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孫貴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處理好了?!痹S義身邊的心腹徐和順,正立在下方拱手說道。
“人是在徐王府處理的?”許義在案前端坐著,手里捧著一本兵書,頭也不抬的問道。
“是的,只是孫貴被他們押回了齊王府,怕齊王的人已經(jīng)問出了什么?!?p> “齊王府的人?!痹S義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說道:“齊王府現(xiàn)在就只有李均景那個小毛孩,一個溫室里長大的貴公子,能做得了什么?!?p> “是,將軍英明。”徐和順也不禁勾起嘴角,一臉諂媚拍著馬屁說道。
“行了,少拍馬屁了,下去吧?!痹S義似乎是看多了下人這副阿諛奉承的嘴臉,索然無味的說道。
“是,那奴才先行告退了?!毙旌晚樄У乇阈辛硕Y,退下了。
徐和順退下后,書房里便恢復了一片寧靜,案上的香爐正升起裊裊的白煙,許義手中繼續(xù)翻動著兵書,眼里偶爾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堅定。
此時,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闖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寧靜,行走間帶起的風讓香爐上的裊裊的白煙顫了幾顫。
“爹,齊王的死是你做的手腳?”那個年輕人徑直闖了進來,沒有行禮,張口便劈頭蓋臉問道。
“你在和誰說話?!”許義臉上帶了怒意,把手中的書往案上一甩,開口斥責:“我平時教你的禮數(shù)你都忘了?!”
“爹!”許黎安并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質(zhì)問道:“您不是說不會傷及無辜嗎?”
“無辜?你是說這些個朱門大院里的王侯們無辜嗎?你在沙場這些年到底還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痹S義似乎是氣極似的,嘴角反而挑起一抹陰沉的笑。
許黎安看著他,靜靜地站立著不言語,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茫然。半晌,才開口問道:“爹......我們這么做,真的是對的嗎?”
許義抬頭看了許黎安一眼,這站在他面前的英姿勃發(fā)的年輕人是他的長子。許義一生戎馬,戰(zhàn)功赫赫。他的兒子便是作為他的接班人培養(yǎng)的,帶他上戰(zhàn)場,教他武功,而許黎安也算是爭氣,在以智謀和英勇為勝的軍中頗得士兵們的服氣??墒?,在這英勇的外表下,這顆心還是太過于柔軟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痹S義說道。他似乎也并不想和許黎安爭論了,這些事情,他終究會明白的,現(xiàn)在只是太年輕了,年輕的小伙子不見過血與淚,沒有被逼上過絕路,又怎么會懂得他此刻的地位是如何的岌岌可危,稍不留神就會摔下萬丈深淵。
而如今,一切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差一個時機了。
未央宮內(nèi),又是一片的手忙腳亂,純妃今早醒了一會,卻又咳了血,此刻她正在榻上虛弱地躺著,一張美麗的臉毫無血色,嘴也發(fā)白著。
谷冬青正在榻前為純妃針灸,銀色的針插在她蒼白纖細的手腕上,而榻上的人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雙眼靜靜微闔著,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么,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谷主,純妃娘娘如何了?”棠雪在一旁,看著榻上沉睡的女子,輕聲問道。
谷冬青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再找不到血凝子,怕是時日無多了,我現(xiàn)在只是用銀針先護著她的心脈,能撐多久,就看造化了?!?p> 棠雪一聽,整顆心沉到了底,她在未央宮的這段時間,不知道何時,對純妃的一開始敵對漸漸消融了,覺得她并非是人們口中的妖妃,只覺得她是個披著一身驕傲的外衣的可憐人。
此刻,廣明宮內(nèi),一身龍袍的李懷正坐在案前,他面容稍有些憔悴,眼眶下有一片青黑色的陰影,像是許久沒安睡了。此刻,他正在不安地揉著眉心,問案下立著的人:“怎么樣,可有血凝子的消息?”
“回皇上,此番的確是打聽到了血凝子的消息?!?p> 李懷聽到這句話,一激靈地站了起來,撞到了書案上,案上的筆筒受到了撞擊,滾落到了地面上,筒中的狼毫散落了一地,他顧不上這些和被撞得隱隱作痛的大腿,他帶著微微嘶啞的聲音疾聲問道:“血凝子在哪?”
“回皇上,根據(jù)出去打探的探子回報,血凝子在川夏國?!钡紫碌娜水吂М吘吹幕卮鸬馈?p> “川夏?”李懷聽了,表情頓時冷了下來,川夏和本國一向不交好,前幾年更是紛爭不斷,血凝子在他們那里,怕是不容易拿到。
他緩了緩神色,冷冷問道:“他們提的條件是什么?”
“這......”那個太監(jiān)一臉的猶豫,吞吐著不敢說出口。
“說!”李懷提升了音調(diào)。
那個太監(jiān)一臉的冷汗,硬著頭皮說道:“他們說拿......拿一座城池交換?!?p> 李懷聽了,神色一凜,臉上籠罩著一層薄冰似的寒意。
“啪!”他一掌拍到了書案上,抓起案上的書本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向前扔去。臉上帶著盛怒的表情低吼道:“一座城池?!這川夏國國君胃口倒是大得很!”
“皇......皇上,您要是拒絕,奴才這就回復他們?!蹦莻€太監(jiān)偷著瞧了一眼李懷的臉色,復又慌忙地低下頭去,瑟瑟發(fā)抖的回答。
許久,卻不見有人回答,他抬頭看了一眼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帝王,卻見他此刻正低著頭,從他英俊的側(cè)臉可以看到,臉上的神情難掩的傷心和絕望。這偌大的宮中,靜悄悄的,仿佛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他的身影站立在寬闊的宮殿內(nèi),讓人覺得有些孤獨。太監(jiān)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
“你先出去吧?!狈路疬^了很久,太監(jiān)腳都要跪麻了,才聽到眼前的帝王開口說道。
“是,那老奴告退了。”太監(jiān)磕了個頭,便輕手輕腳的退出宮殿門口,順手輕輕帶上了門,在關門前,他又實在忍不住偷瞧了一眼,他看到那個帝王還在保持剛才站立的姿勢,臉上的光明滅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門合上了,將剛才的一場驚心動魄也關在了門內(nèi),太監(jiān)輕輕舒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轉(zhuǎn)身離開了。
阿茶Aha
(???_??)?今天提前更新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