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白蘅蕪覺得那酒釀牛肉卷,涼拌秋葵與杏仁豆腐不錯,出自了白煜,花昱塵與居亦龍之手。
雙音緊接著去盛湯,有花膠蟲草排骨湯與清菌湯兩道,各有千秋,一時間沒辦法比對,玉衡在一旁記著道:“排骨湯是白主子的,菌湯是花主子的?!?p> 再接著,便是點心,羅列了半桌,倒是不少:蜜汁山藥,桃花酥,菠蘿蝦仁酥,青梅蜜餞,桂花糯米糕,牡丹糍團,玫瑰山藥糕。
白蘅蕪挨個嘗了一口,忽然眼眸一亮,低頭看了看其中一份糍團說道:“這個味道極好,口感也不錯,不過,這個荷花酥也好看,味道也可以?!?p> 玉衡記下一并說道:“糍團是陸主子的,荷花酥是白主子的,既如此,那溫主子贏了兩局,白主子贏了三局,花主子贏了兩局,陸主子贏了一局,這次,到底是白主子贏了個頭彩?!?p> 白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白蘅蕪不禁說道:“想不到,你還有做飯的天分,不過下次,鹽和糖得分清楚啊。”
眾人聽之一笑,白蘅蕪迫不及待道:“所以玉衡,現(xiàn)在能告訴我,他們都做的都是哪道???”
玉衡便說道:“蟹肉羹、酒釀牛肉卷、花膠蟲草排骨湯、香菇油菜心、蜜汁山藥與桃花酥是白主子的。冰糖燕窩粥、桂花糖藕夾、菠蘿蝦仁酥、杏仁豆腐、青梅蜜餞與桂花糯米糕是溫主子的。水晶蝦仁餃、茄汁燒豆腐、剁椒蒸芋頭、清筍釀肉、牡丹糍團與玫瑰山藥糕是陸主子的。梅花餅、桃仁雞丁、珍珠丸子、涼拌秋葵、清菌湯與清蒸鱸魚是花主子的?!?p> 白蘅蕪笑著看了看他們,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寶藏。
晚間,白蘅蕪留了居亦龍在屋內(nèi)。
今日是她生辰,她自己也沒記得,倒是歪打正著,自己給自己買了副象牙手鐲。
雙音與玉衡關(guān)了門便各自去睡了,屋內(nèi)只有其兩人,月光清涼涼的,半卷湘簾,窗外透進一絲絲泥土的濕潤氣息。
借著燭火,借著月光,白蘅蕪拿出來她買的盒匣子,居亦龍瞧著問道:“夫人,這是什么?今日新買的?”
白蘅蕪神秘一笑:“是啊,看見了便想起了適合你,不想?yún)s是一套,你瞧?!?p> 說著打開盒子,一把精致小巧的象牙折扇漸入眼簾。
居亦龍拿起那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打開,細瞧了瞧便笑道:“這把扇子的確精巧?!?p> “喜歡么?”白蘅蕪追問一句,居亦龍便點頭說道:“喜歡?!?p> “是送你的,”白蘅蕪莞爾笑道,“這和這對象牙鐲子是一套的,雖然這鐲子做工也巧,但是樣式卻也平平無奇,不過想來這一套,天造地設(shè),愛屋及烏,這鐲子我也要日日戴著了?!?p> 清冽月光下,不知是否燭火映紅,居亦龍的面色微微起了一層紅暈,眉目之間皆是歡喜。
那種淡淡的溫和欣喜,如月光輕柔,淺淺跌入心下深淵。
在金舟逗留數(shù)日,算來微服也有一月有余,十一月初的天氣,霖洲飄起了點滴雪花。
一大清早,白蘅蕪正瞧著街上梅花都還含著花苞的模樣,忽然雙音進來說道:“夫人,家里頭來人傳了消息,說是白主子有喜了,可是要賀喜夫人了!”
白蘅蕪一聽,忙起身問道:“可是當真!”
雙音笑道:“這還有假的?夫人怕是高興糊涂了?!?p> “快讓人告訴子墨一聲,”白蘅蕪忍不住笑意,面色露喜,“對了,趕上這喜事,便就此回去吧,宮里就要添了兩位子嗣,是大喜事,須去祖廟進香。”
雙音應(yīng)聲去辦,不出半日,便收拾好了行裝,檢查了馬車,便往九霄城回。
回京一路上,車內(nèi)歡喜氣氛自不必說,居亦龍也替白煜高興,不由得說道:“算下來,孩子都是明年生的,年歲相仿,也是有伴的?!?p> 白蘅蕪一旁笑道:“最好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不至于兩邊為了什么打起架來呢,否則男孩若隨了子墨性子,怕是要把九霄城的墻頭都翻遍了才好?!?p> 白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唉,這也沒辦法的事情,大不了,我便讓他少爬幾堵墻罷了?!?p> 眾人哄而一笑,陸成勛與花昱塵眼中,自然也少不了艷羨,卻也知道,這事情是急不來的,更是看天意罷了。
回去便要了兩日的路程,也是平平穩(wěn)穩(wěn),生怕把后頭馬車里的酒砸了,待回了九霄城,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進了宮門,各人便換了轎子步攆,往各宮去休息,從霖洲給后宮中人帶回來的一些小禮物,雙音回來也都記下來預(yù)備著送各個宮里去的,又怕玉衡待在鳳儀宮不懂得規(guī)矩如何,失了分寸,便也帶在身旁,往各個宮里送東西去了。
舒云得知天君回宮,早早使人打掃了好幾遍鳳儀宮上下,在宮門口迎著白蘅蕪進來,便是瞥見了雙音身邊跟著的玉衡。
待雙音與玉衡送東西離開,舒云便叫來了自家徒弟道:“可是瞧見了天君新帶回來的那個?”
俞子甫點頭說道:“瞧見了,師父,說起來當真是個妙人?!?p> 舒云扯出笑來哼道:“你們這些個小兔崽子,在宮中慣會的就是拜高踩低,瞧不出什么所以然來,那小子生的好看,你瞧瞧比起后宮那些主子,都是綽綽有余的,如今雖然是奴才,但斷不能給什么委屈受的,這萬一哪日飛上枝頭,可有你們好果子吃?!?p> 俞子甫聽著忙點頭道:“奴才受教,明白師父的意思了,回頭奴才也會囑咐人的,斷不能委屈了那新來的,師父就放心吧?!?p> 舒云便不再言語,自己進了鳳儀宮內(nèi)殿伺候去了,心里卻思忖著,天君剛回宮中,今夜多半不能夠去后宮就寢,這晚膳大致也會擺在鳳儀宮了,殊不知白蘅蕪卻換了衣服,看見舒云進來,便說道:“晚膳擺在扶蘇殿,本君今日去風(fēng)貴人那?!?p> “是。”舒云道,又聽白蘅蕪說道:“灼華殿白良人大喜,即日起晉封四品徽儀,賜巍然殿?!?p> 舒云聽后便笑道:“白徽儀素來與溫公子交好,溫公子曾是徽儀時居巍然殿,想必白徽儀必是輕車熟路了,倒也是自在許多了。”
白蘅蕪點頭,舒云備了轎攆,一路前去扶蘇殿,白蘅蕪恍然問向舒云:“君后近來如何?可回了宮中?”
舒云不得已嘆息道:“回天君,秦家老爺病逝沒多久,秦老夫人便是一病不起,或許是天公不作美,沒過幾日,老夫人也病逝了……秦府大喪,君后悲痛,尚在秦府守孝?!?p> 白蘅蕪聞言,亦是驚了一驚,心中悲涼這人生無常。
“秦府大喪,你也按著禮制,再添一倍送去秦府,告訴君后,不必掛心宮中,本君準他盡孝滿一月再回宮中,”白蘅蕪囑咐舒云,又想起了別的來問道,“這段時日,后宮可還安寧?”
舒云回道:“天君安心,晏宣儀寬和溫雅,待人處事都是極好的,這一月有余風(fēng)平浪靜,宮人們得閑便去御棋司學(xué)習(xí),后宮這些新主子們,也都和和氣氣,要么約著聽戲,要么騎馬射箭,都是好的?!?p> 白蘅蕪聽后,點頭說道:“晏宣儀的確是個好的,你一會替本君送去些賞賜罷了?!?p> 到了扶蘇殿,里頭有碧落擺晚膳,舒云自然不必多余進去,便去了御宮司挑了賞賜去了晏溫軒的衛(wèi)風(fēng)殿,后又去了秦府送去了喪儀哀榮,勸慰了秦若筠一番。
然扶蘇殿內(nèi),白蘅蕪本覺得,風(fēng)書亭的性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院子屋子,定是與走時沒什么差別,然而眼前卻是……
“書亭,你是把房子拆了,還是把院子給砸了?”
白蘅蕪一臉茫然的看著在灰塵炮土里,自得其樂的風(fēng)書亭,幾乎是要把眼珠子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