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大門前,現(xiàn)如今掛著四盞白燈籠,現(xiàn)下照得整個劉府大門都是蒼白的。
蘇言大喇喇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被家丁給攔了下來:“站住,你們是誰?”
“我們驚聞夫人過世的噩耗,特來憑吊?!碧K言幾乎是胸有成竹地說了這么一段話。
那家丁不免有些愣怔:“我家夫人今天下午才過世,你們是怎么……”
“我們與劉公子是好朋友?!碧K言回答道:“劉兄下午還跟我們在興發(fā)賭坊玩了一陣子,又去喝了一點酒,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劉公子就聽到有人來報,說是夫人過世了。我等既然是劉兄好友,覺得不來憑吊一下實在是過意不去,故而……”
從來說假話的最高境界都是真中摻假,這樣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來不說,而且還會讓人覺得格外真誠。
蘇言這些話說起來因為前半段都是真的,完全不怕被人查,所以就算有人去調(diào)查了前半段話的真?zhèn)?,蘇言也不怕。
至于后面的話,雖然是假的,但是家丁卻沒有辦法知道,除非他們?nèi)フ覄⑻煅膶χ拧?p> 蘇言賭他們不敢跟劉天涯這么正面對詞,而只要家丁不敢,她就有恃無恐了。
果不其然,這倆家丁想了一會兒之后,便讓開了身子:“兩位里面請?!?p> 蘇言知道自己這是成功了,便頗為得意地瞅了一眼牧松寒,然后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牧松寒的手,帶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兩位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兒,郎才女貌的,我們家公子能認識你們可真是福氣。”這家丁大概是認為蘇言說的全是真話了,竟然還吹捧起了他們倆。
牧松寒聽了這話自然是高興的,然而蘇言臉上的笑容卻相當虛假,畢竟她上輩子跟牧松寒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沒見自己喜歡牧松寒,也沒見牧松寒喜歡自己的。
如果說異性相吸的話,蘇言一度認為她跟牧松寒應(yīng)該算是同級相斥。
牧松寒因為家丁的這一句吹捧,跟人家家丁竟然撩了起來。
蘇言聽到他們倆聊的開心,難免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生怕牧松寒這家伙隨便亂說,說出點什么破綻來。
可惜的是,蘇言想多了。牧松寒雖然看起來不諳世事,可是人家到底也是皇家出身的人,見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牛鬼蛇神,這些個牛鬼蛇神別的不行,坑起人來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牧松寒見天兒周旋在這些人中間,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給賣了?
這一路走一路聊的,等真的走到靈堂的時候,蘇言已經(jīng)基本了解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
說來也是蹊蹺,劉天涯的母親趙氏,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結(jié)果下午突然就死了。
聽家丁說,趙氏有午睡的習慣,而且睡覺前習慣先喝一碗甜湯,這是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
今天下午的時候,趙氏也是習慣性地喝了一碗甜湯,隨后便和衣躺下睡覺去了,可是這一睡,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等到了該叫醒的時候,下人去叫,卻見主母已經(jīng)沒了呼吸,再去叫大夫已經(jīng)是回天無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