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亮光方才都沒見著,怎么突然出現了?
葉星闌有些疑問,但陸染顯然很興奮,葉星闌看看顧漠,顧漠對著她點點頭。
既然都到這兒了,是人是鬼也該會會了。
三人本身疲憊不堪,在看見這亮光之后也陡然生出一股力氣,雄赳赳氣昂昂的往亮光處走去。
夜晚的樹林很不好走,陸染走在最前面,負責砍掉那些小枝丫,顧漠走在最后,觀察情況。
電筒在這種環(huán)境下作用其實并不大,三個人越靠近也就越警惕,行路速度也比白天滿了許多,直到半夜才繞過那一座山。
山后是一座更高的山,上面的樹木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了,三人一邊驚嘆這山真高,一邊往散發(fā)著亮光的地方看過去。
那是一片純粹的白色,他們只能看見有白色柔柔的光,并不能看見光下面是什么,散發(fā)光源的又是什么。
“是這里嗎?”
陸染躍躍欲試,但他怕上去之后發(fā)現不是又得爬下來,這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是這兒?!?p> 顧漠看著地圖對照了許久,確定無誤才說道。
“那咱們就爬吧,直接上去端了那群老不死的老巢?!?p> 陸染露出他標志性的笑容,八顆牙在手電筒光下仿佛在反光。
“咱們先爬上去,明天白天再休息?!?p> 顧漠把地圖收進包里,這之后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走了。
依舊是陸染在前面開路,葉星闌走得有些疲累,便開口說話想要驅散自己的這一點倦意。
“為什么他們這兒山下都沒人守著啊?”
葉星闌想象中長生門的老巢就應該是重兵把守,戒備森嚴,在離老巢很遠的地方就該有人守著,他們得經過重重考驗,歷經磨難才能柳暗花明,最后到達老巢所在的地方。
結果,他們就這么一路走著山路就快到了?
“興許那些老不死的機關都布在上面呢,再說了,這兒平時也就幾個老頭在這兒,指不定現在上頭正在搓麻將呢?!?p> 葉星闌好笑又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好在這一路有陸染,要是她和顧大神單獨過來,怕是還沒找到老巢她半路就能無聊死了。
說笑歸說笑,葉星闌的警惕還是沒有放松,三個人都如履薄冰,仿佛下一腳就能踩起一連串機關。
人在這種高度緊張下一旦放松是很累的,在看見天邊魚肚白時葉星闌覺得自己困得都快暈過去了,以前通宵趕作業(yè)也沒這么累。
他們爬了這一晚上也只爬了山腳的一點點位置,上面還有很長很長的路。
“我覺著這玩意兒比那泰山黃山啥的都難爬?!?p> 陸染看著這座大山,恨恨的咬了一口壓縮餅干,怕被發(fā)現,他們連生火都不敢。
“你說,這人為什么要追求長生?”
葉星闌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你想想,你要是有花不完的錢,或者是無上的權力,或者是某種你不愿意放下的東西,你是不是也想一直永遠的擁有它?”
顧漠本來坐在一邊警戒,聽到葉星闌的話也轉頭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好像是有那么點道理,可這么活著久了我也煩。”
陸染顯然不糾結這個問題,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水下去趕緊鉆進帳篷休息,葉星闌有些失笑,也趕緊解決完自己手里的餅干,一會兒好來換顧漠。
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葉星闌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直到肚子咕咕叫時才醒來。
帳篷里已經沒人了,葉星闌聽見陸染在外面說話,還有食物的香味從外面飄進來。
葉星闌打開帳篷,鍋里咕嚕咕嚕煮著肉粥,旁邊還有一盤野菜炒肉,看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
“顧哥呢?”
陸染正守在鍋邊,葉星闌覺得他要是再伸個舌頭就十成十的像討食的狗狗了。
陸染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那邊她方才看過有一條小溪。
“他過去洗果子去了,一會兒咱們吃完飯就出發(fā)?!?p> 陸染看著粥終于好了,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招呼葉星闌趕緊過來盛粥。
剛把粥盛好,顧漠就捏著幾個果子過來了,三個人也沒人顧得上說話,一陣風卷殘云,桌上的食物被清理得一干二凈。
陸染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抓起一個野果子就咬。
“剛才我們看過了這附近都沒人,咱們可以不用那么戒備,但山腰之上不知道有沒有人,后面的路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p> 葉星闌點點頭,這一路上都是顧漠做決定,不得不說,顧漠這人很有做領導的潛質,不僅能精準快速的做出判斷,還能安排好每一件小事,甚至是自愿承擔許多事。
大多數時候顧漠都是沉默的,一直聽著陸染和葉星闌的嘰嘰喳喳,偶爾陸染提到顧漠,顧漠才會冷漠的回應幾句,葉星闌也不知道同樣一家人,兩兄弟怎么性格差別這么大。
太陽漸漸沉了下去,三人收拾好了東西繼續(xù)往前走,因為知道周圍沒有人膽子也稍微大了一些,葉星闌很放心的跟在陸染身后。
一路上陸染講笑話講以前小時候的趣事,一晚上倒是不怎么無聊,等到天亮了他們發(fā)現離山腰已經不遠了。
葉星闌啃了餅干主動去守著,讓顧漠和陸染先休息一會兒再替她就行,顧漠也沒多推辭,說了聲好就回了帳篷。
陸染也打著呵欠讓她一有事就叫他們,轉身也進了帳篷。
他們選的宿營地都是有大樹藤蔓遮擋的地方,不走近根本就發(fā)現不了這里有人。
葉星闌往周圍撒了點蛇藥,這里長久沒人活動,不清楚會不會有毒蛇,撒點蛇藥是最保險的。
葉星闌坐在石頭上,突然想到了胖胖,走之前把它帶到陸染朋友家,臨走時那個委屈巴巴的樣子差點讓她哭出來。
也不知道那只臭狗現在在做什么。
遠在千里之外的一間空調房里,胖胖蹬著小腿翻了個身,旁邊是它吃不下的狗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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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闌一行就這么過著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的日子,過了山腰之后依舊沒發(fā)現任何人影,就這么走了四天,終于在第四天天蒙蒙亮時他們看見了那處白光。
白光離他們的距離很近了,但依舊看不清底下有什么,但能發(fā)現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一路上有路直通山下,但為了保險他們都走的荒僻的草叢,一路上也沒發(fā)現有什么人生活的痕跡,如今在這快接近山頂的位置,發(fā)現了一些種植的農田。
“他們這么大門派還得自己種菜?”
葉星闌看那田里的菜,就這么點夠吃嗎?
“這肯定是那幾個老頭子閑得慌,學人家種菜賞花,結果就這么幾塊田,也捯飭不清楚。”
葉星闌這幾天一路上都聽陸染說什么老不死的,老頭子,她不明白為什么陸染這么討厭他們。
后來顧漠告訴她,長生門的人雖然不輕易傷人,但這幾年越發(fā)激進,對于他們組織的人全都是只要被抓住了就會被折磨致死,陸染也因此對他們厭惡至極。
葉星闌倒吸一口冷氣,殺人這種事她基本還都只是在新聞里看見,像這種嚴刑拷打折磨致死,她更是只在電視劇看過。
所以,她也就更擔心師傅,雖說他們不敢取了師傅的性命,但皮肉傷想來師傅是逃不過的。
“我們離這里遠一點,搞不好他們白天會過來?!?p> 陸染和葉星闌都贊成,三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也不敢搭帳篷,隨便找了個平坦的地方鋪上睡袋。
山上的植被比山下的稀疏,帳篷目標太大,難保不會被發(fā)現。
到了晚上他們又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fā),陸染還泄氣似的悄悄拔了田里的幾根菜葉子。
一路上因為那團光的存在,他們也不必打手電筒,他們依舊走的是荒僻的草叢,龜縮一般的速度往那團光靠近。
那團光并不刺眼,甚至在他們快要接近它時直視它也完全沒問題。
“外面沒人,咱們直接沖進去嗎?”
陸染從前面探路回來,壓低聲音詢問顧漠,顧漠皺著眉,看著那團白光。
葉星闌也覺得有些奇怪,怎么到這里都還沒人,難道是那團白光有什么問題嗎?
顯然顧漠和葉星闌是一樣的想法,但他們暫時不清楚這白光的作用,要是貿然靠近觸發(fā)了什么可就麻煩了。
陸染看他倆猶豫不決,顧漠顯然是顧忌著他們的安全,但陸染習慣了事事先去試試,不行了再說,對于顧漠這種考慮全局的觀念他沒辦法設身處地。
“要我說,我們就直接殺進去,把星星闌的師傅直接搶出來,怕他們做什么?!?p> 顧漠抬眼看了一眼陸染。
“要是長生門的精英都在里面呢?我們直接進去送死嗎?”
陸染有些賭氣的哼了一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就坐在這兒看星星看月亮嗎?等到長生門煩了,自動自覺的把她師傅放出來嗎?”
陸染說完就背過身去,假裝不理他。
“我就是說我去探探情況,不行咱就撤,找其他的辦法進去,總不能在這兒干等著吧。走了這么久,千辛萬苦過來,臨到了了,咱們還在這兒猶猶豫豫的?!?p> 陸染在一邊嘟嘟囔囔,葉星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去,你們在這兒等我?!?p> 還沒等陸染和葉星闌反應過來,顧漠就搶先靠近了那團白光。
子子子曰
胖胖: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