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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治時代

可怕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人心

神治時代 端午節(jié)吃粽子 2329 2018-12-06 20:28:15

  什么字眼會讓你覺得孤獨?

  光年吧,林木紫心想,光的傳播速度約每秒鐘30萬千米,太陽發(fā)出的光抵達地球需要8.3分鐘,夜晚所看到的星星其實也是它們很久很久之前的樣子。所以,我們看到的都是歷史。也就不奇怪,在無垠的時間里,人類一代又一代的進化,才會出現(xiàn)像我和許諾這樣的怪物吧。

  眼前突然一黑,一杯咖啡擋住了視線,把正在沉思的林木紫驚到了?!鞍l(fā)呆干嘛?累了的話,就回家睡覺?!备咧鄾]好氣的說。林木紫接過咖啡,漢子般熟練的打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喝起來,“查到了么?”

  “沒有,已經(jīng)把市里所有的三甲醫(yī)院都排查了,毫無信息?!备咧嗦柭柤?,繼續(xù)說道,“至于二甲醫(yī)院,甚至私立醫(yī)院大多沒有新生兒科,如果要普查的話,那就是大工程了?!?p>  “除非,”林木紫頓了一下,“孩子的爸媽就是醫(yī)生?!彼呀?jīng)把咖啡喝完,擦了擦嘴,“你想想,如果你自己是醫(yī)生的話,你去看病還會掛號么?這就好比你丟了東西會報警么?一樣的道理?!?p>  高之余恍然大悟,馬上拿出對講機,語速急快的說,“喂喂,注意注意,大家馬上排查七年前懷孕生產(chǎn)的醫(yī)生,時間范圍3年左右,特別是新生兒科的醫(yī)生?!彼牧伺牧帜咀系念^,“腦子挺靈活,咖啡喝完,趕緊干活?!?p>  然而,三天了,案子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羅曉已經(jīng)差不多把全市所有的垃圾桶都翻了,依舊沒有找到頭顱和左手掌,而且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指紋。施遠遠在交警大隊的監(jiān)控室看了一整晚錄像,也沒有找到可疑車輛。除了高之余在醫(yī)院排查出了幾十個在可疑時間段懷孕生產(chǎn)的女醫(yī)生外,沒有新的線索,案子進入了焦灼階段。而許諾依然蹲守在兒童樂園旁的咖啡廳,冷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笑越大聲,越是殘忍。

  擠滿體溫,室溫更冷。

  萬一關(guān)燈,空虛擾人。

  我卻不能,喊等一等。

  你說你愛我,卻一直說。

  說我不該窩在角落,策劃逃脫,這也有錯。

  連我脆弱的權(quán)利都掠奪?!?p>  咖啡店放著陳奕迅的歌。下雨了,沒帶傘的路人都躲進咖啡店,不大的店子突然熱鬧了起來。

  許諾這時看起來像一個憂郁的王子,他買了倆杯拿鐵,走向了咖啡店的一個角落,把其中一杯遞給了一位剛走進來避雨的女人。

  毫無疑問,這是個美麗的女人。歲月并沒有在她的面容留下許多印記,年約30許,身穿藍色棉布裙子,森系打扮,沒有化妝,但白皙的皮膚上有著自然的泛紅,著實好看。

  “這是?”女人有點遲疑。

  “請你喝一杯拿鐵,肯否賞臉?”許諾非常的有禮貌。

  “不用了,謝謝。”也許是習慣了如此被搭訕,女人往角落挪了挪,面帶微笑的拒絕。

  “你還是喝了吧,畢竟,也是你這輩子最后的一杯拿鐵了。”許諾往那個女人靠了靠,眼神里露出冷冽的光。

  女人沒有覺得驚訝,顯露出沉著大氣的氣韻,抿了一口拿鐵,“味道不錯?!?p>  “我猜,你應(yīng)該是名醫(yī)生吧。典型的潔癖,你從入座前,就仔細用衛(wèi)生紙擦拭椅子和桌子,而且雙手指甲修剪的很短。進店前,你往右邊咳嗽的老婆婆多看了幾眼,應(yīng)該是職業(yè)病。不施粉黛,卻顯得很干凈;做事干練,應(yīng)該是名外科醫(yī)師。了不起的女外科醫(yī)師。”許諾看向落地窗,外面的細雨拍打著地面,店門沒有關(guān),可以聞到泥土的味道。

   女人沒有說話。

  “七月初十,碎尸被發(fā)現(xiàn)后,到今天七月十五,你一共到兒童樂園17次,每次的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也許是你太漂亮了,我都湊巧有留意到。為什么猜到你是醫(yī)生,昨天,你好心救了身旁一個突然暈倒的老人。你迅速、有效的采取了急救,CPR,一眼就知道是科班出身?!?p>  女人還是沒有說話。

  “高學歷的女人,通常反偵探頭腦很強,做事也比較極端。你左手無名指有指痕,但沒有帶戒指;你刻意的與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及你隱隱透露出對男人的不屑一顧,我又猜,你最近和老公的關(guān)系不是很和睦,也許是吵架了,也許是正在離婚。你穿的是地攤貨,但你的皮膚告訴我,你以前應(yīng)該是特別注重保養(yǎng)的人,那要靠價值不菲的護膚品才可以達到的效果,那么,是家道中落還是另有隱情?”

  女人依舊沒有說話。

  “我繼續(xù)猜,一個年過三巡的女人,丈夫出軌,孩子有病,她也許在家還被家暴。她自己是醫(yī)生,知道孩子堅持不了多久了,她想報復丈夫,她想報復整個社會,為什么如此不公平?于是,內(nèi)心慢慢的種下反社會的種子。有一天,孩子的病又犯了,她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但依舊不能減輕孩子一絲絲的痛苦,先心病,出生就伴隨著的詛咒。她恨自己,身為醫(yī)生卻不能自我救贖,身為醫(yī)生卻連自己的孩子也治不好,身為醫(yī)生卻不能代替孩子受苦。怎樣才可以讓孩子不那么痛苦,于是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只需要1-2秒,孩子就再也不會痛苦了。于是,她拿起了匕首,仿佛拿起的是她在手術(shù)臺上的手術(shù)刀,仿佛她在開刀救人。她精準迅速的刺穿了孩子的左心室,血流一地,一秒過去了,孩子不哭了,孩子終于不再痛苦了。而她,解脫了?!?p>  女人不自覺的顫抖。

  “可是,為什么我要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社會上那么多人,為什么他們那么幸福?我要讓他們感到恐懼!于是乎,你換了把刀,這樣更方便些,你把尸體碎成幾塊,分散在兒童樂園附近的垃圾桶,你想造成社會恐慌。你不愿一個人受苦。心理學很有意思,書上說,兇手最大的快感,竟是事后返回陳尸地點?!?p>  女人恢復了剛進店的神情,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是誰?你說的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p>  “我已經(jīng)把你的照片傳回警局總部了,碎尸剩下的頭顱和左手掌應(yīng)該還在你家冰箱吧。你是醫(yī)生,福爾馬林很容易搞到。為什么左手掌不扔棄,我想,大概是因為與眾不同吧?比方說,六指?昨天我已經(jīng)派手下去查了七八年前的出生記錄,先心病加左手六指,范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很多。”許諾喝完最后一口拿鐵,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女人,“自首吧,逃不掉的?!?p>  女人眼里泛著淚光。

  “對了,我是警察。”許諾說完就走了。

  剛走出店門口,一個小男孩撲倒在許諾懷里。許諾一驚,拎著小男孩就往停車場走去。

  “許大驅(qū)魔師好生厲害,可怕可怕。”小男孩嘴角流出一滴血絲。

  許諾沒有理他,“可怕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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