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屋子里的一切收拾好以后,已經(jīng)月色如涼,竹林里悄寂無聲。
一連三天,趙一恒如同被人遺忘了一般,除了每日三餐送飯來的丫鬟,再也沒有人來過這里。而那名丫鬟每次的是小心翼翼的送下飯盒以后就急急匆匆的離開,好像這里有什么吃人的老虎一般。
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p> “嗷……嗷”。
趙一恒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嗯嗯,我知道還有你陪著我啦,什么時候,你能夠大變美少女戰(zhàn)士就好啦!”
小白幽幽的看著趙一恒,眼眶里淚水洶涌。
哎呀~!好像說錯話了!
因為契約的關系,魔法回路已經(jīng)變得不在完整的小白已經(jīng)很難突破到六階了。
趙一恒將小白的輕輕地抱了起來,溫柔的安慰,“車到山前必有路,會有辦法的啦,相信我?!?p> 趙一恒和小白的日常平淡而溫馨,日常的魔法練習也沒有放松,不斷的練習下,趙一恒的魔力即將要填滿第一條魔法回路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會是誰?
第一個走出來的是趙福,對此并沒有出乎趙一恒的預料,讓他意外的是,趙福身后,第二個緊跟著走出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
“從今天起,老爺為你安排了一些老師,他們會每天定期的來這里教導你貴族因該懂得的學問,你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在一個月以后,老爺會考校你。”
趙福仔細的將伯爵對趙一恒這一個月的安排說給他聽。
當趙一恒聽完趙福說的話以后,再看向那位小胡子的中年人,就明白了這大概是一位老師吧。
果然,趙福指著身后的那個人介紹道:“這是拜姆索勛爵,他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會教導你文字和貴族紋章學?!?p> 拜姆索冷靜的看著他,在趙一恒向他施禮以后,他微微欠身,然后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事情,從小被苦力漢養(yǎng)大的你大概是不認得你個字的,從現(xiàn)在起,你必須下苦工好好的學,我們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之后,無論你學到什么程度,都會到此為止?!?p> 趙一恒面對這些話,什么也沒有說。這位拜姆索勛爵有一點可是說錯了,趙一恒是識字的,那原本的確如同這位勛爵所說,他的養(yǎng)父母一輩子苦力,從小大字也不識一個,到了他這一代,連學費都負擔不起,更不可能有識字的機會,但是,一切在兩個月前的那一天都改變了。
但是趙一恒并沒有將他識字的事情說出來,向那位拜姆索勛爵順從的點了點頭以示知道。
拜姆索勛爵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自己的表情,教會一位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學會文字,是一件并不輕松非常困難的事情,他之所以會接這樣的任務,只因為伯爵大人給的報酬足夠豐厚,并不是每一個貴族都有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拜姆索勛爵做為一名書記官,他的爵位是從他的父親那里繼承來的,每個月微薄的俸祿勉強能夠維持貴族的生活。
在交代了主要的事情以后,這位名叫趙福的總管就離開了這片竹林。
拜姆索隨著趙一恒走進木屋,一邊走一邊在趙一恒身后說:“這片竹林的環(huán)境真是優(yōu)美,最適合的便是老年以后在這里安享晚年了?!?p> 他想說的的大概是空氣清新,沒有污染,貼切大自然,沒有噪音吧,可是對此趙一恒在后面補了一句:“是啊,心臟病發(fā)作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能夠及時的發(fā)現(xiàn),可以靜悄悄的死去了?!?p> 拜姆索勛爵用銳利的眼光看著他:“你的思想太過于偏激?!?p> 趙一恒看拜姆索把剛剛的玩笑話當真了,誠懇的道歉道:“啊,真是對不起,那個,我并不是針對于誰,只是這的的確確是我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罷了?!?p> 拜姆索將手里的教科書放到桌子上,看到趙一恒忙碌著給他到了一杯茶。“有時候,當你的條件不具備時,就不要奢望于擁有更好的條件,起碼現(xiàn)在的你,不用在為一點點兒可憐的食物到處奔波。你現(xiàn)在有時間能夠靜下來好好地學習,難道不應該感謝你的父親嗎?”
趙一恒倒茶的手稍微停了一下,不留痕跡的繼續(xù)手里的動作:“也許,他是因為什么目的才對我這樣照顧的呢?要知道,在過去的十七年間,他一直是對我不聞不問的?!?p> “不聞不問?那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事件的發(fā)生,是一定有前因的,當前面的條件完全滿足時,就造成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
這句話真是深奧難懂,“您是學哲學的?”只有哲學家那群人才會討論這要復雜的思想過程。
“不,只是普通的生活探討,人不能每天像螞蟻一樣,等待蟻后的命令,而因該有些自己的思想?!?p> 趙一恒將茶水端給他,這位勛爵大人的的確確是有些智慧的,可是有時候,智慧并不能夠改善自己的生活。
“勛爵大人,您以前就當過老師嗎?為什么接受伯爵大人的雇傭呢?這難道不是像螞蟻一樣聽從了命令嗎?”
拜姆索聽到這樣的有些攻擊的言辭并沒有生氣,至少從某種程度而言,面前的小伙已經(jīng)對他不感到陌生了。
“當然,我偶爾會接一些教師的差事,那是因為在正式的工作之余,我需要給自己創(chuàng)造更多的收入來源,這樣既不會浪費我自己的時間,將那些可能被無意義消耗的時間轉(zhuǎn)化成了我需要的物質(zhì),再一個也能夠讓我在教學的過程中復習我已經(jīng)掌握的知識,并從之中思考更深刻的內(nèi)涵?!?p> 趙一恒不由的對拜姆索勛爵肅然起敬,雖然拜姆索是聽從伯爵的命令來教導他的,但是,這樣的行為卻符合拜姆索勛爵自己的意志,他用自己喜歡的方式來換取自己需要的物質(zhì)與那些為了溫飽勞碌奔波干著不喜歡的工作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的談話到此結(jié)束,學習正式開始,在學習之前,趙一恒告訴這位勛爵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一定的詞匯。勛爵表現(xiàn)了一定程度驚訝,在讓趙一恒默寫了幾個單詞以后,便接受了趙一恒已經(jīng)接受了基礎教育的事實。
“看樣子我今天帶的課本已經(jīng)用不到了,那么,我們先學習一些貴族紋章知識,明天我會帶基本學者的著作和一些軍事戰(zhàn)爭論,這些知識能夠武裝你自己的大腦,比任何武力都更加有用處。”
對于勛爵的話,趙一恒并不能完全的贊同,如果熟讀文學著作和軍事戰(zhàn)爭論真的比武力有用處的話,世事無常就不會被所有人都贊同了。
但是趙一恒仍然學的很認真,雖然他不同意勛爵的看法,但是這些知識的確是他自己所欠缺的,應該要學習的知識。
拜姆索勛爵來時緊鎖的眉頭在離開時已經(jīng)舒展開來,他有信心在接下來將趙一恒教導的更加出色,遠遠超過伯爵期待的上限。哼著小調(diào),拜姆索勛爵在午飯之前離開了。
并不是趙一恒不留下拜姆索勛爵一起吃午餐,而是那位勛爵說他的課程只有今天一上午,下午會有別的老師來教導他。趙一恒問他是什么樣的老師,教導什么課程,可惜那位勛爵說他也不知道。
午餐時,趙一恒將早晨學到的知識又默想鞏固了一遍,這是必要的流程,因為大腦每時每刻都在記憶很多的東西,若是不加深印象,這些知識大概再過幾天就會偷偷溜走。
在趙一恒中午午休的時候,“篤篤篤”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趙一恒睜開眼睛,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還有一位老師要過來給他講課。
當趙一恒打開門的時候,面前的身影讓他驚訝極了,不由自主的驚呼道:“紅葉夫人!”
淺淺的笑著,紅葉夫人向他施了一禮,暖暖的說:“不請我進去嗎?”
“當然,”趙一恒在短暫的驚愕以后,立馬清醒了過來:“你怎么來了?你就是今天下午的老師嗎?”
紅葉夫人優(yōu)雅的坐下,笑意盈盈的看著趙一恒:“我是來這里投靠我的姑姑的,那件事以后,我得知了你已經(jīng)逃離的消息,而且我的莊園也在那次災難中被摧毀了,我付不起重建的費用,只好來到這里投靠我的姑姑?!?p> 說道自己的家園被毀壞的時候,這位女士露出了傷心的表情,寄人籬下并不是令人高興的事情,對此,趙一恒深有同感。說起來那一次的事故雖然趙一恒不是主因,但也是那一件事情的誘因,他有些歉意的問:“那件事情最后怎么樣了?”他在事件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就離開了黑水城,直到很遠的地方他才想起來還有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仍然待在那個危險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要是在趕回去,該發(fā)生的早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為此內(nèi)疚了好久,沒想到今天又一次見到了紅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