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鬼”這兩個字刺痛著柳逸的每一根神經(jīng),自己最信任的人、紅顏知己搖身一變,怎么就成內(nèi)鬼了?
不管怎么樣,這件事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漣兒等人見柳逸回來,便再沒有就布班雄接班人的事而咄咄相逼了。
次日,他便率領著一眾人馬向門梭州趕去。在那里,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這第一件,就是前去“慰問”花蝶三姐妹。那個時候,她們也應該到了門梭州州府了。
此次布家大會,不歡而散,帶著滿滿的疑惑,眾多布家后人相繼打道回了府。
最后一個走的便是布庫良,他遲遲不走的原因便是想要討債。
夫人幾乎是將國庫翻了個底朝天,才勉強湊夠了一億布卡幣。
這些錢,幾乎就只能還清半年的本金與利息。
布庫良沒有咄咄相逼,讓夫人派人將這些錢裝船,便帶著手下百余人趕去了南北州的碼頭,在那里登船。
以往他們都是從天原州的碼頭登船,從那里出發(fā),在海上會少航行兩天。而如今,那里被著鞠剛給占據(jù)了。
這一億個布卡幣,總重量達到了370噸,要把這些錢裝上船,那可是個大工程。
與其它大陸一樣,熱域同樣有一個特殊的兵種,被喚做“財兵”,他們的職責便是運送錢幣。熱域的經(jīng)濟形勢雖是不容樂觀,不過因為面積最大,人口最多,流通的錢幣也最多,自然,財兵的數(shù)量也是最多的,其數(shù)量高達千余人。
千余財兵齊上陣,花了半個月時間才將這一億布卡幣裝上了兩艘大船。
然而,這還沒有完成任務。裝上船后,千余財兵全都上了船,向著布庫良所在的臨灘島駛去。
如今的布庫良,儼然就是個財神爺,有錢就是這么任性,不管是誰,也不管是借錢還是還錢,都得自己來取,自己來還。財兵們不僅要負責將錢送到臨灘島,還要負責搬運至布庫良的庫房,好在臨灘島的庫房離碼頭不遠。
……
柳逸在寧寧宮呆了幾天,甚覺無聊。
夫人又重新給他安排了三個丫鬟——飛雀、綠雀、紅雀。
見得這三個同樣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柳逸嘆了聲氣:“走了三只蝴蝶,又來三只麻雀?!?p> 三個丫鬟掩嘴而笑。
她們雖是長相甜美,卻沒有花蝶三姐妹的那種氣質(zhì)。
柳逸看了看她們,搖頭而去。
“希望你們不是無間道?!?p> 做為一名滿身抱負的熱血青年,柳逸除了惦記著機關陣處的那些玉石罐子外,也不忘時常前去拜訪夫人。
“母后,兒臣想要發(fā)展我族經(jīng)濟。”
夫人微微笑著,撫摸著柳逸的頭,“三兒?。槟腹烂?,這漣兒在布家大會上未能得逞,已是伺機而動,不日便會出兵,大戰(zhàn)在即??!此事日后再說罷?!?p> 起先,柳逸還很享受地任憑夫人摸著頭,這種被母親寵愛著的感覺很好。可聽了夫人這話后,便感覺夫人擼著自己像是擼著一條狗一般。
“母親,我只需要一個平臺,一個讓我伸展拳腳的平臺,其它的事你勿用操心?!绷菁绷恕?p> 夫人慈愛地看著他,緩緩道:“那三兒需要錢嗎?”
柳逸懵了,沒有投資哪來的回報?這不是廢話么?
“請母后相信兒臣,這些錢保證加倍的賺回來。”
“此事,日后再議罷!”
“日后?什么事都是日后!母后,兒臣不久便會回到我來的那個世界,兒臣是真想在余下的時間里為我族做點事?!绷莸穆曇裘黠@大了起來。
夫人并沒有因此而生氣,她慈愛地笑著,道:“三兒真是與以前的三兒不一樣了,知道為我族大業(yè)作想。只是,現(xiàn)在真沒有這個契機??!此事,還是日……”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那漣兒的機關陣,為母希望三兒還是去幫著照看著,一有風吹草動便可立刻知曉,那素年甲等人在那,為母也是不放心,畢竟他們不是我們布家的人。”
聽得這話,柳逸想發(fā)火。這純粹是想累死我的節(jié)奏嘛!剛剛閑下來沒幾天,又要把我支走?可是看著夫人慈愛的面容,那充滿母愛的慈愛的面容,他終是壓住了心頭的那團怒火。
夫人也看出了他的怒意,道:“將三兒這樣呼來換去的,為母也很是過意不去,只是你二哥性情軟弱,又無半點武藝,就只得讓三兒操勞了。不過,為母估摸著,即使?jié)i兒要出兵,也不在這兩日,三兒大可待得想走的時候再出發(fā)不遲?!?p> 聽著夫人這溫柔的聲音,看著她滿是憔悴的面容,柳逸的心融化了,頓時怒意全消。
這個女人是真不容易!堅強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脆弱的心。
柳逸不好再說什么,鞠躬告退。
“母后福壽安康?!?p> ……
次日,柳逸便做好了打算,既然沒有可供伸展拳腳的平臺,那不如就放任不管了,不如就先游山玩水一番,陶冶下情趣,再去機關陣處不遲。
首先想去的地方,那便是臨府郡。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里時常在牽掛著蒼莘。那個小大人,她有種獨特的魅力,讓柳逸無法抗拒。
他跟夫人說了自己的想法,夫人頷首,道:“三兒出去走走是好事,但不可荒廢了正業(yè)?!?p> 柳逸想笑。正業(yè)?呵呵,何為正業(yè)?
不過,在惱怒的同時,他也為如今的自己得到了夫人的信任而有些沾沾自喜。
柳逸隨即出了宮,騎上馬緩步向著臨府郡走去。
……
而此時的蒼莘,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自己采納了小飛的建議,決定零租金租種耕地后,前來租種耕地的人便絡繹不絕。
有平民,有乞丐,也有日子過得相對舒坦的人。這樣的租種方式是他們以前從未見過的,只需繳納一成的收成。而不是傳統(tǒng)的那樣,定價租種。一成的收成確實已經(jīng)很低了,就算是五成,哪怕是七八成,他們也樂意租種。這樣,收成好就多繳,即使顆粒無收,他們也不用擔心高額的租種金。這樣總比閑得沒事,四處溜達的好。
而蒼莘決定只將耕地租種給乞丐,這讓那些不是乞丐的人很是懊惱。
府邸前,吵吵嚷嚷,那些不是乞丐的人一聽,一哄而散。而乞丐們?yōu)榱四茏夥N上耕地,爭得不可開交,甚至一部分人大打出手,場面一度混亂。他們其實不光是為了能租種上耕地,最重要的一點,有了耕地,他們就可以在耕地的邊上搭建屬于自己的房子,不管房子的好壞,至少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總比流落街頭的要好得多。
這個時候,木哥大喝了一聲:“都停下,我們蒼莘小主說了,為了公平起見,以采取抽簽的方式?jīng)Q定租種名額?!?p> 乞丐們一聽,這才安靜了下來。
啞巴端著一個大木箱跟在小飛后面從府邸中走了出來。
小飛道:“木箱內(nèi)裝著的紙團,凡是抽中紙團上有字的,都可得到一畝耕地的租種權,沒有抽中的,也不要氣惱,日后蒼莘小主定會讓大家都有口飯吃?!?p> 乞丐們摩拳擦掌,紛紛涌了上來,挽起袖子,把手伸進了木箱。
抽中帶字紙團的人歡呼雀躍起來,而那些沒有抽中的,則郁郁寡歡,一部分人甚至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蒼莘見狀,悲從心起,小聲嘀咕著:“我不會讓你們失望?!闭f罷,便走進了府邸。
……
綠林州的那抹山坳之中。
著老三帶領著眾多土匪,已是開墾了數(shù)公頃的荒地。那些耕地邊,也建好了無數(shù)個木質(zhì)柵欄,柵欄的四個角上,立著四根木柱,木柱支撐著一個平放著的木架子,木架子上蓋上了枯草。
看著一大袋從百姓那“借”來的黑麥種子和百余頭小羊羔,著老三傻傻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