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以龍總太太家人的身份!”
杜冰回答得理所當然,毫不猶豫!
“是嗎?是菲菲求你趕我走的嗎?還說龍總也同意你這么做了呢?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那天龍總要讓滾蛋的人是你吧?而不是我對嗎?龍總還說,我跟你,不一樣!”
莫寧再次抱起文件,冷眼看著因為憤怒而使胸前激烈起伏的杜冰,說:“我明天還要出差,還有很多事要準備,我就不陪杜助理在這里聊天了?!?p> “你---”杜冰臉色難看到極點。
“對了,杜助理,我是這里的總監(jiān),你只是一名沒來幾天的助理,龍總說我跟你不一樣。所以,以后取文件這種小事還請杜助理幫我拿過來,我手上要處理的重要事情太多,這種小事實在太浪費我時間?!?p> 莫寧挺直了脊梁,大步的走出了杜冰的辦公室。
說不心虛是假的,杜冰說的每件事都是事實,她和龍承蔚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她自己不是不知道??墒牵灰某霈F(xiàn),他對她哪怕施予一絲絲溫柔,她就會失去所有分寸,忘記自己所有的底線!
整個下午,除了杜冰對她惡言惡語外,她的工作也還算順利,快下班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所有出差所需的材料都已準備好,還把這一周的工作對小雅做了安排。
她站在窗臺前,望著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看著樓下匆匆行走的路人,想起剛剛女同事說龍總好多天都沒有來公司。
她忍不住扭頭看了看龍承蔚的辦公室,他下午還是沒來!
這幾天他很辛苦的吧,菲菲住院他要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照顧,他要給她買她愛吃的,和她一起傾聽著肚子里小寶寶的胎動聲吧。
想到這些,她就會莫名的難過,胸口悶悶的,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
可是,他今天要是不回來了,她要一周都看不到他了??床坏骄涂床坏桨桑悴灰龠@么玻璃心了好嗎?你這樣怎么讓自己一個月后可以全身而退的永遠離開他呢?莫寧對自己自言自語。
她收拾好心情正要離開,這時龍承蔚的電話打了進來。她正猶豫要不要接聽,手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接聽了電話。
“你在哪里?”他語氣很平靜,聽不出早上的冷漠。
莫寧以為龍承蔚回公司了,四處張望,便說:“正打算下班?!?p> “先不要走,在公司等我。”龍承蔚語氣嚴肅得不容她反駁。
在公司等他,還是不要了吧,每次和他的單獨相處,她就會容易失去分寸,失去自我,我不能被別人認為是在勾引他。莫寧想到這就要開口拒絕。
只是不等她開口,龍承蔚好像聽出了她的擔憂,便好心解釋道:“這次出差的項目很重要,沈剛給我看的方案我不是很滿意,我回去加班做些修改,同時我也想聽聽你的建議?!?p> 原來他是想回來和我商量項目的方案,也是為了穩(wěn)妥的拿下這次的項目!
她作為公司的總監(jiān),這是她的本職工作,她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快到公司了他才給她打的電話,她沒等多久他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一身水氣。
“進來?!彼撓律砩嫌行竦耐馓淄煸诒蹚澨?,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往把總裁辦走進去。
這是什么口氣?見面就說兩個字,多一個都不肯,面無表情,這是要找我商量方案的態(tài)度嗎?
龍承蔚把外套丟在沙發(fā)上,走到辦公桌前,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微微蹙眉。
他拉進椅子坐下,然后涼涼的看著她手上拿的方案。
“你先坐在那研究下這個方案,看有沒有很好的建議或者找找要修改的地方,我們一會再探討。”說著便低頭在那山一樣的文件前刷刷的簽字。
窗外下起了傾盆大雨,外面的雨水敲打得窗戶啪啪啪響,雨滴透過玻璃縫隙還能鉆進來打在辦公桌面上,偶爾還能打在莫寧的臉上,這時她會忍不住的抬起頭去看龍承蔚,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是那么迷人。
記憶里這樣陪著阿承還是在大學一起去圖書館看書的時候。
莫寧喜歡看經(jīng)典名著紅樓夢,她有時候會捧著一本紅樓夢在圖書館看上半天,而桌子對面總是有阿承也和她一樣捧著同樣的書在看。
她看完一章就會停下來看看他讀到哪里,他讀書專注的神情就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得迷人,而她不忍心去打擾她,只是癡癡的看著他,直到被他發(fā)現(xiàn)......
“莫寧,你這么出神是在想什么?”龍承蔚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和記憶里的聲音重合。
“我在想你啊......”莫寧下意識的回答。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莫寧才如夢初醒,現(xiàn)在是和他分手五年后,面前的人再不是當年那個牽著她的手走遍全城遷就她吃她最愛吃的麻辣燙的人了。
龍承蔚的臉擋在一堆文件下,他沒有抬頭,她看不清他的臉,空氣一時之間顯得很尷尬。
“我是說......我在想你為什么下午不回來修改這個方案?!彼龜n了攏秀發(fā),尷尬的想轉移話題,“晚上修改這么重要的方案沒有下午好,畢竟,下午的精力比較充裕?!?p> “下午我要照顧菲菲。”
他的回答可真是干脆得可以。
她被龍承蔚的話一梗,又想起下午在茶水間聽到的菲菲是龍承蔚的初戀,而龍承蔚這幾天又在醫(yī)院寸步不離的照顧菲菲,莫寧鼻子酸酸的,只干笑兩聲,“是哦,菲菲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的初戀情人,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吧。”
她的話一出口,她瞬間就聞到滿屋子的酸味,還是從自己身上開始蔓延開來,她想要挽回什么,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話從口出,就像水被潑出去一樣,收不回來了。
聽莫寧這么說,龍承蔚拿著簽字筆的手一頓,停在半空中,他抬起頭,湛黑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反問她:“菲菲現(xiàn)在當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不是她難道是你嗎?你不是已經(jīng)有自己最重要的人了嘛?再說,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成為我最重要的人!”
她呼吸一沉,仿佛有那么一瞬間缺氧,他說菲菲是他最重要的人,這句話已經(jīng)從他嘴里聽到了兩次,今天只不過是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她聽了為什么心臟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說我已經(jīng)有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指的是魏來嗎?他還是會在意早上我和魏來在一起的吧。
他說我有什么地方值得成為他最重要的人,他不就是想說自己已經(jīng)在他心里沒有任何地位,他的心里已然已經(jīng)沒有她一點兒位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