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低頭看了宇文翊一眼,宇文翊的臉色已經開始變白,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宇文翊中毒非淺,阿甯心里多的是擔心和憂慮,
不知為何她覺得和這個劍閣長老的大徒兒,有一種熟悉感,看到他就會莫名感到心安。
魔教之徒,善于用毒,他們的毒藥大都難解,
此時凝葉又不在,想要找到名醫(yī),確實不易,必須要從銀衣護法身上為他拿到解藥。
阿甯持劍凌厲的連連進攻,舉手投足快速,講求一招致命,
但又峰回路轉,處處不傷及他的性命,以至于銀衣護法還有翻盤回轉的能力,
但是銀衣護法左肩失血過多,他此時沒有太多的力氣來抵擋阿甯強勢的進攻,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
“可笑啊,今天我魔教三護法,竟然要命喪于你們這兩個小娃子手中。”銀衣護法無不悲涼的說道。
“無恥惡徒,卑鄙,居然在劍上淬毒,快拿解藥來”
阿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面上只有冷峻和剛毅,不知道還真以為這個是一個俊美冷酷無雙的少年。
青玉劍直指銀衣護法的眉間,銀衣護法連連退守,實在是無路可退,阿甯將青玉劍直指他的眉間。
“解藥在何處”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哈哈哈,解藥?你以為我們魔教的人會留著解藥?我們從來只是為了殺人,不是為了救人,何來解藥”
銀衣護法仰天長笑。笑聲狂妄絲毫不懼怕眼前的人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因為她不敢,沒有解藥,宇文翊撐不了多久,就會覺得渾身上下有數萬只蟲子在撕咬著他,奇癢無比,再然后毒深入骨髓,中毒者在三個時辰之內,沒有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阿甯手起劍落將青玉劍,刺入銀衣護法的右肋骨,銀衣護法痛的呲牙咧嘴,但就是強迫自己不發(fā)出聲音。
“在你交出解藥之前,我不會讓你輕易掛掉的”
阿甯直直的盯著他,目光凌厲深沉。
“你只有兩條路,其一告訴我,解藥在哪?不要跟我說,沒有解藥這種屁話!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有毒藥必會有解藥。
當然如果你始終堅持那我只能送你去找到從來都不會出現的解藥了;
其二,交出解藥,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阿甯一撇眼看到他手上的一團青綠色的焰火正在形成,干脆利落拿開抵在他的脖子上的青玉劍,一手將銀衣護法手上的光球熄滅。
阿甯什么都不說,只是眸子更加的清冷,阿甯凝視著他,
就像是狼王俯視著自己的獵物,
就像是冰冷刺骨的月光,不帶一點溫度。
這種感覺是非常瘆人的,縱然是銀衣護法也不由得有些害怕這種感覺,
這種毫無溫度的眼神,他只從魔主的眼中里看到過。冰冷毫無感情的,下一秒就能讓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灰飛煙滅,無影無蹤。
“解藥不在我手里,我只有解藥的兩種配料,完整的解藥不在我身上。但是,我有解藥的配方,目前,還缺少三種配料”銀衣護法終于老實了。
“說下去”阿甯橫劍立在銀衣護法身前。急急的命令。
宇文翊在運功療傷,但是只能勉強抵住這些毒素,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宇文翊已經開始發(fā)癢了。如同萬蟲撓心,想抓又抓不到。
阿甯看了一眼宇文翊,好看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來,心里越來越擔憂,恨不得現在立刻殺了這魔頭。
可是又要逼著自己沉下氣來。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承諾?”銀衣護法沒有說下去,而是反問阿甯。
“以此石為證”阿甯一揮青玉劍劈開了一塊巨石,那巨石整整齊齊的分為兩塊,切面處光滑無比。
江湖中人多重言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卑鄙之徒不在此列
“好,這是兩味草藥做成的丹丸,合在一起服用,可以暫行緩解萬蟲撓心之苦。”銀衣護法掏出兩味丹丸。
阿甯看著宇文翊有些失神。銀衣護法輕笑起來。
“莫非你不信我,如今我的性命也握在你的手中,你還怕我害你不成”
阿甯冷冷看著他,接過藥丸,封住銀衣護法的各大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快步走過去,扶著宇文翊,在喂藥給他之前,阿甯還是小心的聞了一下藥味,才將兩味彈藥以內力化開,再重新凝結在一起,遞給宇文翊服用。
宇文翊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疲憊,看到是她,自覺的將丹藥服下,阿甯助他運功調息。
阿甯提著的心,始終無法放下來。
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熟悉的感覺,似曾在哪里見過,
他到底是不是沐尚?
他與沐尚究竟有何關聯(lián)?
阿甯一面思索如何為他集齊解藥的材料;一面思索著這些問題。
顧不得其它,阿甯仔細觀看著宇文翊的神情看起來好了一些,
阿甯將真氣輸送給宇文翊,助他阻擋毒素的蔓延。
阿甯可以感覺到宇文翊的靈力確實醇厚無比,穩(wěn)重老成。
這樣的靈力不可能是比她僅僅只大一歲的沐尚所能擁有的。那么宇文翊他不可能會是……
阿甯冷峻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更多的是擔憂和關心。
宇文翊猛然吐了一口毒血,將這毒血逼出來,就相當于體內的毒已經減少了一半。
阿甯將自己隨身的一塊青帕遞給他。
宇文翊沒有拒接,而是拿著青帕,道一聲“多謝”。
阿甯看他已經好轉了,起身向銀衣護法走過去。
“另外三種藥材是什么?”
“鐵皮石斛,鴛鴦藤,還有九死還魂草,”
銀衣護法被點住了全身的穴道,只有嘴巴能動,更加不敢輕舉亂動。
“蓬萊由于多霧的氣候條件,這長年盛產草藥,
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在這山里都有,阿甯公子不必擔憂,
鐵皮石斛雖然珍貴,稀缺,可是要從懸崖峭壁上找到一兩株,還是可以的。
鴛鴦藤就更不必說了。
只是這九死回魂草需要碰碰運氣。”
上官管家清理了那些黑甲兵,手持日月雙刀,大步流星的走過來,邊走邊說,不到片刻,人已經到了跟前。
“還請上官管家?guī)贰卑㈠腹笆肿隽艘粋€請的動作。
上官管家膽大心細,二話不說,托起銀衣護法就向洞穴外面走去。
阿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門外,九死還魂草,本是仙草,平時就不多見,
現在要在幾個時辰內集齊,勝算不是很大。
上官管家已經將那些黑甲兵的小嘍啰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
此時管家正擒著他們的頭頭,剩下的一小批黑甲兵自是構不成任何威脅。
阿甯扶著宇文翊站起來,示意管家去挾持銀衣護法,帶上他一起走,他們才有可能安全的回去。
“你撐得住嗎?”阿甯面上依舊是清冷的,她低頭看著宇文翊,
眼神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有關心還有擔憂。
宇文翊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阿甯眉間蹙的更加緊了。阿甯雖然扶著宇文翊,
但行動毫不遲緩,大步流星的往外邁去,氣勢無雙。
考慮到宇文翊的安危,阿甯使用很少示人的御風術,
整個人輕的可以飄起來,就如同有一片祥云在她腳下,她可以輕易的騰飛于空中。
阿甯扶著宇文翊,駕馭著腳下的祥云,向前飛去。
上官管家看了也不禁覺得神奇,原來碧月教的秘術,如此厲害,
失傳已久的御風術,今日重見天日,真是大開眼界。
一邊緊緊的跟上他們的步伐。幸好他的輕功也算是上乘,
阿甯刻意降低了飛行的速度,他們才勉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