不是陪葬了貴重物品?”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左澤軍:“你姥姥姥爺去世早,那個時候在這個窮山坳里,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還有什么東西陪葬呢?”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一家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恨意,憤怒……
蔓延!
“先收拾吧!我想想辦法,一定能把人給你揪出來!”青梧輕聲安慰。
左安咬了咬牙,腹誹道:“我定讓他加倍奉還!”
掘我祖墳?
我要你世世代代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