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哥一定很生氣吧!”戚七慌神了。
其實(shí)她也不是不知輕重,但很多事因?yàn)橐粫r好玩,做了之后才知曉自己是否有失分寸。那時也已為時已晚,無法挽回了呀!而且,她嫉妒嘛!誰規(guī)定女子不能嫉妒的?她愿意去認(rèn)錯,只要吳慎行不要不理她。他從未曾這般轉(zhuǎn)過身子不理她,也不再與她說道理——恐懼很快地占滿了戚七全身感官。吳慎行不理她了,不要她了?!
眼淚又浮了上來,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戚七走到他身后垂下頭。
“我去認(rèn)錯就是了。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認(rèn)完錯我就自己搭馬車回戚府去······倘若你不想再看到我的話,我走就是了······”她硬咽著說完。
吳慎行轉(zhuǎn)身,不忍心看著眼前戚七的凄楚模樣,一把摟她入懷,用手指替她拭去淚水。
“我豈會不想看見你呢?小丫頭,快別哭了。我與你一同下去賠罪,待會兒我們還要一起去廣德樓吃飯,不是嗎?”
“你絕不可討厭我哦!”戚七小聲地要求著。
“討厭二字永遠(yuǎn)都不會用在你身上,你是我最珍愛的小七七呀!”吳慎行再三保證。
明白戚七的一切行為皆是因?yàn)樗辉羞^安全感所引發(fā),他又如何能忍心苛責(zé)太多呢?!多想將她捧在手心里愛惜她,小心呵護(hù)她,給她這人世間所有的美好——但,此刻他卻唯有收斂起自己的愛意,克制得好辛苦。
戚七還不放心,補(bǔ)充道:“那······那個孫姑娘你絕不可喜歡她哦!”
他心下啞然失笑,臉上則一本正經(jīng)地學(xué)著她皺皺鼻子,“我何以會愛慕她?!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咱們月曦國的女子,且我從未曾想過要娶一個精明算計(jì)的女商人當(dāng)娘子?!?p> 戚七開心地笑了,乖乖地讓吳慎行拭去她最后一滴掛在眼角的淚珠。與他一同走出書房門外,突然莫名地“咯咯——”笑出聲來,還伸手拉低他肩膀。
附在他耳邊低語:“她方才又叫又跳的模樣,像不像大街上耍猴人手中的猴子?”她仍有些死性不改。
“七七!”他低斥。
但見戚七聳肩吐舌的可愛狀,不免也笑開了,這小丫頭地想像力依舊天馬行空,豈是他喝止得了的,只要她別將自己的想法四處散播,那也就罷了。
楊洛瑩實(shí)在是有些同情孫婉婷,畢竟五年前她也曾吃過戚七的虧。幾年來?xiàng)盥瀣撘讶会寫蚜耍利惖钠萜咭恢豹?dú)占著吳慎行的心,從她十三歲,仍是小女孩的時候就開始了。楊洛瑩曾在不經(jīng)意中瞥見吳慎行從胸口衣襟處取出一張疊放整齊的畫布觀看,那是一副畫有他和戚七的畫像。畫中的吳慎行眼里的愛意表露無遺,任誰皆能一眼就看出來。而那種眼神在五年后的今日依然只有在望著戚七的時候才得見。他們二人——的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容不得旁人癡心妄想地橫插一腳。
今兒個,這個貌美精干的若水國女子,一如旁的女子一般,表現(xiàn)出對吳慎行的欣賞后,得到的就是當(dāng)眾出丑的下場。只要有戚七在的地方,任何女子最好收起愛慕的眼光以求自保。
吳慎行拉著戚七進(jìn)入偏廳,“七七!”他柔聲催促著。
戚七慢吞吞地走到孫婉婷地面前,略施一禮,隨后像小和尚念經(jīng)似的開口道:“對不起,孫姑娘。我不該戲弄你。我見你身上所穿的衣裳料子那么少,以為你很熱,因此才想讓你涼快一下。煩請你念及我年幼無知,天真無邪,不知輕重,不要于我一般見識。你大人有大肚——不,是大量,定然不會因這種小與我計(jì)較的,對不對?故而,我來道歉,你就要接受。從今往后,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過你的獨(dú)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的東西自己好好守著,而旁人的東西切記不可惦記,更不可癡心妄想,你我就此一言為定!”
道歉的話越往后就越發(fā)的不像話了,說是道歉可聽著倒更似是威脅連帶恐嚇一般,但戚七一臉天真無邪——半大不小的年紀(jì),最大的好處就在這里被她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即便是知曉她在胡說八道也無妨。
“七七!”吳慎行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如何說她才好。
戚七一蹦一跳地回到他身邊,扯住他袖子,又開始撒嬌道:“慎哥哥,我餓了!我們走吧。”
吳慎行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去,我隨后就來?!彼€必須為她善后。
七七當(dāng)然明白,很大方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走出偏廳門口,趁吳慎行未曾注意之時,戚七偷偷向?qū)O婉婷扮了個鬼臉,看到她被嚇了一跳,有些花容失色的模樣,戚七這才開心地跑了出去。
一月后,住在戚府的日子,戚七幾乎每日都數(shù)著日子過的,可見其在這兒該有多無聊。戚瑞安他們一家子雖從不曾將她視作外人看待,可每每戚七看到戚瑞安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戚七像只小懶貓似的躺在戚府莊園后山的草地上,今日的天氣有些陰沉,未見一縷陽光。將塊絲帕蓋在臉上,無聊得她覺得自己都快長毛了。半月前,該死的戚瑞安自告奮勇地帶她回祖屋祭祖,害她連送吳慎行上船的機(jī)會都錯失了。
吳慎行去若水國了,還要四日才會回來。他說一回來就會馬上帶她去桑屋玩一陣子。他是隨那若水國女子一同回去查看那邊商鋪的情況,害戚七好擔(dān)心,一度也想跟去,但被吳慎行無情地拒絕了。后來,聽說隨行的還有李執(zhí)事、楊洛瑩等數(shù)十個伙計(jì)這才稍稍安心;可即便是如此,她依舊對李執(zhí)事他們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們好好保護(hù)吳慎行,切不可讓他被妖精勾引去了;這還不夠,她又求來了一個護(hù)身符和一疊符咒給吳慎行避邪。
幸好每隔數(shù)日,吳慎行都會讓人快馬加鞭地送來家書,讓她心中安定不少——唉,這日子還真是無聊的緊啊!
此時,戚七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接近她,雖然未曾發(fā)出聲音,但她的直覺已然意識到了——不是戚瑞安亦或者吳謹(jǐn)言,也不是那兩個孩子——她將臉上的絲帕取下坐起身,直直的望入一雙滿含高傲與驚艷的眸子。
“你是何人?”一個又壯又高,滿身貴族氣質(zhì)的黑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她的面前,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問著,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精致的臉龐。
“此人真是無禮!”戚七心想,嘴里卻一言不發(fā),驀地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看也不曾看他一眼地往莊園內(nèi)走去。
“喂!我在問你話!”那個俊美男子很是粗魯?shù)刈プ×怂氖滞蟆?p> 而下一秒那男子已然抱住腳在原地慘叫不止。
戚七很不客氣的用自己的腳踢向他的小腿——雖然她連自己的鞋也不想碰觸此人,無奈兩害相遇取其輕,唯有犧牲下自己的腳上的鞋子了,當(dāng)然腳上這雙鞋,她是不打算要了。她這一腳踢得很用力,不過在她看來自己這還算是比較仁慈的了,畢竟她不喜歡旁的男子碰觸她,除了吳慎行。
膩膩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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