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風少大致了解了黑街被食士襲擊的情況,黑街被襲擊時剛好是風少他們?nèi)ザ^(qū)拾荒,幾乎是前后腳。而且食士襲擊黑街好像有所目標,直殺進一所大樓后又迅速撤走,不像是平時的掠殺。
以往被食士襲擊過的地方人們都會遷移,怕食士再次來襲。當風少他們到達黑街時,空無一人,司機在風少的指引下直接開到了風少所住的那所大樓。
車還沒停穩(wěn),風少就躥出車,沖進了大樓,偌大的黑街,就剩司機一個人在車里,司機忙關(guān)上車門反鎖。
風少一進樓就先到奶奶家,原本整潔的家現(xiàn)在卻變成了垃圾堆木屑、玻璃碎渣等等到處都是。風少仔仔細細搜了每個角落,沒有任何蹤影。風少便開始一個一個房間過,一個一個角落搜,可是每搜一個角落,每過一個房間風少的擔心就多了一分,因為找到小不點的幾率正在變得越來越渺茫。
司機在擔驚受怕了兩個鐘頭后終于還是等到了風少從樓里走了出來。
“瘋爺,咱得趕緊撤,否則食士一來就走不了了。”司機看見風少就立馬下車跑到跟前悄聲說。
“嗯,回綠城。”兩個小時的搜索已經(jīng)讓風少那受傷的身體筋疲力盡了,一坐回到車里就癱在了座位上,只有那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那樓房。
司機趕忙啟動車子,左轉(zhuǎn),后退,再左轉(zhuǎn),直行,加速,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車子就開出了黑街。而風少在二區(qū)執(zhí)行拾荒任務時遇到的西裝男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風少剛搜索過的樓頂上,看著載著風少的車子飛快地開出黑街,笑了笑說:“呵!這司機可以,車技不錯,就是膽子太小了。。”
“剛才進來大樓的那個人,就是他把你打趴的?”一個穿著黑色連帽皮風衣,帽沿壓低得只露出那薄薄嘴唇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西裝男的身后。
“是啊,差點被他給打死了?!蔽餮b男到現(xiàn)在都還能感覺到被打的地方有多火辣。
“他的味道不是第二階段的?!憋L衣男摸了摸鼻子,閉上眼睛嗅了嗅。
“難道是第三階段了?”西裝男不直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余無緒,你退步了,連一個第一階段的都打不過?!憋L衣男說完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王斂,你是沒看到他變身的樣子……”西裝男也轉(zhuǎn)身跟上前去解釋。
風少由于傷口未痊愈、疲憊現(xiàn)在又加上小不點的失蹤,急火攻心,在車發(fā)起了高燒。
“嗚嗚嗚……”一個小女孩的哭聲,風少睜開眼睛,艱難地從二區(qū)的建筑廢墟中渾身是血的爬了出來,是“風之隊”集體自殺讓風少得以存活下來。
此時的他只想逃,逃出二區(qū),逃出自己茍且偷生的自責,跟隨著女孩的哭泣聲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一間牢房外,哭聲就是從牢房里傳出來的。
風少費勁所有力氣才打開了牢房的鐵門,但在開門的一剎那風少怔住了。
牢房里滿地的斷肢和跟濃稠血塊攪拌一起的內(nèi)臟,一個滿身是血臉上滿是淚珠的小女孩站在牢房中間。
就這樣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和一個不明來路的小女孩長途跋涉來到了黑街,相依為命。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搖搖頭。
“那叫你小不點好嗎?”
小女孩疑惑地看著風少。
“小不點的意思就是小可愛,可好了?!憋L少笑咪咪地說。
小女孩點了點頭。
“小不點,小不點……”風少嘴里念叨著。
“唉!瘋爺真是苦?!彼緳C看著臉色慘白的風少心里也不是滋味,這世道艱辛能存活下來已十分不易更何況日夜受這食士的威脅,根本就是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
司機在連開六個小時的車程后,風少再度回到了綠城。
“瘋爺,瘋爺?”司機嘗試叫了幾聲,但風少依然是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唉,聽天由命了?!彼緳C也不知道風少要去綠城的哪個地方,便自己把車泊好后,自己也躺在座位上睡著過去了。
在四世界發(fā)燒是最常見的死亡方式之一,因為這個世界沒人去研究藥物,也沒有資源去用來研究。人們習慣了去找來,散失了去創(chuàng)造的能力,這因為如此才導致了一個新生兒能夠順利長大成人的幾率只有可憐的三成。
“風兒,過來!”一個年輕皮膚特別白的男子坐在地上笑著張開雙臂,他的微笑是如此溫暖,讓風少不直覺地想靠近。
“風兒!”
“媽媽?”風少聽到媽媽的聲音,可是一回頭卻只有無盡的黑暗。
“風兒,過來,過來爸爸這邊。”男子再次說道。
“爸爸!”風少認出了男子,是他的爸爸,那個在他記憶里一直躺在床上身體十分虛弱的父親。
“爸,真的是你嗎?”風少走上前去。
“風兒不要!”
又是媽媽的聲音,風少停了下來四處找尋,但卻只有找不到。“媽,是你嗎?媽。”
“過來,風兒!”男子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爸!”風少不想惹父親生氣,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沒有,便朝男子走了過去。
風少走到男子跟前,男子微笑地說:“這才是我的好孩子?!?p> “媽!”就在男子伸出手準備拍風少的肩膀時,風少的母親突然出現(xiàn)在男子的背上,一只手勒著男子的脖子,一只手抓著男子伸出的手,可怖的是男子竟然一下子變成了那個西裝男,那個微笑是如此的瘆人。
“快走,風兒快走?!蹦赣H的尖聲叫喊讓風少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逃離開。
“你就這樣拋棄你的母親了嗎?”西裝男掐著風少母親的脖子喊道。
風少不敢回頭,怕看見母親,更怕看見西裝男。
“阿瘋!”
“小不點?”風少聽到小不點的聲音停了下來,可是卻一動不動。
“風少!”
“鐵少!”風少這次聽到了鐵少的聲音,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風少,勇敢面對!”鐵少來到風少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鐵少!”
車里的風少睜開了眼睛,一雙全白眼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