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關(guān)掉了所有的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電視機(jī)里,正播放著肥皂劇,他盯著電視機(jī),卻是心事重重。一來是妻子的出軌,這就好像,盡管自己知道頭上戴著一頂綠帽子,不去看,就不會發(fā)現(xiàn)那一抹綠意,權(quán)當(dāng)作驅(qū)寒之用,而一旦看見了那帽子的顏色,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二來是李鐵剛,一切跡象表明,李鐵剛心圖不軌,而且時日還不短了。
柳逸正想著對策。
電視機(jī)前,卻忽然冒出來一個人影,像是從電視機(jī)里跳出來的一般,冷不丁地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的身影被電視機(jī)里發(fā)出來的那微弱的光線照得斑駁陸離。
柳逸嚇了一跳,而后漸漸緩了過來。因?yàn)榻裉煲呀?jīng)是第三次見到這人了,不是別人,正是那神秘男子。
“幻覺,我該休息了!”柳逸自語道,而后便閉上了眼睛。
剛閉上眼睛,卻忽覺有人在按捏他的肩膀,這感覺,無比真實(shí)!
絕對不是幻覺!
“早些離開此地,免受牢獄之災(zāi)?!鄙衩啬凶幽笾莸募纾迫恢?。他原本慘白的臉被電視機(jī)里發(fā)出來的光線照得更是慘白,猶如鋪了一層雪白的熒光粉。
柳逸看了看窗戶和門,均是關(guān)得嚴(yán)絲無縫,現(xiàn)在這人又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這讓他不禁懷疑之前的判斷了。這人不是神經(jīng)病,這一切也不是幻覺,也許,他的那些胡言亂語并不是說謊,也許,平行世界真的存在。
“你到底想干嘛?”柳逸憤怒了,就算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以柳逸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有理由要逃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跟我走,一年時間,只是短短的一年,你會像做了個夢一般?!蹦凶咏又馈?p> “呵呵,”柳逸冷笑一聲,道:“我憑什么要跟你走?”
“免受牢獄之災(zāi)?!鄙衩啬凶拥?。
“呵呵,牢獄之災(zāi)?”柳逸其實(shí)也感覺到了事情正在惡化,卻不愿意接受。
“大勢已去,柳董心如明鏡。這個世界還有什么你值得留戀的地方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妻子的不忠,下屬的出賣,還有什么事比這些更讓人的抓狂的?跟我走,讓我升華你的靈魂?!鄙衩啬凶诱铝四R,用沒有眼珠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柳逸。
這恐怖的眼睛瞪得柳逸心里直發(fā)毛。
“滾!你可以滾了!”柳逸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他沖著神秘男子怒吼道。
“那么,再見,五天后,我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來找你?!?p> 柳逸徹底抓狂了,他抄起桌上的茶杯,對著神秘男子砸了過去。茶杯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茶水灑落了一地。就在茶杯即將砸到神秘男子之時,男子卻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茶杯最終砸在了電視機(jī)上。
“砰!”電視機(jī)屏幕脆裂的聲音。
“哐!”茶杯落地的聲音。
“吱!”開門的聲音。
這時,敬靜打開了門,她打開大燈,看著碎裂的電視機(jī)和茶杯,道:“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火?!?p> 柳逸低著頭,沉聲道:“滾你屋去睡覺,明天再找你算賬。”
敬靜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卻故作鎮(zhèn)定,道:“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
說罷,便去衛(wèi)生間卸了濃妝,泱泱著走去了房間。
柳逸黑著臉,沉默不語。
…………
次日一早,柳逸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公司。
剛邁進(jìn)公司大門,便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以往,龐麗總是會第一個迎上來,笑容滿面地道一聲:“董事長早?!笨山裉靺s沒有見到龐麗的影子。
柳逸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那些平時低頭哈腰的員工也不像往常那樣,畢恭畢敬地問好,而是紛紛駐足,猶如看著外星人一般看著他,還用手指指點(diǎn)點(diǎn)。
他走到辦公室跟前,卻發(fā)現(xiàn)門上的鎖已被撬開,大門虛掩著,隱約能聽到里面有說話聲。他推開門,只見辦公室里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另外幾人則帶著白手套,正在翻騰他的抽屜和文件柜。而李鐵剛則跛著腳,正低頭哈腰地給那些人發(fā)著香煙。
“柳逸,你終于來了,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見柳逸進(jìn)來,李鐵剛大聲叫道。
“這是……”柳逸指著那些陌生人,有些迷茫,問道。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大概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這是省上來的人,你做了什么對不起組織的事,趕緊招了吧!”李鐵剛又道。
“呵呵,”柳逸冷笑一聲,道:“李總,你別忘了,好多事可都是我們一起做的。”
“啪!”李鐵剛猛地拍了一把桌子,怒道:“你不要亂講,我是一個商人,做正經(jīng)生意的商人,怎么會和你一起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再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柳逸指著李鐵剛,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過來。他拿起脖子上掛著的那張工作證,在柳逸眼前晃了晃,道:“柳董,我們是省紀(jì)委的,昨天接群眾舉報(bào)。經(jīng)查實(shí),確有此事。”說罷,那人又從文件袋里掏了張紙出來,接著道:“這是拘捕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調(diào)查?!?p> 柳逸一聽,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完了,還真被神秘男子說準(zhǔn)了,這牢獄之災(zāi)怕是躲不過去了。
…………
外面,圍著一大群的人,數(shù)名武警扛著槍,正在維持次序。
柳逸被押解下了警車,被兩名荷槍實(shí)彈的武警押著走去。
人群中,他看到了敬靜和涂偉,前者滿臉堆笑,對他伸了個中指。
柳逸搖頭嘆息。這敬靜,除了很久沒有臨幸她外,好似也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為何她是如此地憎恨自己?
……
柳逸有些吃驚,看來這次是來真格的了。
“柳董,都招了吧!證據(jù)確鑿?!饼孄惪拗鴮α菡f道。
柳逸直搖頭,并不搭話。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沒用了。自己這是被李鐵剛擺了一道??!平時做那些違法的事,李鐵剛都是幕后策劃者,而真正實(shí)施的卻是自己。平日里,他對李鐵剛是提防著的,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李鐵剛最后會置他于死地。
糾察辦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名官員。
那人看著柳逸被押解進(jìn)來,一臉嚴(yán)肅地道:“柳逸,這次是天王老子也幫不了你,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