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吳慎行來到吳氏商行,吳慎行自然去談他的大買賣了。而戚七在和商行內的一些元老級伙計打過招呼后,她發(fā)現(xiàn)新進商行的伙計占了好大的比數(shù),吳慎行的左膀依然是李執(zhí)事,聽說右臂換成了楊洛瑩。
戚七想不透地問:“李叔,為何商行的人員流動得這般快?好多都是我不曾見過的生人!”
李執(zhí)事笑道:“有人告老還鄉(xiāng),有人憑才高升,有人另謀高就。每年吳氏都會招聘新人,再從中挑選有能之人進來,不斷的補充新血才不致于使吳氏與其他商行一般趨于僵化古板。而吳氏這種大商行已呈現(xiàn)一種穩(wěn)定狀況,許多伙計就會懈怠,而失去干勁,使得某些職位會出現(xiàn)白領銀子不干差事的情況——這是少爺最重視的問題。新進來的伙計有干勁和想要高升的想法能使一個平淡穩(wěn)定的商行再創(chuàng)另一個高峰。同時那些舊的伙計也必須隨時隨地驚醒自己,才不至于被新來的伙計比了下去。前年少爺開始以年利潤的百分比給他們這些小伙計也發(fā)放紅利,更成功的讓他們干勁倍增,去年的年利潤竟然翻了一倍有余?!?p> “李叔,你好聰明哦!”戚七好生佩服。
“這哪里是我的功勞,這些管理制度皆是少爺想出來的,就連戚少爺都贊不絕口。去年他的商行也啟用了少爺?shù)姆ㄗ印2唤绱?,他還撥了好多鋪子到少爺名下,如今少爺已是月影城最大的商行老板,而且沒有之一?!?p> 戚七皺了皺她那可愛的小鼻子,嘟囔道:“算他聰明!要知曉慎哥哥倘若未能成為最大的商行老板,以慎哥哥的能力遲早有一日也會并吞其他商行的。瑞安叔真是奸詐到家了,用這種方法加固關系?!?p> 李執(zhí)事估摸著時辰,想來大商戶快來了。吳慎行正好整理好賬簿走出來,輕輕拍了下戚七的臉。
“乖乖等我半個時辰,你不妨到商行各處去串串門子,但是不許走出大門,你可答應?”
“好啦!我聽你的?!彼裏o聊地嘆口氣。
吳慎行笑說:“到庫房去吧!保不齊他們還留著冰糖葫蘆等著你去吃呢!”
“又取笑人!”她對他扮了個鬼臉,與他分別后還當真去了庫房。
庫房如今是王良才管事,一見到長成了大美人的戚七開心不已。
“戚姑娘,刺繡坊的鄭嬸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她呢!未曾想你是真回來了,如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可以許人家啰!”
刺繡坊里基本都是女子,畢竟繡個花,繡個鳥的還是女子比較擅長,更何況也未曾見過有哪個男子會繡花的。
除了店鋪里的伙計,在商行的就屬庫房的伙計換得最快,一來是因為年紀大了記性就差了,免不了會記錯,這可不是小事;二來是庫房的伙計偶爾也要搬搬抬抬的,沒兩把力氣可當真干不了這活兒。如今又是一批今年才進商行的新伙計,他們當中有許多是曾在各個碼頭當過苦力的,只不過后來吳慎行請人專門教他們識字算數(shù),能過得自然留下,不能的也算免費識了不少字。十幾雙愛慕驚艷的欣賞眼光全落在戚七身上,久久移轉不開。
戚七四下看了一圈,卻一個熟識的人也未曾看到,坐在王良才面前的位子上。
“王大哥,為何只有你是老面孔呢?”
他呵呵一笑,“怎么說呢!我可以算是不長進,也可說是記性和體力還禁得起考驗?!迸缘谋人心芰Φ母呱{去了外面的鋪子里,有的記憶力衰退,體力不夠被商行給了一筆銀子辭退了,若是還有其他能力的就會被調去其他的地方。
“對了,戚姑娘,我聽說咱們的皇后讓皇上在京城設立了專門的女子學堂,你可曾去過?”說到這里,他不禁輕嘆一聲,略帶羨慕地道:“也不知曉咱們這月影城什么時候開設女子學堂?我也想讓閨女兒去學堂識些字,漲點見識也好尋個好人家?!?p> 提及這個問題戚七就傷腦筋了!
她不想上什么女子學堂,她外祖母就曾想以此為借口讓她再在京城待個幾年,好在被她用自己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搪塞了過去;雖說京城那個女子學堂會按年紀和識字程度分別教學,可她還是不想去。好在月影城還未及開設女子學堂,不過就算有,她也不會去的;她回月影城是來當吳慎行的娘子,可不是回來吃苦找罪受的,她在京城被嬤嬤教禮數(shù)的那段經(jīng)歷已經(jīng)使她怕極了被人指點管教的日子。在還沒遇到吳慎行之前,她曾經(jīng)立志做大事,做個不輸男子的巾幗商人,為戚氏爭光添彩,不給她爹娘丟臉——但是,如今只要抓住吳慎行的心就行了,其它一切順延,甚至放棄也無所謂,反正吳慎行絕對不會介意這些。他不是那種會允許自己娘子去拋頭露面的男子,如此她即便是學了一身的本事,又有何用武之地呢?!
若是非要上什么女子學堂,也不是不可以——那必須在吳慎行娶她之后,她才會考慮。
“我不曾去過!也暫且未曾有這個打算?!彼龘]揮手向王良才告辭,以免他繼續(xù)這個話題。
“戚七姑娘!”一個冒失的男子匆匆奔入庫房門口,立刻大叫道。
楊洛武送錦緞到刺繡坊,聽到有個繡娘在說“有一個貌若天仙的戚七姑娘正在庫房做客,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彼稚系腻\緞也差點掉落在地,很狼狽的沖到庫房,生怕自己動作慢些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急急大叫——然后,他看到了那個讓他日思夜念的美人!為了她,他放棄了進京趕考,并央求他姐姐楊洛瑩推舉他進吳氏商行;當然他姐姐的推舉不過是塊敲門磚,最后真正被商行錄用也是他自己的本事,畢竟這么多年的書也不是白念的。而他之所以心心念念要進吳氏商行,為的無非是想拉近自己與戚七之間的距離。想不到他進商行,才知曉戚七回京已經(jīng)兩年了。終于——她回來了,比他幻想中還美上千倍萬倍的嬌美容顏。
乍然見到,楊洛武竟無法開口說話——
戚七想了一想,對這個長相稱得上英俊斯文的呆頭鵝,看了看,又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五年前被她踢下荷花池的那個傻子嘛!
她笑出來了,“哎呀!你叫楊洛武嘛,是不是?為何也進了吳氏商行?”
“我······你······好······呃······你回來了?”他語無倫次,依然是楞得可以。
戚七好笑地道:“我若是未回來,又如何站在這兒呢?還同你說話,你以為見鬼呀?”
“不是······只是很難相信戚七姑娘你真的回來了?!睏盥逦浜貌蝗菀讛D出句完整的話。
“那你莫要相信就是了!我要去旁的地方逛了,楊大哥告辭?!彼晦D身就翩然離開,并未曾看見楊洛武那一臉的愛慕。
膩膩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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