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人的箭雨讓隋軍不停的后撤,楊廣的臉色隨著后撤的隋軍變得變得有些難堪。
不等他下令,督戰(zhàn)隊已經(jīng)到了近前,蜂擁而退的隋軍也已經(jīng)亂了方寸,此刻也顧不得督戰(zhàn)隊的威懾想要逃回岸上。
“噗”的一聲,鮮血噴涌而出,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接著又“噗通”一聲落在地上,緊接著更多的“噗通”聲此起彼伏。
后退的隋軍這才意識到督戰(zhàn)隊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他們眼里根本沒有人情,唯一遵守的只有軍紀(jì)。
有隋軍開始大哭著想停下來,到無濟于事,他依舊被后面撤回的隋軍推搡著到了督戰(zhàn)隊的刀下,沒有任何意外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所有人許進(jìn)不許退!后退者殺無赦!”一直殺了有百來人才慢慢止住了隋軍后退的步伐。
渾身浴血,殺氣沖天的督戰(zhàn)隊吼出來的這句話讓后退的隋軍腦子開始清醒起來。此刻如果后退指定沒有活路,只能去和高句麗人的弓箭拼一拼運氣了。隋軍士兵面帶悲戚的一個個重新跳入水中迎著高句麗人的箭雨向河中心游去。
“令錢士雄,孟叉出擊!”楊廣沉聲道
旗牌官得令策馬向最前沿的錢士雄,孟叉部駛?cè)ァ?p> “陛下有令,命二位將軍立刻出擊!”旗牌官高聲喊到
“遵旨!”錢士雄和孟叉互望一眼知道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既然計較已定此刻也沒什么好猶豫的,唯有把這條命留在這遼河也就是了。
“把床弩給我推上來,架在浮橋上狠狠地給我還擊!”錢士雄命令道
射聲校尉聞聽此話立刻推來五架床弩,每個浮橋一架,床弩的危力自不必多說三百米以內(nèi)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前進(jìn)。
大隋的床弩射程約有400步,也就是大約600米,最大殺傷在400米以內(nèi)。一次能射出5支弩箭,需要三匹馬才能拉的動。弩箭的長度為1米,任何的盾牌在它面前都與紙張沒有區(qū)別。
“吱吱呀呀”的絞盤聲聽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隋軍隨著床弩的出現(xiàn)重新鼓舞起了士氣,開始賣力的向前架橋。
乙支文德對于打退隋軍的架橋隊沒有任何的喜悅,因為他跟清楚這些損失對于隋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對岸的隋軍忽然散開了,有東西被推上了浮橋。乙支文德仔細(xì)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五輛巨大的弩車,來不及思考,此刻只有防御。
“舉盾!快舉盾!”乙支文德有些惶恐的大喊道
高句麗士兵的盾陣剛剛架好,粗大的弩箭帶著呼嘯的破風(fēng)聲就到了近前。
聽到如此巨大的破風(fēng)聲乙支文德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弩箭和盾陣接觸的一瞬間他才明白自己小瞧了大隋的床弩。大隋的科技果然還是要比高句麗先進(jìn)太多,乙支文德用對付高句麗床弩的經(jīng)驗應(yīng)對大隋的床弩一觸之下就吃了大虧。
弩箭巨大的作用力瞬間穿透盾牌的阻礙,速度不減的繼續(xù)向高句麗士兵中間飛去,一直到穿透三個人弩箭才算是停下了殺戮的步伐。
高句麗的盾陣在一輪弩箭的齊射下變得千瘡百孔,乙支文德明白再這樣下去也只是徒勞無功。索性下令撤離隋軍床弩的射程范圍。
隋軍趁機向前推進(jìn),工部的人員再次上前督造浮橋。
“令人從上游偷偷的乘船渡河,與錢士雄一同發(fā)起進(jìn)攻!”楊廣吩咐道
隋軍的小船并不多,只有不到百艘,不過現(xiàn)在高句麗人被壓制的不敢還手楊廣以為渡河的時機已經(jīng)到了。
趁著他們只顧防守?zé)o法分心這時候派人從上游搶渡偷襲一定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乙支文德看著越來越近的浮橋心中焦急萬分,如果再不想個辦法阻止恐怕就要完蛋了。
乙支文德正愁著無法找到辦法阻止隋軍的進(jìn)攻,這時有斥候極速趕來稟告:“大帥,上游五里出發(fā)現(xiàn)有隋軍,看樣子是要乘船渡河!”
乙支文德聽聞此話先是一驚,繼而露出狂喜的神色。只聽他哈哈大笑幾聲然后說道:“真是天助我高句麗!”
轉(zhuǎn)身對自己身后的一個渠帥密語了一番,渠帥帶著三千人脫離了大隊向上游極速趕去。
乙支文德心里有了定計此時再看拼命架橋的隋軍反而帶著微笑,不時的還指指點點,仿佛是在評價浮橋修造的好壞。
浮橋上的宇文愷抬頭看到乙支文德的微笑心里有種莫名的慌亂,不過他看著乙支文德被弩箭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想了許久也不知這種慌亂到底從何而來?
浮橋已經(jīng)修過了河中心,離東岸只剩不足五十步的距離,河底下的隋軍終于看到了希望。此刻一個個硬撐著手上的動作更是加快了幾分。只希望能快點結(jié)束這個要命的工作回到西岸去暖和暖和。
楊廣臉色也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和乙支文德不同,兩人雖都是自信,但終究有一個人會由自信變成苦澀。
楊廣仿佛看到了自己馬踏遼河?xùn)|岸指揮千軍萬馬平定平壤一般,這讓他回想起了年輕時伐陳的經(jīng)歷。與這次是何其的相似,不過上次自己還是晉王,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天子。上次渡的是江水,這還則變成了遼河。這也許就是唯一的區(qū)別,其余的應(yīng)該都不會變,包括像擒獲陳書寶一樣擒獲高元小兒也一樣不會變。
錢士雄一身銀色的重鎧護(hù)著全身,手中的馬槊仿佛在輕輕的顫抖,渴望飲高句麗人的鮮血。錢士雄部跟著他已經(jīng)上了浮橋,只等浮橋再向前鋪設(shè)三四十步就能順利的抵達(dá)對岸這次的任務(wù)也算是能圓滿的完成了,自己說不定還能活著回來。
王東陽在左衛(wèi)大軍中一直小心觀察著兩軍的動作,此刻看到隋軍展開的如此順利心里竟有些荒謬的感覺,難道是歷史發(fā)生了改變?高句麗戰(zhàn)爭變得容易了嗎?不是說右屯衛(wèi)大將軍都在此處戰(zhàn)死了嗎?為何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這么順利?王東陽還在思考,忽然就聽到了前面?zhèn)鱽淼尿}亂聲。
“快撤,撤呀!高句麗人派火船來燒浮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