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月,阿甯就到過一次蓬萊島。
那時只是為了打探碧血石的下落。順便調(diào)查這上官家的底細(xì)。
誤打誤撞就遇到了這上官昊。說起來真是巧的很。
上次遇到這上官昊是因?yàn)橐话褜殑?。阿甯雖然早就到了可以選兵器的能力了,可一直沒有順眼的,在蓬萊好不容易碰到一把順眼的寶劍,居然被別人挑走了。
正是這上官昊,阿甯想起他的樣子就生氣。
可那店主人雖然不是像這云軒閣的伙計(jì)那樣勢利眼,但確實(shí)個固執(zhí)的人,非要等著這寶劍自己認(rèn)主。
還說“這寶劍也會識人,無論武功高低,這寶劍只跟隨自己的主人”
阿甯素來便知,有些寶劍確是會認(rèn)主,除非駕馭住了他,否則就算是買走了,也只是一柄廢銅爛鐵。
只是這上官昊委實(shí)看他不順眼,阿甯才想著和他一掙寶貝。
店家一臉和善的看著阿甯,說道:“公子這劍有點(diǎn)奇特,他只認(rèn)自己的主人,若是今日公子能把它從劍鞘上拔下使用,那老夫今日分文不取,將此劍贈與公子如何”
不是他吹牛,多少人都想來買走這把古寶劍,但是能帶走的人幾乎還沒有出現(xiàn)過,多少江湖人士,顯赫地位的人都想來此求劍,可有多少人來,就有多少人敗興而歸。
反倒是帶火了,這店里的生意,有來參觀此劍的,也有不服氣來試試的。每天都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赡魏闻c那寶劍沒有機(jī)緣都敗興而歸。
阿甯試了試,沒什么反應(yīng),雖然自己的武功了得,內(nèi)力不錯,可這寶劍就像放了磁石一般怎么也不能出鞘。阿甯放下劍,打算去別處看看。
阿甯看著別處的兵器,雖然樣式不錯,但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她的標(biāo)準(zhǔn),真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從門后面有個人,似是御風(fēng)而來,大步流星,拿起寶劍,仔細(xì)端詳了一下。
“唰”寶劍居然出鞘了
阿甯有點(diǎn)錯愕。
看向那人,是一個著青衣的少年,一襲長衫,由一個腰帶綁在腰間,眉目清朗。
“公子,正是我們要找有緣人,這寶劍既然被你使用,那就送給你吧”店主人驚喜的看著少年說道
“無功不受祿,店家還是拿著這銀子”那少年放了五錠金子在桌上,
“使不得,我們店里素有規(guī)定,此劍只能送給和他有緣之人,旁人不可拿去,但遇到了有緣人便不可收取金子,更何況,公子出手如此大方”店主人一臉忠厚的對上官昊說道
“店家,拿著這,只是日后若有人來尋此劍,希望店家不要說出它的所在”那少年對店家說道。
“可……好,那也可以”店家收下了那幾錠金子。
那少年看了阿甯一眼,看到阿甯正盯著他,只是回眸給了她一個微笑,可是似是帶有嘲諷。
阿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手下用了,拈起棋盤上的一個黑子打了出去
阿甯聽到一個悶聲,自己在哪里不動聲色的喝茶,實(shí)則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一口水下去,竟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那少年看她的樣子,知道是她在搞鬼心下生氣。三步并做兩步,到她面前來。
“少俠,如何稱呼,”
“司馬甯”阿甯大大方方的報(bào)出自己的假名
那少年拿著寶劍,側(cè)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這個可是公子丟失的棋子”少年拿著那枚黑棋,
“哦,正是,手滑,它就飛出去了,公子勿怪”阿甯笑著對他說道,雖是笑著,但是笑的淡淡的。阿甯在心里想著,你這人真沒眼見力。
“這寶劍不錯,看來公子是此劍的有緣之人”阿甯見他面帶慍色,轉(zhuǎn)開了話題。
“碰巧罷了,不過本公子豐神俊朗,容貌無雙,得到此劍也是意料之中”
“噗,”阿甯正要入口的茶,一下噴出來,都落在那少年的臉上。
“對不住對不住,我實(shí)在是沒忍住”阿甯捂著肚子笑著向少年陪個不是。
少年一臉黑線,
“笑什么,再笑,本公子就把你丟出去”少年生氣的看著阿甯
“不是,我以為公子是個內(nèi)斂的人,竟未看出你對自己如此有自信。”阿甯忍著笑意抵了一方帕子給他。
少年一把拂過。用衣袍隨意一抹,也不甚在意。
大步流星的走了。
阿甯道是遇到怪人了,也不放在心上。只一路向外走著,打聽上官家的住處,想混進(jìn)去打聽一下碧血石的下落。
雖然知道了上官家原來只有三個孩子,上官家大公子溫潤如玉,儒雅不凡。但奈何只是庶出,上官家雖然大夫人早已云游四方了,但是這二夫人卻一直沒有扶正,雖然是二夫人在打理上官家的內(nèi)務(wù)。上官昊是這上官家的二公子,可他是大夫人所生,是嫡子,上官老爺子愛屋及烏,更歡喜上官昊??蛇@上官昊每天游手好閑的不務(wù)正事。喜歡乘風(fēng)出海,不管家族的事物。還有一位就是上官家三小姐了。聽說這個人溫柔賢淑,聰慧善良下的一手好棋
阿甯這兩天來只打聽到這些和上官府有關(guān)的逸聞瑣事。
“這碧血石的下落似是現(xiàn)在還無人知曉。若要查到碧血石的下落,須從上官家的人哪里才可以”阿甯把玩著手上的杯子,仔細(xì)思量了一番,決定打聽碧血石的下落。
阿甯正在茶坊喝茶,仔細(xì)打量要從什么地方了解這上官家比較合適,不久就聽到一曲笛聲,悠揚(yáng)而來,歌聲悠長,但卻清爽無一絲靡靡之音。還帶著一絲高傲和俾睨,潔凈的臉上,隨意用玉冠束起來的頭發(fā),正是上次所見那個少年,
此時他著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衫,腰間未佩戴那柄寶劍。
阿甯忽地想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少年看著風(fēng)雅,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孤傲。似一枝雪梅獨(dú)傲世間。
一曲完畢,引得周圍的人爭相凝望,究竟是何人曲子如此精妙傳神,讓人迷醉。
碧甯這才注意到原來這茶坊居然有如此多人,這茶坊做的雅致,座位都用屏風(fēng)隔開。不說話是安靜的到像個空室。
在這里品茶的還有眾多的女子。蓬萊島上的女子個個生的貌美說是貌美如花,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齊,也不為過。
而且民風(fēng)開放,女子也可以隨意到大街上去,隨意游玩,倒也不需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里做女工,
樂器之聲已經(jīng)停止,眾位姑娘紛紛起身讓座,相邀共飲好茶,才子們見狀只是側(cè)目而視,酸上一句:無聊之音,無趣無趣。
少年只淡淡掃了一眼,面上看不出慍怒,只是微微一笑,徑直朝阿甯走過來。未到席中。
阿甯本就以一個局外人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此時看著少年朝自己走來,竟然有點(diǎn)慌了神。也不問問阿甯是否同意,徑自坐到阿甯旁邊。
“司馬小弟又見面了,在這島上的地方玩的可還開心?”
少年嬉皮笑臉的說道,眼角眉梢各有情態(tài),全然不像方才吹簫時候那般穩(wěn)重。
“好說,好說,一切都好”阿甯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道,想起好像忘了問他叫什么名字了,就隨意應(yīng)付過去。
阿甯干脆低下頭去細(xì)數(shù)杯中茶葉,細(xì)看茶葉沉浮,也不愿去承接其他女子投來的目光。此刻阿甯是男兒裝扮,這風(fēng)流少年,哪也不坐,偏偏在她這里坐下,引得周圍的人,不,準(zhǔn)確來說是周圍的女性同胞,都紛紛向她投來嫉妒又羨慕的目光,分明是想搞事情,心下只能暗罵一聲,手上卻悄悄使壞,嘴角微微一動
“噗”,少年將杯中的茶水悉數(shù)噴到阿甯臉上
“喂,你故意的吧”阿甯不禁滿頭黑線,抬頭圣氣凌人的看著這個“風(fēng)雅少年”。
他趕緊陪笑道:“阿寧兄弟,莫要見怪,莫要見怪,這水中有一條大蟲,喏,你看”
他一面把茶杯遞過來,一面把一方絲帕遞過來,不過不是阿甯的那條中性通用絲帕,
這玩意看起來像是哪個姑娘私下所贈。
“哪里有什么大蟲,公子莫要捉弄在下,這是哪家姑娘送的,給我搽水,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了”阿甯看著遞過來的絲帕,沒有伸手接,兀自拿出一塊方帕搽臉,揶揄他道。
“怎么會,這……可真是怪了,算在下花了眼,對不住阿寧小兄弟了,今日喝茶的費(fèi)用我全包了。”少年依舊笑著,雖已竭力忍著,但阿甯的樣子實(shí)在是滑稽,“哈哈哈”居然放聲大笑,引得眾人紛紛向此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眾人見阿甯濕噠噠的頭發(fā)上掛著一兩片茶葉,再看少年手中的空杯,心下黯然,不禁輕笑起來。
“公子笑夠了?可需要我為您再添一杯茶”阿甯的看著他,可是這笑里藏刀,眼神冷峻。在“您”字特意加了重音。
看的少年驚了一下,終于收斂。
阿甯搽拭完畢,將那方帕往前一扔,少年接住方帕。依舊嬉皮笑臉,
阿甯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被茶水打濕了,茶水留下了點(diǎn)茶漬在白衣衫上,
“早知如此,就應(yīng)該給他變出點(diǎn)飛禽走獸出來,嚇?biāo)浪卑㈠缚粗咨路喜氩桓蓛舻牟铦n,恨恨的想著。
“司馬兄,不必憂心,我可以帶你到蓬萊最好的飛錦閣再做兩套衣服”少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