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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取死之道為何?

反網(wǎng)游雜貨店 姚惜 3800 2019-04-28 23:52:16

  “其實(shí),你很害怕我吧?”

  孛兒只斤·那木罕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冷汗,無論是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子還是額角處正在滲出來的。

  順便一提,孛兒只斤·那木罕就是這個世子的名字。

  這一刻,在生死面前,他終于從世子這個‘尊貴’的身份轉(zhuǎn)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知道害怕死亡的、有名有姓的,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的普通人。

  而不是那個貼上了‘世子’標(biāo)簽就能夠肆無忌憚、橫行無忌,視所有漢人低人一等的眼睛長在腦門上的蒙古貴族。

  姜漸離的話近在咫尺,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也不敢逃跑,在眼前這個人面前逃跑,這種事情已經(jīng)有三位數(shù)的身手矯捷且身著鐵甲的人試過了。

  很遺憾,那三位數(shù)的人無一意外的沒能成功。

  所以他不認(rèn)為自己能比那三位數(shù)的人做得更好。

  另外,他特意嘗試了一下移動自己的雙腿。

  不出意料的,由于眼前這個男人的壓力,他的雙腿已經(jīng)現(xiàn)在動彈不得了。

  所以,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祈禱了吧,祈禱自己之前那番表現(xiàn)能夠及格。

  狼狽地咽下口水,他強(qiáng)笑道:“您可真是說笑了,知道是您的話,那不管是換成誰來面對您,都應(yīng)該害怕的吧,我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是嗎,那你猜,我剛剛說的話,是真心的,還是跟你開玩笑的?”

  孛兒只斤·那木罕感覺到,自己正處在一個很危險的位置,接下來的回答很可能決定了他的命運(yùn)。

  但其實(shí)不是的,事實(shí)上姜漸離只是在拖時間罷了。

  盡管孛兒只斤·那木罕在他面前已經(jīng)盡量表現(xiàn)的像一個男人,盡量的讓自己有尊嚴(yán),可惜這個家伙演技太差,沒有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膽色。

  換句話說,這家伙也就是那種騙騙自己爹娘騙點(diǎn)零花錢的程度。

  從頭到腳,這家伙都只是在死撐,假裝自己很有尊嚴(yán),企圖讓姜漸離能夠高看自己一眼。

  姜漸離看破不說破,他很樂意跟這家伙一起拖延時間。

  “哈哈,姜店主心胸寬廣,哪里會把我的這種星點(diǎn)小事放在心上呢,我敢肯定,姜店主之前所說的要我腦袋的話,必定是與我玩笑的!”

  姜漸離笑而不語。

  接下來就是沉默,沉默,沉默。

  還是沉默。

  沉默成為當(dāng)下唯一主題。

  從之前這家伙的表現(xiàn)來看,這家伙獨(dú)當(dāng)一面太不合格了。

  感情用事,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妄動兵戈;

  沒有城府,在隨便什么人面前就輕易表現(xiàn)出自己的喜怒;

  缺少智慧,曹操對他的煽動他吃的那叫一個瓷實(shí);

  行事粗糙計劃不嚴(yán)謹(jǐn),這次的針對姜漸離的伏擊,只要換個武功好點(diǎn)兒的,都有機(jī)會從至少一個方向成功突圍。

  當(dāng)然了,上面這條可以去掉,畢竟做出伏擊計劃的都不一定是他。

  因此,對于跟這家伙交談,姜漸離表現(xiàn)的興趣缺缺。

  實(shí)在是怕跟傻子說多了,自己或多或少的受到一點(diǎn)兒什么影響。

  另外一點(diǎn)很重要的就是,綜上所述,姜漸離很確定,這個地界兒的話事人絕對不是這么個東西,在這里主持大局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老子——孛兒只斤·忽必烈。

  孛兒只斤忽必烈,也就是當(dāng)今蒙古大汗的四弟,郭靖結(jié)拜兄弟托雷的第四個兒子。

  他還有一個更加令人牢記的身份,元朝開國之人,被后世之人稱為元世祖!

  能夠讓劉備他們屢屢吃癟、束手束腳的人可不多,結(jié)合眼前這小子的身份,姜漸離覺得,他爹忽必烈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如果猜對了,那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只可惜之前黃蓉給的情報上面對此記之不詳,姜漸離認(rèn)為很可能是忽必烈想低調(diào)行事,藏于幕后想將劉備曹操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所以,忽必烈就在這個地方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很大!

  而孛兒只斤·那木罕呢,在回答過后就仔細(xì)的觀察著姜漸離的反應(yīng)。

  看到姜漸離什么表示都沒有的時候,他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姜漸離冷不丁的就蹦出來一句:

  “不,我沒跟你開玩笑!”

  然后手起刀落,直接揪下他的腦袋。

  還好,過了好長時間,姜漸離都什么話都沒說。

  甚至他還拉開了跟孛兒只斤·那木罕的距離,以示友好。

  這讓孛兒只斤·那木罕稍稍松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應(yīng)該是活下來了。

  姜漸離不會告訴他,離他遠(yuǎn)點(diǎn)兒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嫌棄罷了。

  見姜漸離不表示,孛兒只斤·那木罕也不敢擅自開口,于是一時間場間就這么僵硬了下來。

  他不知道姜漸離為什么只是站在那兒什么也不做,他也不敢問,能這么耗下去最好,反正只要不用死就行了。

  等時間長了,他家里人發(fā)現(xiàn)不對自然會四處尋他,倒時候這里的沉默自然就被打破了。

  孛兒只斤·那木罕心里甚至很可惜,自己最忠實(shí)的四個手下也死在了之前姜漸離的那鬼神一招之中,導(dǎo)致現(xiàn)在他成了孤家寡人。

  只能一個人在這里被迫跟姜漸離耗著,孤苦伶仃的等著家里人過來尋他,實(shí)在凄涼的厲害。

  殊不知,他在等著家里人來救他,姜漸離也在等他家里人來救他。

  而他爹忽必烈,這時候也終于從自己密布全城的探子哪里得知了關(guān)于自己不孝子的最新消息了。

  本以為只是和往常一樣的調(diào)皮搗蛋,結(jié)果他卻聽到手下匯報說那個孽畜竟然私自從軍營里調(diào)兵!

  “啪!”地一聲,忽必烈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這個孽畜!”他勃然大怒。

  ‘孽畜’這個詞是他特意學(xué)的,他認(rèn)為這個詞用來形容自己的那個不孝子真的是太貼切了!

  “這件事過了多久了?”他問手下。

  “稟王爺,這是一炷香之前的事了。”

  忽必烈直接從座位站起來。

  “你下去吧?!?p>  “是!”匯報的人退走。

  忽必烈走出自己所處的房間,對外面的人說道:“帶上一隊人馬,跟我走!”

  外面空曠處響起一男人的應(yīng)答聲:“是!”

  一直等忽必烈從房間里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竟然一直都躲藏了漢人居住區(qū),連住的地方都是最普通的房屋,甚至連穿著都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誰能想得到,堂堂王爺竟會藏的這么深?

  等忽必烈?guī)先笋R到達(dá)現(xiàn)場的時候,姜漸離已經(jīng)跟孛兒只斤·那木罕保持了足足有一炷香時間的沉默了。

  見到姜漸離所造成的場面之后,忽必烈的手下們立刻將忽必烈圍在了中間,并且直接拔出了兵刃。

  姜漸離對此一言不發(fā),反而是忽必烈,他揮手讓所有人收起武器并且退下。

  有個領(lǐng)頭的明顯想上前勸諫,忽必烈都不等他開口就打斷了他。

  “你沒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戰(zhàn)斗時死的嗎,尸體如此整齊說明他們死的時候沒有太多的反抗,你說你們比之他們能好多少?”

  姜漸離對此‘啪啪啪’地鼓起掌來:“智與勇雙全,想必閣下肯定就是蒙古四王爺忽必烈了?”

  忽必烈:“不錯,正是在下。能得姜店主一句夸贊,勝天下人贊譽(yù)白句?!?p>  很顯然,他認(rèn)識姜漸離的臉。

  孛兒只斤·那木罕總算找到機(jī)會開口了:“父王,我在這里呢父王!”

  忽必烈看著他一聲冷哼:“你這個孽畜,給我住口!”

  訓(xùn)完兒子,忽必烈繼續(xù)開口:“姜店主,我知道你行事光明磊落,不知可否請教,今日此事源之為何?”

  說著,忽必烈看了眼那一地的尸體。

  “哦,這個啊,王爺請稍等一下,畢竟你來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上一些,亂了我的思緒,所以且容我想想,這個故事該怎么起頭比較好?!?p>  姜漸離做思索狀,踱起步來。

  他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說忽必烈不愧是一心為公的大蒙王爺,得知士兵調(diào)動,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立刻趕赴當(dāng)場。

  當(dāng)姜漸離踱步走到孛兒只斤·那木罕身邊時,他伸手拍了拍孛兒只斤·那木罕的肩膀,恍然大悟。

  “啊有了,就從這兒起頭!”

  他的手從孛兒只斤·那木罕的肩膀上放下去,與之一同下去的,還有孛兒只斤·那木罕的腦袋。

  孛兒只斤·那木罕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顯然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姜漸離的舉動,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鮮血從孛兒只斤·那木罕的勃頸處沖天而起,噴薄而出。

  遠(yuǎn)處,忽必烈目眥欲裂,他沒想到姜漸離會玩這么一手!

  等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當(dāng)著他的面殺掉他的兒子???

  這種做法不但殘忍,簡直與惡魔無異了!

  “吾兒——!”

  忽必烈痛呼,他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孩子,如今姜漸離當(dāng)著他的面摘掉了他兒子的頭顱,他恨不得沖上去拼命。

  可即便傷心至此,他依然堅定了阻止了手下的人想要上去拼命的行為。

  他深知眼前這個男人有多么強(qiáng)大,他若不保持理智,今天可能就連他也無法離開了。

  所以哪怕是咬牙切齒,將牙齦都咬出了血,忽必烈都絕不做出任何要對姜漸離出手的樣子!

  “姜店主,我蒙古與你并無怨仇,甚至有過交易,今日之事,你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而姜漸離,哪怕是親手將場面帶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也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

  “哦?可以啊。”姜漸離轉(zhuǎn)身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大喊。

  “道長,你看戲看的夠久了吧,能出來講故事了嗎?”

  劉備遠(yuǎn)遠(yuǎn)地應(yīng)聲而出。

  “無量天尊,出家人不打誑語,姜施主,你殺性有些重了?!?p>  姜漸離不以為意:“唉,道長身為出家人就莫要管這些了,如今王爺當(dāng)面,道長就從自己的視角,將我與這家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講出來如何?”

  劉備作了個揖:“自無不可。”

  忽必烈沒有阻止,從之前的情報中看出,這個道士應(yīng)該是真的,最不濟(jì),他也不是姜漸離那一伙兒的。

  而劉備也真的沒有任何的偏差,從最開始,將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隨著敘述,忽必烈臉色越發(fā)陰沉,他不知道自己該怪誰。

  他不傻,這怎么還看不出來是姜漸離刻意為之的呢?

  可是他能說出口嗎,這一切都是他那個兒子自己找上去的!

  但是要他咽下這口氣,他也同樣做不到。

  劉備講完后,就安靜的退場了,這一切仿佛真的跟他無關(guān)。

  到這里,他跟曹操的差事就全部都完成了,一個煽風(fēng)點(diǎn)火,一個裝老好人,當(dāng)然了,老好人這個可能還真不用裝,就本色出演就完事兒了!

  至此,姜漸離請他們客串的劇情全部結(jié)束。

  另外啊,姜漸離可不會管忽必烈會不會咽下這口氣的,他還沒有決定放過他們呢。

  “對了,王爺,我跟您說一句真心話,您想知道您兒子到底為什么非死不可嗎?”

  姜漸離接著刺激忽必烈。

  忽必烈一字一頓:“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兒今日非死不可!”

  “因為啊,有些話,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不能說的啊。

  你們瞧不起我們漢人,我理解,但是啊,這些事情你們放心里就好了嘛,干嘛非得說出口呢,整天漢豬漢豬的,就好像你們更強(qiáng)大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一樣,禍從口出的道理,就真的這么難懂么?

  我這么說,王爺您應(yīng)該是能夠明白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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