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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之一世安

第十四章 少年林溪

涉世之一世安 喵咪妙伊 3096 2019-05-20 11:25:00

  他自幼便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太子,母親自他出生后不久便已離世。

  年幼時的太子鳳皇便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孩子,時常獨來獨往,獵殺妖獸,誅殺魔仙,受傷也不會說半句疼。

  三界萬物不在他心中,他禹禹獨行,仿佛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直到成年后,因父命去往異界見到零卓。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才三歲,瞪著黑黝黝的大眼睛從一堆毛絨玩具里面鉆出來,看著他隱身的地方半晌,而后咧嘴一笑,伸手向他要抱抱。

  他頓時愣住,被這種意外驚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落荒而逃。

  再見她時,她已經(jīng)六歲,在路邊發(fā)現(xiàn)一只被餓的氣息奄奄的小貓,抱回家后喂養(yǎng),但貓兒壽命已盡,補(bǔ)救無效。

  她捧著小貓蹲在樹下哭了好久,扒了個土坑將小貓埋好。

  他不知為何只覺得心里也很不好受,陪在她身邊,聽她念叨著讓小貓以后要按時吃飯,不要再餓肚子之類的話。

  第三次再見面,她十三歲,已經(jīng)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扎著雙馬尾,白皙的皮膚,眼眸黑白分明,神采奕奕。

  愛幻想,愛想象,愛玩愛鬧也愛笑。

  這一次,他沒有再離開,而是認(rèn)真的留下來,隱身在空氣中,慢慢了解她,融入她的世界。

  三年相伴,足以讓他淡漠的心被打動被溫暖。

  作為未來的天帝,他深知此中艱難,所以他不愿意逼迫零卓相隨。

  但卻不知零卓的存在,是在化解他的缺失。

  此番若是真的得不到零卓的心,而又毀了誓言,純屬自己罪有應(yīng)得。

  若因此卻讓帝君與父君的付出付之東流,他鳳皇又有何顏面去做天帝?

  “起來吧,這些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不要告訴零卓,她知道了自己的來歷,會影響你們今后的路。”林溪單手托扶奕雀煌起身。

  略嘆一口氣,神色輕松了許多:“聽過零丫頭在皇朝的不少事,我想零丫頭應(yīng)該也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樱攒洸怀杂?,你若是想得到她,不如就腳踏實地的將你的心拿給她看。用不了太久,她就會棄械投降了吧?!?p>  想起零卓那嘴硬心軟的樣子,奕雀煌嘴角也勾起笑意:“叔祖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p>  林溪心中喟然長嘆,遠(yuǎn)古上神是否也早就算準(zhǔn)了也會有今日呢?那么他是不是還有什么后手會遏制鳳皇去擁有生魂零卓的彌補(bǔ),而得到永生的主宰權(quán)?

  這些身為德祐帝君的他也好,現(xiàn)任的天帝也罷,他們都已經(jīng)無法再為奕雀煌和零卓的今后做出什么預(yù)知和安排,一切只能靠他們二人自己去成長,但愿會有個好結(jié)果。

  …………………………

  泰洲醫(yī)館。

  零卓跟在冥捕頭身后,看見那醫(yī)館中的女尸,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冷氣,正面看的恐怖效果遠(yuǎn)大于在門外的邊縫中窺看。

  此時那女尸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球上,密密麻麻的并非是紅血絲,而是在蠕動的紅色線形蟲,而在她那青紫的臉部皮膚下也時不時爬過一條手指長的蟲形物,顯然在她體內(nèi)此時聚集著數(shù)不清的蟲子。

  這些蟲子爬過的地方肌膚便干癟下去一部分,肌肉與脂肪被肉眼可見極速變大的蟲子吞進(jìn)腹中。

  也虧得是零卓這幾年手上也是沾染不少血,但殺完就過了,死尸卻沒怎么接觸過。

  此時也是強(qiáng)忍著才沒吐出來,心頭也是略過一絲懼意。

  一旁的冥捕頭看零卓一副淡定的模樣,心中暗自稱贊,這位皇朝的次帝殿下也確實有過人之處,這份處事不驚完全是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子少有的。

  倒是張掌薄,進(jìn)門后便被唬了一跳,而后便推開眾人跑出門開始干嘔。他一個文官,哪里見過幾回死人,還是這種限量級別的。

  吐完之后,張掌薄猶豫了一會,在追星與心理承受能力之間艱難抉擇了一番,還是覺得能跟偶像近距離接觸比較重要,于是擦了把嘴巴,又小心翼翼的挪進(jìn)了醫(yī)館,湊到籽陽籽月身邊,探頭去瞟了幾眼那女尸,捂著嘴強(qiáng)忍著才不吐出來。

  而冥捕頭顯然是離奇案件見得多了,此時尚有膽量去伸手將女尸身上遮著的白布撩開:“死者二十三歲,頭次懷胎有孕,已有六個月身孕。死亡時間約為亥時三刻?!?p>  但那白布全部撤去的那一刻,整個醫(yī)館中的眾人皆是形色聚變,只因那婦人原本懷胎數(shù)月已經(jīng)隆起的腹部,此時已經(jīng)被紅色線形蟲所占據(jù),皮膚與子宮肌肉已經(jīng)被啃食干凈,露出已經(jīng)俱有人形特征的胎兒那小小的白骨。

  一條紅色線形蟲從那空洞洞的眼窩中探出頭來,仰首挑釁似的看著眾人,身體還在不停扭曲。

  看見此行此景,連冥捕頭也不禁面色一變:“之前兩起案件雖也有紅色線蟲,但……不曾有如此居多?!?p>  “兇手越來越殘忍歹毒了,要盡快將他們捉拿歸案。否則還會有更多無辜婦孺受害。”零卓此時面色鐵青,殺人不過頭點地,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殘害身懷有孕的婦人,當(dāng)真是天理不容。

  冥捕頭眉頭緊皺:“但我們除了第二起案件時目擊者的證詞之外,還毫無頭緒。之前勘察現(xiàn)場時除了幾片被踏破是屋瓦碎片之外,更是什么也沒有破綻之處?!?p>  “死者家屬是何時發(fā)覺不對的?案發(fā)之時又在何處?對了,為何會送來醫(yī)館?方才我聽聞要砸了醫(yī)館招牌?”零卓問。

  一旁的醫(yī)館坐堂郎中立馬哆哆嗦嗦的撲倒在地:“大人,此事真的與草民無關(guān)啊,昨日這安氏夫婦確實因為腹中不適來過醫(yī)館,但草民絕對是按方抓藥,給安氏這婦人拿的也都是溫補(bǔ)的普通藥材,絕無害她之心。哪知這才一晚,安氏就成了這副模樣。草民冤枉啊?!彼拊V著,涕淚橫流,好不可憐。

  “我家娘子昨天晚上喝了你抓的藥后就去休息,結(jié)果今早起來,我便發(fā)現(xiàn)她人已死去多時??隙ㄊ悄愕乃幱袉栴}!”一個粗獷的莊稼漢子蹲坐在角落抹著眼淚,此時暴怒而起,奔著郎中就要揮拳而上,被一旁的捕快攔下。

  冥捕頭冷喝一聲:“你家娘子之死與她服用的藥沒什么關(guān)系。你休要在此添亂。”

  他橫眉冷目,氣勢凌人,那粗獷漢子瑟縮了一下,又蹲回原處,抹起了眼淚:“我與娘子成婚五年,娘子終于身懷有孕,如今……如今她們母子就這么走了……”他說著就開始抱頭痛哭,哭聲如錘,砸在眾人心口,沉悶而疼痛。

  “殿下,這具女尸不能留在此處,要盡快焚毀,防止這些線蟲危害他人?!壁げ额^對零卓說。

  零卓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我覺得第二起案件的目擊者尚有可查之處,可以從那里著手再盤查一次?!?p>  冥捕頭拱手一禮:“是,稍后我會派人將相關(guān)卷宗送去殿下府邸?!?p>  零卓點頭。

  出了醫(yī)館,正好有臨清別院的侍者來尋零卓回府。

  待回到別院,已經(jīng)夕陽西落。

  奕雀煌與林溪同坐桌前。

  林溪看見一頭銀發(fā)的女子自回廊轉(zhuǎn)角現(xiàn)身后緩步走來,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起來,神魂中缺損的地方開始發(fā)燙。

  而此時的零卓卻毫無所察,看見廳堂的圓桌正首位置坐了一位小少年,略微有些意外。

  小少年一張娃娃臉,膚色白皙,劍眉星目,此時從自己位置跳過來,湊近零卓認(rèn)真打量著她,繞著轉(zhuǎn)了兩圈。

  零卓看他孩子模樣也不計較,自顧自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拿起筷子。

  待她看見桌上的幾盤葷菜,其中還有細(xì)細(xì)的胡蘿卜絲在其中做點綴時,便胃中翻騰起惡心感。

  零卓扔下筷子捂著嘴就跑到檐廊下的角落一陣干嘔。

  “咦?有喜了?”林溪意外的看向奕雀煌,一副你小子不老實敢騙我的表情。

  奕雀煌顧不上解釋,忙去零卓身邊扶住她:“這是怎么了?”

  “呃……”零卓努力忍住反胃感,指向餐桌:“把那幾樣菜都撤了吧,吃不下……”

  一旁的籽月籽陽亦是感同身受的點頭,拿了清水讓零卓涑口。

  奕雀煌示意人將菜肴都換上清爽些的素菜。

  籽月籽陽將在醫(yī)館發(fā)生的事悉數(shù)稟報后,奕雀煌不禁失笑:“我記得你最怕的就是蟲子,你怎么會去參與破案?”

  “我……我并沒想到會如此,只以為是尋常死尸?!绷阕磕樕袔追稚n白,捂著胃,皺起眉,將碗筷推開幾分:“算了,不吃了,實在沒胃口?!?p>  “那好,你先緩緩,我也不吃了,等下你餓了我再陪你用餐?!鞭热富妥搅阕可磉吶崧晫捨?。

  零卓看他一眼,又看向林溪:“這位是?”

  “……是……”

  “我是林溪,雀煌哥哥收養(yǎng)的孤兒。今日剛趕到臨海別院,零姐姐你好。”

  奕雀煌還在遲疑怎么介紹時,林溪已經(jīng)先自報家門,一張娃娃臉上笑意天真爛漫,人畜無害的樣子讓奕雀煌不禁也是一陣不適。

  “你好。”零卓禮貌的微笑點頭。

  “姐姐,你今日遇到了命案?是不是十分可怖的那種?能不能跟我講講???我平日里最喜歡看那些離奇的話本子了?!绷窒獙A凳向零卓身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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