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門口站著陰沉沉的衛(wèi)不決。
孫伯抬起頭,急切地問:“銀子呢?您答應給我的銀子呢?”
“我會給你的。一旦吳慎行答應簽字移轉那些財產,我便會將你應得的那份給你?!毙l(wèi)不決朝躺在床上的齊念芯比劃了一下,“你確定她死了?”
“是的!不決少爺,您該信任老奴的。上回的夾竹桃不也是我拿給您的?芯兒小姐有心疾,照她這樣子睡下去,只要未有人發(fā)現她的不妥,必然會因呼吸衰竭而亡?!?p> “哦?”衛(wèi)不決沉思了片刻,一彈響指,“那就得趁吳慎行還沒發(fā)現的時候,先騙他簽字嘍?”
“你們在做什么?”醫(yī)館的伙計帶著一位老者走了過來,老者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斜挎著藥箱的藥童。
三人面面相覷,均是疑惑地望著二人,片刻之后,伙計開口問道:“二位是齊姑娘的家人嗎?”
衛(wèi)不決的眉頭皺了皺,隨即笑著迎上前去,“這位是歐陽御醫(yī)吧?”
“是的。你們是——”
“我是念芯的表哥,這是我爹?!?p> 始終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抽出一把匕首,朝著醫(yī)館伙計的腹部就是一刀;歐陽御醫(yī)見狀趕緊招呼藥童去喊人,可他話還未說完,心口也被狠狠扎了一刀。已然被嚇得癱坐在地的藥童還不及起身去喊人就看見那個惡魔沖向了他,并在他身上也連刺了數刀······
“不決少爺!”孫伯驚叫,眼睜睜地看著衛(wèi)不決一連殺了三人,正拖著滿身血污的歐陽御醫(yī)走入屋內。
“還愣在那兒做甚?趕緊過來幫忙!”衛(wèi)不決將歐陽御醫(yī)塞入床下,接著是醫(yī)館伙計與藥童。
見孫伯木然地幫忙將其余二人的尸體也拖入了屋內,他又催促道:“動作快點!趁無人看見,我們先離開這里”
孫伯手足無措地看看沉睡中的齊念芯,再看看衛(wèi)不決,而后下定決心跟著后者走了出去。
“四個死人。”衛(wèi)不決合上了門,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若是此刻能在這扇屋門上貼上一張‘請勿打擾’的紙條,那可當真是絕配啊!”
他是瘋子!孫伯內心無比震撼,衛(wèi)不決是個地地道道的殺人狂!
京城,吳氏商行分行門外——
“胖劉?”掀開轎簾的吳慎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是??!”石頭點頭,“方才我去醫(yī)館看望胖劉的時候,他說之前拄著拐杖想去向芯兒姑娘道賀,卻看見孫伯從另一個拐角繞出去,當時孫伯也看到了他,還跟他比劃了一個‘×’的手勢?!?p> “嗯?”吳慎行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胖劉跟著孫伯研究過一段日子的花草,同時也跟著孫伯學了些其他東西。這個“×”的手勢在戲臺上是殺戮的含意。
遲疑了片刻,石頭說:“胖劉曾經看見孫伯在花園里鬼鬼祟祟的?!?p> “夾竹桃?!眳巧餍嗅θ恍盐?,“殺戮!該死!石頭,快去醫(yī)館。”
“吳公子!吳公子!”醫(yī)館的小廝一路跑來,他不及站穩(wěn)就喘著粗氣開口道:“主子讓我過來知會您一聲,您府上的劉師傅在齊姑娘的屋內發(fā)現了三具尸體。”
吳慎行的心口緊縮,急問:“念芯呢?她如何了?”
“還活著,可是叫不醒?!?p> 與此同時,李執(zhí)事也氣喘吁吁地親自跑來了商行,他急切地開口道:“公子,有人送來一封信,瞧這筆跡估摸著是衛(wèi)不決的。”就因為如此,他這才急著給吳慎行送來了。
“這一回,我定然要親眼目睹你死在我的腳下?!眳巧餍邪底云鹗?,隨手接過那封信件,他的目光隨著信件的內容而迅速變得陰冷,銳利。
京城,最為熱鬧的茶樓——
“多日不見,吳大哥?!毙l(wèi)不決冷笑著,“東西帶來了?”
吳慎行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從懷里拿出一份契約?!拔乙讶辉谶@上面簽字畫押,只要你一簽,這些東西就皆是你的。念芯呢?”
“她很好。只要我一確定拿到財產,我會立刻放了她?!必澙返难壑币曋潜”〉膸讖埣?,像要看透它的真?zhèn)我话恪?p> 吳慎行的唇邊綻出寒笑,目光移至身后的孫伯,道:“你是他的同謀?念芯如此信任你。”
“我······我······”孫伯頓時局促不安起來,“我無意背叛念芯姑娘的信任,但我作為一個下人每月的俸祿能有幾個錢?我年紀大了,病痛也多了,每月光是抓藥的銀兩就幾乎花光我所有的月俸······只要我?guī)筒粵Q少爺做事,我······我可以拿到一大銀子······”
“這就是你的苦衷?”吳慎行靠向椅背,“告訴我,日后你打算如何?等銀子用完,再幫另一個殺人魔做事?”
“我······”
“老孫,你給我閉嘴!”衛(wèi)不決站起身,“想要念芯活,就把這份契約給我?!彼鹕碜呦騾巧餍?,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輕快起來,他從未想過這筆財產會如此輕易的就到手,他以為吳慎行是個惡魔——他驀然停下腳步。
“做甚?你莫不是懷疑我動了手腳?”吳慎行的臉上始終掛著冷冷的笑。
就是這笑容使得衛(wèi)不決惴惴不安。
不!才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吳慎行不可能發(fā)現齊念芯不在他手里。是他多心,還是——他的目光出奇銳利地注視四周。有埋伏在等著他?以吳慎行的關系網,難保其不會找來殺手等著暗殺他。亦或者,在他途徑的某處埋上炸藥,就如同當年戚七的遭遇一般······
“不過來拿了嗎?我可等著見念芯?!?p> 衛(wèi)不決鄙夷地冷哼一聲,“既然你說戚七未死,為何卻移情別戀上了齊念芯?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他譏諷。
“念芯便是七七?!眳巧餍胁恍嫉鼗卮稹?p> 衛(wèi)不決身形一楞,死一個齊念芯就等于死一雙?嘿,瞧他究竟是撞上了什么樣的好運?真想親眼看看吳慎行痛不欲生的慘況——有時候,不見得死亡才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活著慢慢受折磨也是一種酷刑。而齊念芯的死,足以讓吳慎行墜入無間地獄。
“我決定了?!毙l(wèi)不決意氣風發(fā)得如同驕傲的孔雀般走出茶樓。
“決定不尋機會殺我,以報你在郊外莊子里窩囊的德性?孫伯,我可曾說過,你家不決少爺曾經被嚇得屁股尿流?哎,很可惜你當時不在場······”
“住口!”他如何能像閑聊似的!他難道就不擔心齊念芯的生死?為何該畏懼忌憚的時候,他反而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為何他不怕不驚不嚇?因為不曾用刀子抵著他的脖頸?
“我殺了那位歐陽御醫(yī)!”衛(wèi)不決得意地宣布,“沒有他,誰能替你的念芯做修補術?”快恐懼??!沒有他,齊念芯橫豎都是死。他滿意地看見吳慎行的眼底閃過殺機,“我的吳大哥,世間的事情可不會件件都如你意??!”
“當初,我就不該放你走!”吳慎行的眼如寒石,吐出的字句如冰。
“哈!”他得意忘形地揮舞雙手,“我日盼夜盼就等你這句話!當初未殺了我,是你的錯誤······”
手指間一松,薄薄的文件飛舞了出去,如羽毛似的飄向空中,擺蕩而飄落在地面。
“不!”衛(wèi)不決狂喊,眼如銅鈴般瞪著來來往往的馬車輾過的那份契約,彷彿那件紙張具有靈性似的在向他招手一般,他的雙腿開始不由自主地移動,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那些契約——
膩膩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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