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談崩了
“呵呵,真是可笑,我到底是什么時(shí)候,給了鼎鼎大名的姜大俠我很在乎那個小賤人的錯覺的?
您竟然用她來要挾我?”
姜漸離微微笑:“是不是錯覺我不知道,你就說,你怎么選吧?”
李莫愁毫不猶豫:“廢話,小賤人敢背叛我,如今送上門來,我怎會放過她,我要她跟我一塊嘗盡痛苦,不得好死!”
姜漸離仔細(xì)打量著李莫愁臉上的表情,半晌才開口:“你該不會以為我一直是在詐你的吧?”
不等李莫愁再次回話,姜漸離伸手在空中喚出來一塊虛擬屏幕。
“小煩,給她看看洪凌波那個小姑娘如今的處境?!?p> 下一刻,屏幕上出現(xiàn)了洪凌波的身影。
小煩是遠(yuǎn)景拍攝,連同楊過他們也一起拍了進(jìn)去。
此時(shí)洪凌波被五花大綁,架在馬背上,小龍女時(shí)不時(shí)地就會一鞭子抽打到她的身上,小姑娘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兩道鞭痕了。
顯然同為女性,小龍女并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
楊過假惺惺的開口道:“師侄啊,你可不要怪我們啊,這可都是你那個前任師傅的錯啊。
要是她早點(diǎn)兒答應(yīng)大哥的條件,如今你又何必跟著她一起受這個苦呢?”
洪凌波被點(diǎn)了啞穴,一句話說不出,但看她的眼神不難想象她所承受的痛苦。
畫面到這里就沒了。
姜漸離揮手撤掉了屏幕,輕松的聳了聳肩:“怎么樣,現(xiàn)在你心里的打算有所改變了嗎?”
李莫愁沒有第一時(shí)間開口,雙眼赤紅的盯緊了姜漸離:“名滿天下的大英雄姜漸離想不到也會使這些小人手段!”
“承蒙夸獎承蒙夸獎,看來名動江湖的赤練仙子李莫愁也沒想象中那般鐵石心腸嘛!
怎么,心疼了?”
李莫愁心里陷入掙扎,她不斷對自己說,那是背叛她的賤人,打死都是活該,自己這時(shí)候怎能為她動惻隱之心?
而后她又想,李莫愁啊李莫愁,如今你自身都難保了,就算你真答應(yīng)下來,救了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會知道嗎?
你還指望那個賤人在千里外為你祈福不成?
明明心里是在怒罵來著,但是罵著罵著,李莫愁無端的回想起過去跟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那段記憶。
想起自己嫌棄洪凌波練功蠢笨,罰她不準(zhǔn)吃飯……
想起洪凌波那個蠢貨練功太猛手上,自己難得體諒準(zhǔn)她休息幾日……
還有生病,畢竟誰家的小孩沒有生過病啊。
可笑自己人見人畏的赤練仙子,竟然與尋常父母沒有任何不同,巴巴地給那個小姑娘去藥店抓藥,回去后又親力親為親自為她熬藥。
畢竟指望她的另一個徒弟做這些,她可真擔(dān)心會把那個小姑娘治死……
連李莫愁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濕潤,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兩滴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落到了地上。
她記得,上一次聽到眼淚滴落地上,好像是那個蠢貨在門外,跟她說‘我們兩清了’的時(shí)候。
呵,這可真是……
她回想著,到底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她不再單純的把自己的徒弟當(dāng)成衣缽傳人看待來著?
是再次見到師妹小龍女,發(fā)現(xiàn)她們竟然練了古墓至高武學(xué)《玉女心經(jīng)》的時(shí)候?
還是屢次搶奪《玉女心經(jīng)》,卻一直沒有成功之后?
李莫愁捫心自問,結(jié)果到最后連她自己都不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呵~
姜店主,你贏了。”
“嗯?你說什么?”
李莫愁把一切看淡,這時(shí)候她想到了自己的師傅,甚至她看到師傅她老人家就在自己的眼前!
“師傅啊師傅,我現(xiàn)在終于能夠明白,為什么當(dāng)年您一直遲遲不愿意傳我《玉女心經(jīng)》了,您是在等師妹長大??!
可笑我卻一直以為是您偏心。
收了我這么個自私、叛逆、還特別難教的徒弟,想必就算是您,也必定十分的苦惱頭痛吧?”
姜漸離:“你說什么?你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
李莫愁理都不理他:“弟子真是愚鈍,當(dāng)初一意孤行背叛師門,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如今行走江湖多年,更是積累下無數(shù)惡名,敗壞了師門的名聲。
弟子也足夠無能,連自己徒弟的心意都看不懂、留不住。
弟子愧對了您當(dāng)年對弟子的教導(dǎo),根本配不上古墓派這個門派,還恬不知恥的整日以古墓傳人自居,殊不知整個門派上下,就弟子最是丟人?!?p> 李莫愁突然自懷里取出《玉女心經(jīng)》,雙手合十將其夾在掌中,微微用力。
隨著她雙臂猛地打開,原先的《玉女心經(jīng)》變成了無數(shù)的碎屑,在空中紛飛,久久才落地。
弟子配不上本門至高心法,配不上您多年對弟子的教導(dǎo),今日弟子及時(shí)悔過,來向您認(rèn)罪了!
她平靜的看著姜漸離:“姜大俠,既然您要為陸無雙她們當(dāng)年的事了斷恩怨,便用我的命償還,何必牽扯她人?”
姜漸離頭一次看到這種事情,自個兒在那一堆碎碎念,之后瞬間大徹大悟,一個洪凌波對她有這么重要?
我記得之前跟洪凌波說分頭跑的那個人是你來著吧!
姜漸離強(qiáng)硬道:“仙子啊仙子,一命換一命,哪有這么簡單?
我的條件你早就知道了,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你不知道,在賭桌上最忌諱的就是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嗎,現(xiàn)在讓我好不容易拿到洪凌波這張牌,你說,我會輕易放手嗎?”
李莫愁沒有如姜漸離預(yù)想那樣暴跳如雷,發(fā)泄一通,仍然如之前一樣,平淡如水。
“之前那副畫中,凌波他們演的都十分逼真,就連我?guī)熋靡彩牵朦c(diǎn)作假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連我第一時(shí)間也被你糊弄住了。”
姜漸離虛心請教:“然而呢?”
“然而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我?guī)熋檬裁慈宋仪宄霾粊磉@種事情的,但是我觀之前她虐打凌波卻連一絲不忍的神色都沒有表露。
姜大俠,我還需要繼續(xù)說下去呢?”
“算你說對了,那你還愿意妥協(xié)?”
“不是妥協(xié),是償命?!?p> 姜漸離眉頭皺了起來:“求死?”
“是,與其做階下囚,日夜遭受你們折磨,我選擇更舒服的方式,這不對嗎?”
“這可太不對了,你可是李莫愁啊,你會輕易想去死?”
“李莫愁就不能輕易尋死嗎?姜大俠以為我這些年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當(dāng)天下第一?”
姜漸離不著痕跡的看了地面一眼,想著是不是給她帶來的刺激太大了。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身邊唯一一個徒弟永遠(yuǎn)離開了自己,終于換來了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寤寐求之的《玉女心經(jīng)》。
要說她對這《玉女心經(jīng)》,與其說是貪念,不如說是執(zhí)念更好。
只可惜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下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么都沒有得到,何其可笑?
在情之一字上就更不用說了,師傅、愛人、徒弟、同門,統(tǒng)統(tǒng)都與她再無瓜葛,說她是孤家寡人、舉目無親也毫不為過!
她在江湖上則是聲名狼藉,也許不乏有人推波助瀾,但是江湖上還真沒她什么立足之地。
姜漸離這么一通數(shù)下來,覺得自己要是她,自己也得自我了斷!
“行吧,那咱們就換個話題,你就這么放心你那個徒弟,不怕之前那一幕變成真的?”
李莫愁竟然有心情說起笑來:“莫非姜大俠還不放心自己的兄弟?
不過想想也對,楊過那小子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就連我?guī)熋貌灰彩菦]逃出他的手掌心?
按照姜大俠的說法,我確實(shí)該擔(dān)心擔(dān)心凌波那個缺心眼兒的東西?!?p> “那你這樣,就是要非死不可咯?”
“難道姜大俠愿意輕易放過小女子不成?”
“自然不行,不然我怎么跟我兩個弟妹交代?”
“那么我想,是的,我應(yīng)該是非死不可了。”
姜漸離深吸一口氣,看來……
自己是談崩了啊!
“放心,你的時(shí)間還長的很,少說還能活一個月,我想按仙子的胸襟,應(yīng)該不會跟其他人學(xué)那尋死覓活,自我了斷之事吧?”
不等答復(fù),姜漸離趕緊上去,他還真擔(dān)心這個毫無人生希望的李莫愁真的回他一句‘會的’!
……
……
……
幾十里外,楊過他們正在前往古墓的途中。
楊過將耳機(jī)收好放回懷里,這玩意兒現(xiàn)在可是寶貝,接下來一段時(shí)間跟另外兩個佳人的聯(lián)系就全靠它了!
明明是通話的寶貝,結(jié)果還能飛,還能錄像,你說神奇不神奇?
小龍女體貼的為洪凌波解開穴道,然后松綁,面色憂慮的說:“只希望這次之后,師姐真的能夠放下過去的恩怨吧。”
洪凌波也附和:“師傅,如果莫愁師叔真的能改邪歸正,你們真的回給她機(jī)會嗎?”
小龍女回她:“那是自然,她怎么說都是我?guī)熃?,何況在我們發(fā)展古墓的計(jì)劃中,她可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呢,是吧,過兒?”
楊過安慰:“放心吧,大哥本領(lǐng)通天,這世上也許真的有大哥辦不成的事情,但她李莫愁絕對不屬于其中之一。
我們只要在古墓里面耐心等著就好了,我們可得把古墓派好好打理一下,到時(shí)候可不要讓那個眼高于頂?shù)睦顜熃憧床簧衔覀儯 ?p> 要是姜漸離在此,真的要為了楊過這對他謎一般的信任而深深感動。
小弟啊小弟,你真的太高看我了啊!
姚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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