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蘿看了一眼身后的我們,閉這眼睛流下最后一滴淚水,鬼魅的看著我們。舉劍往自己的頸處靠去,南星立馬將劍奪過,一掌將她劈暈了過去。
“你說唐籬與銀蘿這什么關系???”零榆往將離身邊靠了靠,諳諳的說道。
將離搖了搖頭,不再理睬他。南星叫來正在處理尸體的暗衛(wèi)。讓他把銀蘿帶回唐籬的府中,而他則是獨自背著唐籬的尸體走了回去。
待回府后,府中的老嬤嬤看著我們此番模樣,手忙腳亂的替我們處理著。直到看到唐籬的尸體,啞然痛苦。
待府中人看到唐籬的模樣,無不是泣不成聲。不難想象唐籬在他們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率先朝我們開口的是一位小丫鬟:“唐公子三年前收留了乞討的我,在府中對下人也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此話一出,所有的下人們立馬是哭泣著。各自講出來與唐籬相遇的淵源。
“唐公子五年前爆發(fā)瘟疫的時候不顧危險將我?guī)Я嘶貋??!?p> “我是公子幾月前出城時收留的我?!?p> “一年前,我賣身葬父,唐公子看不過去安葬了我父親,還給我一處容身之地。”
.......
南星拿起唐籬托付給他的玉佩對著院中的所有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道:“北寧唐籬,為鏟除玄女門立下奇功,因本王的原因。不甚使唐命喪玄女門,今特來向各位道歉。要殺要剮本王絕無怨言?!?p> 老嬤嬤率先拉著了南星,搖了搖頭,老淚縱橫的道:“公子向來與你交好,前些日子還與老奴念叨要去帝都。如今你來了,卻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唉!”老嬤嬤抹了抹眼淚轉身對下面的人說道:“如今要殺要剮也救不回公子,還是抓緊些個時日將葬禮辦了。且先各自散了吧?!?p> 老嬤嬤拉著我們到了唐籬的屋內,里面陳設十分簡單。絲毫不像是個公子住的屋子。
老嬤嬤抹去眼淚道:“老奴服侍公子這么多年,公子生前都將好東西分發(fā)給奴才們,自己就愿意愛用這些個舊物件?!?p> 我將目光定格在墻上掛的畫像上,一名眉目清冷的女子在撫著琴,畫中人倒與那銀蘿十分相似。
老嬤嬤對著畫像滿臉的慈愛,“這姑娘啊,是公子的心頭愛。不知怎么了,那日與公子吵了一架。兩人滿身都是劍傷,從那以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了。老奴夜間會為公子送來補湯,時??粗麑χ嬒癜l(fā)呆。若那女子此時能來看看公子那該多好啊?!?p> 此時恰好銀蘿醒了,聽到嬤嬤如此說,早已在門口泣不成聲。我扶著她走進了屋內,她看著眼前的景象,難以控制的抽搐著。
南星在唐籬的書桌前找到了封信件,寫著:南星愛妾親啟
“南星,我已離去,唐門獨剩我一人在堅守。我無法背棄我守護守護唐門的責任,以及我府中的男女老少。玄女門以唐門與唐府威脅,我別無選擇,為了這些無辜的生命。我只得背棄于你,定要幫我照顧好他們,我的錯我一人承擔。還有便是銀蘿,她是我這一生中難以忘懷的人,三年,就在我想要與她提出成親的時候。她居然暗中殺害了我唐門與我出生入死的百名兄弟,我難以釋懷此事。日日夜夜我的睡夢中都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們,若你已滅了玄女門,找到她的尸體,同我葬在花園中,那是我們最快樂的地方。唐籬親筆?!?p> 南星放下手中的信,看著銀蘿。沉默良久,道:“唐籬已死,唐門不可一日無人帶領。若你真心對他,替他守著唐門與府中老小。”
銀蘿看著墻上的畫像,止住了抽泣,早已哭腫的眼眸依舊是剛毅無比。道:“好!”
見銀蘿應了下來,南星拿出懷中的玉佩,鄭重的交給銀蘿?!叭粲须y處隨時告訴我,我欠他一條命,這輩子都欠著。無論日后發(fā)生何事,我南星必定誓死守護唐門所有人。若有食言,天打五雷轟!”
南星說完便離開了屋子,幾日都沒再見到過他的人影。
直到唐籬下葬的那一日,南星穿著那日割破的衣服,但割下來的衣角已被縫好。針線歪歪扭扭的,定是他自己縫起來的。死死的跪在唐籬墓前,任何人拉都毫無用處。
將離讓我們任何人不許打擾他,我們也只得悻悻的離開。
“香薷,若你心愛之人離你而去你會怎么辦?”零榆指了指坐在花園中發(fā)呆的銀蘿。
唔,這是個很值得回答的問題,我看了看將離再看了看零榆。靈仙曾在我種植多肉死去時與我說:你若再養(yǎng)一顆定會忘記了它。
我遂想了想回答道:“那便再尋個心頭愛。”
將離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長的看來了一眼,搖了搖頭。
這可把零榆給樂壞了,嬉皮笑臉地拉著我的發(fā)尾道:“那我預定你下個心頭愛的位置。”
唔,這倒也沒什么不好,我遂點了點頭,將離看了零榆一樣。正巧一只飛蟲在零榆身邊繞來繞去,便摸了一下零榆的脖子。
下一秒零榆便是說不出話來了,值得咿咿呀呀的喊著。憤怒的看著將離。
“三個時辰后便可恢復,切不可用內力,否則你便再也說不出來了?!睂㈦x笑了笑便扔下零榆。我左右看了看,還是選著了跟上將離的腳步。
一連在府中待了幾日,南星確認了沒有玄女門余孽后便著我們起身回帝都。
我看著銀蘿依舊清冷的模樣,遂在手中變幻了顆猨翼山的靈石,據(jù)說可聽到思念之人的話語。我將靈石放到她的手中,注入了些靈力,將唐籬與銀蘿的記憶注入了進去。
想必如此,定能夠解她的相思之苦,我坐上回去的馬上,看了一眼唐府。我前幾日還想著將唐籬的嘴堵住,免得他一張口便將他的形象毀于一旦。
這一路,連話癆般的零榆也識趣的閉了嘴。皆是沉默,直到了湘王府。
京墨見我們回來立馬道:“玄女門門主已醒,關押在密室?!?p> 南星點了點頭,示意京墨退下,轉身對我們道:“亥時密室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