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那天杞真真交代好了暢園的瑣事。
便在園子里等邢知樂來接她。
杞真真看著園中的一草一木和朝夕相處的眾人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過又不是不回來。
黃昏時邢知樂提著食盒進了園子。
“買了幾樣你先墊墊肚子?!?p> 邢知樂打開食盒。
杞真真也不客氣,吃飽了路上才能睡好。
入夜,汴河上一艘客船悄悄停在岸邊。
“真真,我們走吧?!?p> 邢知樂說道。
杞真真點了點頭,正如來時一般什么也不帶便上了船。
說起來汴河上的船本就多,作為北宋的都城汴梁的繁華遠比前朝還要更勝一籌。
這雖入夜,但汴河兩岸依舊人聲鼎沸,人頭攢動。
舒適的房間里早已備好了菜肴。
杞真真吃完走到了船頭上,想起泰坦尼克號的經(jīng)典情節(jié)于是在船頭張開雙臂。
這下邢知樂有些慌了,以為杞真真是想不開,趕緊過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你干嘛?”
杞真真有些莫名其妙。
“你干嘛?那里很危險?!?p> 邢知樂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我不過是吹吹風(fēng)?!辫秸嬲嬗行Z了。
邢知樂這才放下心來。
“夜里風(fēng)大,早些休息?!?p> 杞真真點了點頭,然后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的杞真真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她不愿想起的片段。
上一世他也這是說的。
杞真真拍了拍腦袋,然后閉上眼睛不去想。
坐船確實是比馬車要舒服些,沒一會兒杞真真便睡著了。
順著運河杞真真第一次感受了乘船的樂趣,難怪隋煬帝如此熱衷下?lián)P州。
不過這只是一小段路程,到了第二天夜里邢知樂便帶著杞真真悄悄下了船。
這個季節(jié)水位下降如果真的坐船回去,估計都快到年關(guān)了。
不過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也不像來時那么艱難。
馬車上二人并排而坐,山路顛簸,杞真真一直咯咯笑個不停。
“為什么那么開心?”邢知樂問道。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就像過山車和旋轉(zhuǎn)木馬的結(jié)合體?!辫秸嬲嬲f道。
但是他忘記了邢知樂根本不知道旋轉(zhuǎn)木馬和過山車是什么東西。
不過邢知樂看她沒有因為這顛簸的旅途而不舒服也就跟著開心。
連續(xù)幾日趕路,杞真真依舊神采奕奕。
邢知樂不由得暗自佩服。
他們到湖州城的時候,邢知樂原本是不準備停留了,但是杞真真確說什么都要在這里停留。
“上次就沒吃上太湖三白,這次我不能錯過了。”
杞真真認真的說道。
邢知樂只得點頭。
湖州城依舊熱鬧非凡,北宋并不重農(nóng)抑商,這也造就了最繁華的朝代。
杞真真雇了船,硬拉著邢知樂上了船。
這次一切準備妥當(dāng),只待下網(wǎng)。
銀魚香酥,白魚清蒸、白蝦白灼。
杞真真路上就想好了該怎么吃這太湖三白。
“快嘗嘗。”杞真真拿起一條銀魚喂到邢知樂嘴邊。
邢知樂原本不想吃的,但是實在沒辦法只能張嘴。
并不像以前吃的魚一樣。
這魚的鮮美不是那些能比的,于是自己有嘗了一條。
這下總算知道杞真真為何對此念念不忘了。
“好吃吧?!?p> 杞真真洋洋自得。
邢知樂點了點頭。
杞真真的廚藝天分還真是高,遠比那些酒樓正店的廚子還要高上許多。
邢知樂看著她,“真真,你為什么不開酒樓正店?”
“我做的東西只想給我的家人朋友吃。再說開酒樓吃飯不規(guī)律對胃不好?!?p> 杞真真的話邢知樂有點開心。
家人朋友,那么說自己在這個范圍里。
剩下的白灼蝦和清蒸白魚出爐。
杞真真自然是拉著邢知樂一起品嘗的。
味道也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鮮美甘甜。
簡單的調(diào)料、質(zhì)樸的做法激發(fā)出食材本身最鮮美的味道。
堪稱一絕。
“真真你拿這個干嘛?”
邢知樂看見杞真真將一只只螃蟹用火鉗夾進竹簍中。
“帶回家啊,這個季節(jié)最適合吃蟹了,你快幫我一起抓?!?p> 杞真真一邊說一邊不停將船艙中的螃蟹夾進竹簍中。
邢知樂想幫忙卻苦于沒有工具。
他手上已經(jīng)被一只肥大的蟹給夾破了。
“大豐收了?!?p> 杞真真開心的說道。
滿滿兩大婁肥美的螃蟹,杞真真自然歡喜。
之前做的賽螃蟹哥哥們都很喜歡,這次就讓他們嘗嘗真的螃蟹。
船回到岸邊,杞真真才看到了邢知樂的傷口。
“你受傷了?”
“不礙事?!?p> 邢知樂將手藏到了背后。
“被螃蟹夾的?”
邢知樂點了點頭。
杞真真將他的手拉了出來。
“阿柯準備溫水。”
很快熱水來了,杞真真幫邢知樂小心清洗了傷口之后,用酒給他消毒之后小心的敷上藥。
“真真,謝謝你?!?p> 杞真真笑了笑,回自己房間去了。
邢知樂轉(zhuǎn)性了之后,杞真真發(fā)現(xiàn)他其實也沒那么討厭,自然也不會處處爭對了。
兩人這段時間相處的可以說還不錯,
傍晚,他們再次上路。
順利出了湖州城。
“給我圍起來?!?p> 一聲命令,邢知樂他們一行人被團團圍住。
“別怕?!?p> 邢知樂對杞真真輕聲說道。
這種事他早已司空見慣,或許是和湖州有什么不解之緣,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在湖州遇襲了。
第一次他身中三箭,若不是杞家拼死相救他此刻怕是已經(jīng)隨他父親去了。
而上次差點失去了杞真真,沒想到這次還是沒躲過。
那躲在暗處之人還真是喜歡在湖州置他死地啊。
“不知這位軍爺是要作甚?”
阿柯下馬問道。
他們本就不想惹人注意,于是才選擇夜里上路,沒想到這湖州城居然會遇到軍中的人。
誰知那人也不回答,手上的長槍不由分說便朝著阿柯飛刺而來。
也虧得阿柯早有準備,不然這一下估計要傷到阿柯了。
“給我取了他們的首級?!?p> 那人見一擊不成于是命令道。
杞真真還是第一次見到軍隊拿人,她以為這樣的年代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畢竟北宋偏重文臣。
一時間外面刀劍聲呼喊聲亂得她耳朵發(fā)麻。
外面的到處都是砍殺聲,阿柯手中的劍下那個帶頭的軍官已經(jīng)身首異處。
不過此刻大家已經(jīng)殺紅了眼,根本不可能就此罷手。
邢知樂溫暖的手穿過杞真真的后背捂住她的耳朵,就像榆林巷的時候一樣。
杞真真頓時覺得不那么慌亂了。
“放箭?!?p> 這是杞真真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貳月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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