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本來是沒有必要非要告訴劉天涯,只是蘇言覺得如果不跟劉天涯說一下,有點兒太不講人道主義了。
想來想去,蘇言還是決定讓人去知會一聲劉天涯,不僅僅是告訴劉天涯為什么自己和牧松寒沒來赴約,更重要的是,蘇言希望借此機會把劉天涯給釣過來。
她總覺得,劉天涯說不準會帶著那個不男不女的人一起過來、
在蘇言還在思考怎么把劉天涯套過來的檔口,里頭的大夫已經(jīng)走了出來。
蘇言一看到大夫的臉色奇差,心里就像是突然被人用手狠狠抓了一把一樣,頓時就覺得有些難以呼吸了:“大夫……”
“對不起?!贝蠓蛑挥羞@三個字。
蘇言腳下一軟,整個人扶著門邊就倒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來的,只知道自己在醒來的時候,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自己死定了。
一旦被皇帝知道牧松寒死了,別說是她了,就是龍傲天估計都要死。
“你醒了?”
蘇言這邊已經(jīng)開始準備思考自己的后事要怎么交代了,卻突然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男人在自己的附近低語。
蘇言一愣,趕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一個——活蹦亂跳的牧松寒。
她當場就愣住了:“鬼?。。。 ?p> “噓,你叫這么大聲干什么?真想把鬼叫來么?”牧松寒壓低了嗓音,捂住了蘇言的嘴巴,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別出聲,照我說的做?!?p> 牧松寒這會兒跟個山匪頭子一樣,簡直比蘇言還要更加像江湖流氓。
蘇言點點頭,眼底仍然滿是驚懼。
“里面有人么?”外頭傳來了另一個沒有聽過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是在探究著什么一樣。
牧松寒附耳說道:“說你醒了?!?p> “是,是我,我醒了。”蘇言有些結巴地應聲。
“姑娘?”外頭的人一怔,然后便匆匆走了。
腳步聲一消失,牧松寒的臉色才略略放松了一些:“走,咱們現(xiàn)在就走?!?p> “去哪里?”蘇言有些不明所以,只覺得牧松寒的所作所為都奇怪極了。
牧松寒看了一眼蘇言,悄聲說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么?這里就是個賊窩,那個馬車的馬夫恐怕也被人買通了。”
蘇言一愣,頓時明白了牧松寒的意思:“你是說,劉天涯不是個好人?”
“他要是個好人,我就不會被人強行當做中了鶴頂紅的毒來診斷了,只怕這些人早就安排好了,就是為了等你上當受騙的。”
牧松寒說到這里,又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別說話,跟我走,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p> 蘇言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便跟著牧松寒一起翻了窗戶出去了。
這人的江湖經(jīng)驗一點兒都不比蘇言少,他愣是用自己的腳印在地上強行踩了好幾個鞋印一路蜿蜒出去,然后就帶著蘇言朝著反方向逃走了。
此時夜色沉沉,大概是因為明天的天氣不太好的緣故,即便是晚上,月亮也大部分時間都藏在厚厚的云層里,整個地面幾乎沒有多少光芒,走起路來還真有點兒伸手不見五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