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步流星的向她走來,師傅此刻慌得沒有辦法,正想往哪兒躲,就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陣眩暈。
再次睜開眼,師傅回到了任娟的屋子里,手里還拿著那本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筆記本。
她已經(jīng)回來了,回到這個荒無人煙還處處詭異的村子里,師傅眼神向床下瞟去,自己在回憶里看見的那個女孩子就這么以干尸的狀態(tài)死在這里,無人知曉。
師傅坐到椅子上,認真理清自己的思緒,突然想起自己在書柜底找到的那張紙,但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了,她也不敢貿(mào)然打開手電筒,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還沒找到辦法對付。
想著想著師傅就爬上了床,好歹她也算是任娟的舊識了,應該也不會介意她借住一晚。
師傅剛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幾天的疲憊讓她睡得很死,一夜無夢。
第二天正午時候師傅才醒來,她的干糧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只有半包餅干和半壺水,要是今天還出不去,明天就得餓肚子了。
餓肚子都還是小事,水要是沒了,她怕也撐不了多久,這個村子的水她也不敢喝,萬一喝了就中招了,這不是自找倒霉嗎?
勉強吃了一點填飽肚子,師傅將自己包里的紙條翻出來,上面是任娟熟悉的筆跡。
關(guān)鍵,村中心。
這幾個字在紙條的上部,下面的都是她對這件事客觀的描述,能看出來,任娟臨死之前已經(jīng)想通了很多事,甚至懷疑到了戴眼鏡的那幫人身上。
至于她怎么知道村中心有問題,應該是這姑娘身上本身就有些天賦,不然也不會感知到師傅的存在,可惜最后還是死在了這里。
感慨完師傅將紙條收起來,收拾好了背包,打開房門。
陽光照在身上,師傅想著有出去的希望了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轉(zhuǎn)頭的瞬間看見門上幾個小小的血手印。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些東西還真是堅持。
走在自己熟悉的村莊路上,師傅想到隔壁嬸子死前掙扎著爬出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很快就到了村中心,回憶里那個男人站的地方。
一踏進這里,師傅就感覺到其中的力量波動,師傅思考了一會兒,自己的能力似乎在這里是無用的,那就不能貿(mào)然上前,那該怎么查看呢?
師傅站在那兒,又想起了最后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和向她走來的姿勢,又忍不住起了身雞皮疙瘩。
果然這里的水太深了,不是她能觸碰的。
正在思考間,師傅聽見一陣吵嚷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
這里怎么會有人?
師傅來不及思考,趕緊躲進了一個角落,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是從村口過來的,師傅聽不清他們在叫些什么。
會是四叔他們嗎?
師傅藏在角落里,聽著那些聲音慢慢靠近,手心里也浸出了汗。
那聲音越來越近,師傅也聽清楚了他在喊些什么,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師傅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這個村子太過詭異,誰知道這是不是那些東西引她出來的手段,不然怎么等了這么久也沒人來救她,她一來這里就有人過來了。
事實證明是師傅想太多了,等到那人走過來時師傅發(fā)現(xiàn)他是家里一個伙計,經(jīng)常跟在四叔身邊,這次沒跟著四叔進來。
師傅躊躇間還是踏了出去,手上緊緊捏著符紙,那伙計看見師傅很開心,連忙招呼其他人過來。
后面的事師傅也不太記得清了,她記得自己在看見他們過來時心里的緊張頓時松了,由著他們將自己帶出去。
這里的情況比師傅想的復雜得多,為了打開出去的路,幾個人均受了傷,特別是師傅的未婚夫,最后幾人勉力打開了出去的路,但師傅的未婚夫的病根也就這么落下了。
老爺子那邊也因為這件事元氣大傷,后來家族出事也跟這件事有莫大的關(guān)系,至于師傅的四叔從那件事之后便對這事諱莫如深,不管別人如何旁敲側(cè)擊他都守口如瓶,絕不透露半個字。
二叔還是沒找到,師傅也問過老爺子,老爺子只是讓她別再管這里面的事。
后來二叔的葬禮悄悄舉行,師傅悄悄溜去看過棺材,里面只有二叔的幾件衣服。
師傅修養(yǎng)了幾個月才緩過來,后面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觸及的了。
說完后師傅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一段不太好的回憶讓她身心俱疲。
葉星闌看了看師傅,沒說話,她總覺得這中間一定缺了什么,但師傅這態(tài)度明顯是不想告訴她。
“你總之萬事小心,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躲避他們,這些人的陰狠你想象不到,有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最近你也別去管那些事了,我也累了,我去休息一會兒?!?p> 沒給葉星闌說話的機會,師傅徑直回了房間。
多年前的那件事讓師傅整個家族覆滅,只剩下師傅和她的丈夫,但她的丈夫也在其中收了重傷,沒過多久就辭世。
那件事是師傅的心病,今天師傅講的這件事顯然跟當年那件事有莫大的關(guān)系,師傅既然隱藏了部分,那說明那部分也是師傅不愿意讓她知曉的,她也沒必要刨根問底。
想通了之后葉星闌也就放寬心,拿起手機跟顧漠道了謝。
剛發(fā)出去顧漠就秒回,不用謝。
葉星闌看著這幾個字也不知道再回什么,索性也就不回了,剛放下手機,就看見顧漠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你最近小心,有事聯(lián)系我。
葉星闌挑了挑眉,發(fā)了個好,那邊就再也沒有消息。
葉星闌抱起在一邊坐著的胖胖,怎么說她們倆也算是生死與共的伙伴了。
之后的日子葉星闌就安心呆在家里,她也打聽了林泉的事,師傅只說該處理的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林泉的孩子還是被判給了她的老公,葉星闌還是有些感慨,雖說林泉為了自己的孩子暗算她,這一點確實讓人不爽,但她也是個可憐人。
開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聽完了師傅的千叮嚀萬囑咐,葉星闌才拉著行李箱往學校去。
剛下樓就看見顧漠等在樓下,熟稔的幫她提過箱子,葉星闌還在疑惑他怎么來了,就聽顧漠說是自己師傅拜托他多照顧照顧她,顧漠想今天開學就直接過來接她了。
葉星闌臉有些發(fā)燙,這么大人了還得別人保護,說起來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顧漠將她送到寢室樓下就離開了,葉星闌提著大行李箱回到宿舍,林璦已經(jīng)在寢室里了。
林璦看見葉星闌也很高興,幫著她鋪好了床,又把自己給她帶的禮物拿給她,纏著她講假期有沒有遇見什么新奇的事。
葉星闌想起來最近自己屬于危險狀態(tài),林璦還是不宜跟她走得太近。
林璦看見她發(fā)呆,趕緊搖了搖她,葉星闌回過神來將自己誤入幻境的事告訴了林璦。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我自顧不暇,你也別跟我走得太近,我怕那些人會對你下手?!?p> 葉星闌心事重重的說完這句話,又想到一個人在家的師傅,會不會出什么事,但師傅本事那么大,肯定比她安全。
“你既然危險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啊,你放心吧,現(xiàn)在法治社會,那些人也不敢亂來,更何況我這個假期可是專門去學了拳腳功夫,說不定關(guān)鍵時候還能幫你一把?!?p> 林璦對著葉星闌俏皮的笑笑,又扯著她要給她表演自己學的,這么一鬧騰葉星闌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開學之后的日子又變得忙碌起來,林璦怕她一個人的時候東想西想,拉著她到處參加活動,日程被排得滿滿當當。
開學之后她們也很少再看見顧漠,偶爾在學校碰見一兩次他也是行色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葉星闌將自己全部投入進學校生活,那些煩惱似乎也暫時遠離了她。
人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葉星闌將自己遇見的事都梳理下來,越發(fā)覺得背后的那股勢力確實很難對付。
葉星闌這學期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回家,一是擔心師傅,二也是自己心里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么事會發(fā)生。
站在搖晃的公交車上,葉星闌入神的思考著,沒注意到旁邊一只蠢蠢欲動的手,那手伸進葉星闌的口袋里,葉星闌的手機被那只手緩緩拉出,眼見著就要被拉出口袋。
坐在葉星闌旁邊的女孩突然手機掉在了地上,發(fā)出“哐啷”一聲,葉星闌回過神來,那手機正好掉在她腳下,她幫女孩撿起了手機。
那只蠢蠢欲動的手被這么一嚇也縮了回去,但那手的主人顯然不安分,等了一會兒又準備故技重施。
還沒等他碰到手機,葉星闌已經(jīng)逮住了他的手,葉星闌的力氣很大,那男人掙了掙居然沒掙脫。
這時公交車正好到站,那男人瞅準時機推了葉星闌一把,葉星闌一個沒站穩(wěn)竟然讓他跑下了車。
葉星闌追著那男人下了車,她的運動細胞不錯,短跑高中的時候還拿過冠軍,緊跟著男人追了過去。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葉星闌膽子這么大,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敢追著他過來,一下子也慌了神。
葉星闌追著他進了個小巷子七繞八繞的也不知道繞到哪兒去了,但她一直緊緊跟著那男人。
但這巷子的地勢確實復雜,那男人顯然對這里很熟悉,幾個拐彎之后就將葉星闌甩開了。
葉星闌有些懊惱,看著四周不熟悉的建筑又有些頭疼,這可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