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府一頭冷汗,卻不敢抬手去擦。
同知是他的直系下屬,但卻不是他的人。
主子現(xiàn)在問起,他不知所謂何事,卻毫不敢隱瞞。
周同知是本地人,原本外放官員在不得在原籍任官的,但這位同知大人卻是個有路子的,便被委派到了此地。
聽完秦知府的闡述,那人眉頭輕擰,食指輕敲桌面。
“既然,是他的人,便給他送過去。”
夜凌寒說的輕巧,卻讓秦知府遍體生寒。
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勸道。
”主子,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
”呵~“
意味不明的笑聲,卻讓秦知府驚若寒蟬。
忙道,”主子放心,屬下知道該怎么做。“
那人這才點了點頭,揮揮手,將人打發(fā)下去。
打發(fā)走秦知府,角落里無聲多出一個人來。
一襲墨衣將他整個人隱藏在陰影里,若非他主動出聲,旁人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存在。
”你這是為了那位姑娘?“
聲音從鬼面具中發(fā)出,帶出一絲悶悶翁鳴聲。
”是又如何?“
夜凌寒挑了挑燈芯,讓屋里更亮一些。
對于鬼面人,他并不需要隱瞞些什么。
”看上了?“
屋里沒人,鬼面人亦不需要隱藏,干脆從暗處走了出來。
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她或許能救我?!?p> 夜凌寒這話說的如談論天氣一般隨意,但鬼面人卻他內(nèi)心并不相信。
一個小丫頭醫(yī)術(shù)能有多高明。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僅此而已?“
面具遮蓋了他的表情,但卻不難聽出話里帶著幾分揶揄。
”不然呢?“
夜凌寒也懶得和他解釋,直接將問題拋了回去。
翌日
林鈺一大早便起身收拾背簍。
林母送走趕車去鎮(zhèn)上的牛車,看到她背著背簍出門。
“鈺兒,要上山去嗎?”
“嗯,要治崢兒的嗓子還差幾味藥,藥鋪里不常見,我去山上碰碰運氣。”
林鈺說著,將一只竹桶放進背簍,就要出門。
突然腰間一緊,林鈺低頭看去,只見林崢緊緊抓著她的衣擺,一幅要跟她一起的架式。
林鈺低頭摸摸他的小腦袋道,“現(xiàn)在不能帶你上山,等治好你嗓子,你想上山姐便帶著你,但是現(xiàn)
在不行,萬一在山上發(fā)生什么事,姐姐沒辦法照顧你?!?p> 林母看著姐弟倆感情好,也很高興,只是鈺兒說的也對,山上不比別的地方,萬一有個什么,崢兒
不會說話,連呼救都做不到。
林母拉著他的手,將林鈺的衣擺從他手中拽了出來。
“鈺兒,你要采藥也別往深山里面鉆,要是尋不到,大不了咱們存夠錢去府城的醫(yī)館找找看?!?p> “知道了,娘。山上我熟,沒去過的地方我肯定不去。”
林鈺話雖這么說,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上次給他爹采藥的地方,那里可有不少好藥材,當時看著有些年份尚淺,便沒有挖。
只是現(xiàn)在家里處處要用到錢,她便打起了那些的主意。
她記得自家屋后有兩畝左右的荒地,是林老爺子當年買下來打算種藥的。
只不過,后來發(fā)生了他爹的事,種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