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營地被驚醒了!
侍衛(wèi)們紛紛出動,大肆搜查刺客。
霍清然和紫衣剛剛甩脫追兵,霍清然便道:“紫衣,立刻回去保護蕭玧!”
“是!”紫衣道:“姑娘,千萬小心!”
霍清然點點頭,接過紫衣手上的錦盒。
兩人就此分別,紫衣隱入夜色之中,霍清然整理了一下衣衫,捧著錦盒大方走在營地里。
一隊侍衛(wèi)追過來,領(lǐng)隊的人攔下霍清然問道:“大人,可有看見不明人物經(jīng)過?”
霍清然迷茫地睜大眼睛,問道:“什么不明人物?男的女的?作何打扮?”
領(lǐng)隊一下子被問住了,總共只有兩個人看到不明人物的樣貌,但那兩人已經(jīng)死了,他哪知道不明人物男的女的作何打扮。
“這個……屬下也不知?!?p> “這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有沒有看到你要找的不明人物?”霍清然問。
領(lǐng)隊撓撓腦袋,覺得她說得有理,自己也不知道作何解釋,上面只讓他搜不明人物?。?p> 領(lǐng)隊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就是……就是您覺得鬼鬼祟祟的人,有看到過嗎?”
“你們幾個算嗎?”霍清然問。
領(lǐng)隊一陣無語,終于選擇放棄了,說道:“那不打擾大人了,大人若是看到什么不明人物,還請知會小的一聲。”領(lǐng)隊抱拳行了一禮后,對自己的人喊道:“繼續(xù)搜!”
霍清然收起無辜的表情,漠然地走向赫連莞的營帳。
門口的侍衛(wèi)伸手攔住霍清然去路:“什么人?”
“東黎特使秦千聆求見丹棱公主,還請通報一聲?!被羟迦徽f道。
兩名侍衛(wèi)對視一眼,一人轉(zhuǎn)身對著營帳里大聲道:“公主,東黎特使秦大人求見。”
少頃,里面?zhèn)鱽硎膛穆曇簦骸白屗M來?!?p> 侍衛(wèi)讓出路,霍清然撩起營帳門簾,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撲面,霍清然敏銳地側(cè)身躲避,一把劍擦著鼻尖飛過,沒入后面營帳柱子里。
赫連莞緊隨著劍沖到霍清然面前,冷笑道:“你還敢來見我?!”
“公主稍安勿躁,秦某來見你自然是有原因的,公主難道不想知道嗎?”霍清然說道。
赫連莞伸手拔出劍,砍向霍清然頭頂:“本公主不想知道!”
“關(guān)于我朝晉王殿下的事,公主不想知道嗎?”霍清然不疾不徐地說道。
果然,頭頂?shù)膭?yīng)聲而止。
赫連莞頓了頓,憤然收手:“說!”
霍清然慢悠悠地理了理鬢邊碎發(fā),才緩緩說道:“公主上次不是問秦某與晉王的關(guān)系嗎?”
“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霍清然道:“實不相瞞,秦某與晉王乃是故友關(guān)系?!?p> 赫連莞冷冷一笑,說道:“故友?就憑你也有資格做晉王的故友?”
霍清然并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平緩的語調(diào),說道:“公主不信也無妨,只是晉王有一言托我告訴公主,不知公主想不想聽?”
赫連莞臉色微動,朱唇輕啟,貝齒輕咬下唇,似在天人交戰(zhàn),女人就是如此,哪怕前一刻還不相信霍清然與晉王的關(guān)系,但是后一刻聽說她有話帶給自己便動搖了,內(nèi)心仿佛有一個聲音再說: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
赫連莞下巴微揚,高傲地說道:“什么話?”
霍清然道:“晉王讓我告訴大涼的丹棱公主,他對公主有意,本想自請來求娶公主,然東黎皇帝與他頗有嫌隙,不愿讓他出使,他想問一問公主是否愿意嫁他,若公主愿意,他愿放棄一切,來大涼與公主結(jié)為連理。”
蕭玴對不起了,我出賣一下你的美色想必你不會介意的吧?
赫連莞聽得面頰緋紅,滿臉喜悅之色擋也擋不住,但轉(zhuǎn)念又有些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強自壓抑著喜悅說道:“晉王并不識得我,他怎么會說這樣的話?你想騙我?”
“秦某怎么敢騙公主?晉王怎會不識公主呢?公主難道忘了,那夜我朝皇帝壽宴之上,公主力敗我朝將軍小姐,晉王從那時便注意到公主了。”
赫連莞喜悅之情又添三分,是了是了,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晉王,想必晉王也是對她有意,后來才在混亂中救了她,晉王連他們的皇帝都不救,偏偏就只救她,原來他早對她有意啊。
赫連莞內(nèi)心喜不自勝,卻還是有一點懷疑,問道:“那本公主在建鄴時他為什么不向我表明心跡?”
霍清然頗為惋惜地說道:“公主當時走得太快,晉王根本沒有機會跟公主說呀?!?p> 赫連莞點點頭,覺得此人說得有禮,自己那時因為遭到赫連廷刺殺,所以匆忙就離開了東黎,他確實沒有機會跟自己說。
霍清然又道:“晉王還說……”
赫連莞焦急追問:“還說什么?”
霍清然似有些無奈地說道:“晉王說,若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從此以后他便只當公主是他的弟妹,或是命中注定你們無緣?!?p> 如此哀婉凄切之言,想到出自那天人一般的男子口中,赫連莞哪里還招架得住,面上似悲傷難忍,幾乎要落下淚來。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厲色問道:“你怎么會這般好心告訴我這些?”
霍清然道:“我本來也不想說,只是我若再不說,公主恐怕就要嫁給于越那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了,到時我回了大涼不好與晉王交代?!?p> 霍清然趁熱打鐵,打開手中的錦盒說道:“這是晉王托我?guī)Ыo公主的禮物,火狐裘披風,用了十幾張極品火狐皮拼接而成,全天下只此一件,晉王說神女若是有意,就收下此禮,若是無意,就……”
“就如何?”赫連莞一臉急切地看著霍清然。
赫連莞不是不聰明,她多次強行將自己從無邊喜悅中逼出來,抓住霍清然話語中的漏洞和毛病,足見她頗有定力,但是,陷入愛情的女人,總是會變得不那么聰明了。
霍清然道:“就當是他給公主的嫁妝。”
此言一出,赫連莞當即扔了手里的劍,取出錦盒中的披風,火一般的顏色似乎照亮了整個營帳。
蕭玧對不起了,我再出賣一下你的禮物,想必你會原諒我的吧?
赫連莞將火狐裘披在身上,在胸前系了個蝴蝶結(jié),翩翩轉(zhuǎn)了一圈,開心地問一旁的侍女:“好看嗎?”
侍女們連連點頭,笑道:“好看!”
“公主穿上好看極了?!?p> 赫連莞面帶酡紅,笑道:“他送的,自然是最好看的?!?p> 霍清然作揖道:“晉王的話我都已經(jīng)帶到,秦某先告退了?!?p> “等等!”赫連莞叫住霍清然,高傲地說道:“你替我告訴他,他的禮物我收下了,我就當這是他給我的聘禮,趙虔和蕭玧我都不會嫁,明日我會幫蕭玧,等東黎贏了,我會請求父皇和你們東黎皇帝讓我嫁給他!”
很好,赫連莞總算還有點聰明,不用自己提點就知道該怎么辦,不過更好的是,她還不算太聰明,太聰明的人不好騙,太愚笨的人不好用,就這樣,剛剛好。
“好,秦某會把公主的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