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墨得黑沉沉,窗外籠罩在一層層的語氣里,看不見遠方,只朦朦朧朧得瞧著一星半點的光亮。
傅遠琛把毛巾往床角一扔,雙腿伸長交疊著,姿態(tài)閑適。
他拉來被子半蓋在身上,從上往下看,能透過寬松的睡衣看到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胸肌,似乎連人魚線也能看得透。
“啊琛,睡了嗎?”蘇音把手機放在肩上,側(cè)頭夾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嗯?”傅遠琛壓低嗓音,問道,“怎么了?”
傅遠琛朝窗外看了過去,他房間窗口正對著蘇音房間,隱隱透著光亮,他不禁想象那個小女人此刻在干什么。
蘇音輕咬住下唇,擰開爽膚水往臉上拍,聲音有些子斷斷續(xù)續(xù),“你剛剛發(fā)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傅遠琛就猜到她會問這個,不禁笑了出來,聲音沙啞,透著電流,卻誘人心動。
蘇音走耳邊貼著聲音處,震得耳膜處酥酥癢癢,癢到心田。
倆人呼吸聲在這濃墨的夜色中交替著,傅遠琛懶洋洋的聲音,“傅太太看到的意思?!?p> “傅太太都努力了,傅先生怎么能不幫襯幫襯。”
努力,這哪方面?
不過,蘇音心里還是冒著甜絲絲,咧笑道,“啊琛,Merry Christmas!”
傅遠琛被小女人的氣氛感染道,回道,“Merry Christmas!”
這是他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第一次約會,第一次走進有他的世界,蘇音的愿望正一步步的實現(xiàn)。
真好!
她想了想,要是能一直這么下去就圓滿了。
“啊琛,你猜猜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蘇音一臉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只可惜某人看不見。
傅遠琛輕扣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晃悠的腳尖看出他心情不錯。
他閉起眼睛,果真認真的在腦海中描繪起來。
“我猜你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拿著手機,鼓著腮幫子,嘟著小嘴,像只小豬的樣子。”
“答錯了,罰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碧K音哼了哼,趁機提條件。
大有一種你答不出來就不罷休的姿態(tài)。
傅遠琛低笑道,“那不玩了,這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太摳門了,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yīng)。”蘇音扒拉了下頭發(fā)絲,不滿道。
“蘇音。”傅遠琛正經(jīng)了起來,他喊蘇音的名字有股特有的味道,像是陳年老酒,韻味悠長。
聽著他難得的口吻,蘇音不禁正襟危坐起來,她擁著被子,盤起腿,一副聆聽的姿勢。
“是,傅先生有話請說?!?p> “其一,傅先生這不是摳,而是精打細算,其二,傅先生如果不摳,怎么養(yǎng)活未來的準傅太太?!?p> 傅遠琛話語一轉(zhuǎn),“關(guān)于傅太太的樣子,敘利亞廢棄工廠的那場大火,已經(jīng)深深刻進傅先生腦海中。”
“所以,關(guān)于傅太太什么樣子,傅先生都喜歡?!?p> 沒想到傅先生這么高冷的人,說情話完全不在話下。
蘇音心里一熱,所有要說的話都倒騰了出來,“傅先生,傅太太現(xiàn)在的樣子是滿心滿眼想你的樣子?!?p> 蘇音學(xué)起了蘿莉音調(diào),抬手捏著喉嚨,細著嗓音,“奴家宜家宜室,傅先生快來快來把你家小妖精娶回家?!?p> 傅遠琛被這腔調(diào)惹得臉色一僵,這小女人,是篤定他現(xiàn)在不敢找她麻煩是吧,膽子這么肥了!!!
“蘇音,你找死呢吧?!币翘K音在他跟前,他一定把她扯過來狠狠咬上一口。
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皮。
蘇音這會可不怕他,明知他看不見,還是朝著手機吐了吐舌頭,得意道,“傅先生,忍耐力不行吶?!?p> 傅遠琛臉色難看了起來,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忍得了的恐怕是要么不喜歡,要么不正常。
“蘇音,你再撩撥我一下試試?!备颠h琛瞇起了眼,語氣有些陰沉。
可惜得意過頭的傅太太并未察覺出,依舊得意,她嬉笑道,“試試就試試,你能把我給怎么樣?!?p> 蘇音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頭,像只小小的毛毛蟲,只露出圓溜溜的小腦瓜子。
她點開了擴音器,傅遠琛的聲音越發(fā)清晰,在這諾大的空間,蘇音無比滿足。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蘇音讀大學(xué)的時候,像她這么好看,氣質(zhì)冷然的女孩子,且又獨來獨往,在學(xué)校里頭女生緣差了點,可卻抵擋不住那些前赴后繼的追求者們。
那些男人不少都是三天曬網(wǎng)的,被她拒絕過后,都不由退縮了起來,只唯一那個追了她好久的秦征是個例外。
久而久之,被她拒絕的人多了起來,各種各樣的謠言四起。
蘇音走在校道,起初議論紛紛的人群,在看見她之后,便停了下來,她也沒當(dāng)回事。
直到許暮氣沖沖的推開門,奔到她跟前,她氣呼呼道,“太過分了,那群人居然那樣子說你?!?p> “太過分了?!?p> 蘇音前幾句沒聽清,只聽得清那句“太過分了,”她放下筆,拔了耳機,疑惑道,“怎么了?”
她很少見許暮這么生氣的時候,唯一一次的動了怒火也是一年前,為了她而動的火氣。
她不由輕聲笑了出來,半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許暮,“誰這么能耐,惹得我們從不動怒的暮暮這么生氣了?”
許暮猛得一拍桌子,巨大的響聲震得蘇音手臂發(fā)麻,她伸手朝門外指了指,冷哼了一聲,“外面那群人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這么說你。”
原來是為了她。
蘇音抱臂,半靠在椅子上,不疾不徐道,“為了什么事?”
許暮踏步走上前,拉過椅子反過來,下巴輕搭在上頭,“阿音,我今天走在校道上,聽到幾個女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我湊過去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蘇音倒是配合的搖了搖頭。
許暮咬了咬牙,“校網(wǎng)上都在傳你是gay,還有什么鬼視頻證據(jù),真是太過分了?!?p> “被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把他給劈了。”
蘇音沉吟了會,淡淡道,“不用猜了,我知道是誰?!?p> 那個視頻的角度恰好是她前幾日拒絕了一個男生的表白,而那個男生惱羞成怒對她吼著,說她不過是一個gay。
那時蘇音并不在意,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到陳云慌亂的背影,手里頭的手機在太陽底下折射著光。
她為了清凈,倒也承認了,沒成想,卻成了別人所謂的證據(jù)。
蘇音扯了扯嘴角,眼里的冷意連一向最粗心的許暮都感受得到。
這筆賬,是該好好算算了!
八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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