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人在角落里靜靜的觀看著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手了。他,正是汪大東安排在監(jiān)察衙門的暗子。
此時此刻可,孫思邈正全神貫注地照著叢鴻飛藥方抓藥,一邊吩咐自己的藥童按照一分的比例,將藥煎好,另一邊自己動手蒸酒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公差模樣的人來到孫思邈那藥童的身邊,趁趁著藥童不注意,往藥罐子里丟了一點東西進去。
沒有人知道他往藥罐子里丟了什么東西,可是那人見投毒成功,臉上卻露出一抹陰險的微笑,心中大概是在想,叢鴻飛,這次你還不死。
確實,如果李靖喝下這藥水以后氣絕身亡的話,那叢鴻飛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不但叢鴻飛死無葬身之地,估計整個叢家,包括何御史一家,都要跟著陪葬。
汪大東這毒計也算是真的歹毒了,不但不放過叢鴻飛,就連叢、何兩家都不想放過。
不多時,孫思邈便將一晚酒氣十足的藥水端到李靖的房間,放在叢鴻飛和監(jiān)察御史大人的面前。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藥水,統(tǒng)統(tǒng)都屏住了呼吸。
特別是李靖,他坐在馬桶上,聞著面前這藥水傳出來的濃烈的酒味,有些疑惑地說:“叢郎中,真的是一碗下肚,就可以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叢鴻飛點了點頭。
“不錯,李將軍,你不要猶豫,鼓起勇氣,勇敢地喝下去吧!如果想要離開這只馬桶的話!”
李靖聽到叢鴻飛又提起他屁股下的馬桶,二話不說,直接拿起藥碗,往自己的嘴巴上一放,頓時一飲而盡了。
孫思邈看著李靖將藥一口氣喝光,忍不住咽下一抹口水。監(jiān)察御史大人看著,臉上也是若有所待的神情。只有叢鴻飛一如既往地平淡,對于眼前的事情好像視若罔聞。
而那個汪大東派來的暗子站在房門外,已經(jīng)偷偷在笑了。
他閉上眼睛,心中開始默數(shù),預(yù)測只要在五息過后,李靖肯定會氣絕身亡,而汪大東交代他的任務(wù),也就可以完成了。
然而,就在他數(shù)到五息的時候,李靖已經(jīng)從馬桶上站起來了。
而等到他數(shù)到十息,李靖已經(jīng)穿好褲子,顯得有些憔悴的面龐似乎恢復(fù)了不少。
到了十五息以外,李靖坐在床沿,已經(jīng)開始遵照叢鴻飛的吩咐,在喝水。叢鴻飛要求李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便是喝水,每半個時辰要喝一大碗,而且那些水還是要加過鹽以后的。
這時,李靖已經(jīng)咕嚕咕嚕地喝起來,而那名投毒的公差的心也隨著李靖喝水的聲音咕嚕咕嚕地跳動起來。
因為他看到,李靖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半點想要倒下的征兆,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名投毒的公差站在門口,真的是懵了。
就在這個時候,孫思邈對叢鴻飛抱怨道:“叢大人,你這藥也太難煎了。你知道我足足煎了多少次嗎?那酒蒸汽,我足足蒸了快半個時辰,才給蒸好?!?p> 叢鴻飛愣了一下,連忙問道:“那你給李將軍吃的藥到底對不對呢?”
孫思邈聞言,馬上挺起胸脯。
“我出手的,你可以放心!什么藥有什么味道,什么藥合在一起是什么味道,我輕輕嗅一下,便知道了?!?p> 說著,孫思邈便亢奮起來,口若懸河地說道:“那個藥童,第一次煎藥的時候,還真的把藥給抓錯了,煮好以后,我一聞,便知道里面不對,你要的那幾味草藥,怎么可能有那個味道,我一聞便知道,肯定是抓錯了。”
叢鴻飛聽到這里,急忙問道:“那你讓童子重新煎了沒有啊!”
孫思邈不住地拍著自己的胸口,連聲說道:“當(dāng)然,這是當(dāng)然的事情了,怎么可以馬虎呢!”
叢鴻飛和孫思邈的這對話,一下子便傳到門口的公差耳中。
公差聽到這話,當(dāng)時便胸口沉悶,好像中了瘴氣。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辛辛苦苦在童子的藥罐里下毒,卻被孫思邈的鼻子輕輕一聞,便聞出來了。這該死的孫思邈,那鼻子到底是什么鼻子?。」繁亲訂??怎么可以這么靈敏?
公差根本不知道,孫思邈可是藥王,他那鼻子,可是藥王鼻子,什么草藥他不了然于胸,怎么可能不將那藥里的怪異給聞出來呢?
這時,叢鴻飛心中若有所思,便打趣地說道:“別把自己夸得像神仙似的,你的鼻子這么靈敏,不是也沒聞出那藥里抓錯的是什么藥!”
孫思邈臉色一沉,不服氣地說道:“我怎么沒有聞出來呢?我只是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么會抓錯那味藥而已。要知道,藥可是我親手抓的,怎么可能會抓錯!所以后來我才又仔仔細細地抓了一次。”
叢鴻飛聽到這里,心中便是愈加警覺起來,就連李靖自己,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以后,也好像想到什么,問道:“孫郎中,那你到底聞出那藥是什么了嗎?”
孫思邈見著李靖也這么關(guān)注起來,便有些遲疑地說:“馬錢子。”
“馬錢子?”叢鴻飛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而李靖已經(jīng)臉色有些不好,好像聽到什么重大的壞消息。
叢鴻飛見狀,馬上在腦海里搜索馬錢子的資料。
這不搜不知道到,一搜,叢鴻飛真的是大大嚇了一跳。
馬錢子,是一味中藥,有通絡(luò)散結(jié),消腫止痛之效。
但是這味藥又叫牽機藥,能夠引起脊髓反射性興奮的顯著亢進和特殊的強直性痙攣,中毒者會全身痙攣,痛苦很長時間死去。
“牽機”的意思,就是人全身痙攣,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像提線木偶一樣痙攣著,直至死去。
“這是有人投毒??!”叢鴻飛看完這些資料,馬上對孫思邈說道。
李靖也是突然站了起來,厲聲說道:“立即封鎖現(xiàn)場,什么人都不能離開。”
孫思邈看著叢鴻飛和李靖的反應(yīng),還以為他們過濾了,連聲說道:“不會,不會吧,怎么可能是有人投毒呢?”
叢鴻飛狠狠地瞪了他一樣。
“你個傻坯,難道不知道,馬錢子就是牽機藥嗎?”
孫思邈被叢鴻飛這么一說,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他當(dāng)然知道牽機藥,那可是當(dāng)世一等一的毒藥,可是他光想著馬錢子,卻真的忘記了馬錢子就是牽機藥了。
“這么說,真的有人要毒害李將軍?”
“你說呢?”叢鴻飛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這個孫思邈還真的只是一個醫(yī)癡而已。
兩人說話之間,一個全副武裝,一身黃金鎧甲的李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了。
叢鴻飛看著李靖穿上鎧甲,頭戴戰(zhàn)帽,忍不住內(nèi)心“哇”了一聲,叫起來。
帥,眼前的李靖真的是太帥了,跟剛剛坐在馬桶上的中年農(nóng)夫,簡直是判若兩人??!就一身黃金鎧甲,頓時便把李靖戰(zhàn)神的威嚴(yán)給打造出來了。
“搜,都給我搜仔細了,每個人身上都要搜,看看誰的身上有牽機藥?!?p> 李靖一聲令下,他的戰(zhàn)士馬上蜂擁沖進監(jiān)察衙門,準(zhǔn)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