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禁衛(wèi)軍未必能聽我的調(diào)命,而且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有辦法滴水不漏地指揮禁衛(wèi)軍。印信給你,必要時候,由你來調(diào)遣。”
蘇言嗯了一聲,將太子印信收好之后,卻小心翼翼坐在了牧松寒的面前:“太子,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聽到蘇言的要求,牧松寒卻顯得有些為難:“這……”
“你難道擔(dān)心我看到你的模樣被嚇到么?別忘了我可是龍傲天的外孫女,作為武林盟主的繼任者,我見過不少殺戮和血腥,我能接受這些。”蘇言對此循循善誘,希望牧松寒能夠不要這么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雙眸。
她想看看,牧松寒的眼睛到底被石灰燒成什么樣了,也想看看,他的情況到底還有沒有辦法醫(yī)治。
牧松寒沉吟了許久,卻還是搖了搖頭:“不要了,阿言,別看了?!?p> “你這人怎么回事?難道我看了一眼之后,會被嚇跑么?”蘇言說著,竟然直接伸手,強行將他綁在雙眼上的布條給扯開了。
牧松寒的雙眼雖然上過了藥,可是因為嚴重?zé)齻哑つw和肉都給燒得難以看清楚真面目了,那一雙眼睛連帶著周邊的肌肉全都毀壞得不像個樣子,而且有些地方甚至開始隱隱有些要潰爛流膿的樣子了。
蘇言看到這一幕,如何不覺得痛徹心扉?
感覺到蘇言不吭聲之后,牧松寒也沒有再說話了,他只是顫抖著雙手,摸索著摸到了蘇言的雙手,連帶著,他的手也在顫抖。
蘇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牧松寒,許久之后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的眼睛不能繼續(xù)蒙著了,給你上的藥不是特別管用,你得重新清理傷口。”
蘇言說著,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我雖然在毒藥方面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但是一般的傷病我還是能醫(yī)治的。你忍著點?!?p> 蘇言的語調(diào)突然平靜了不少,聽得出來,她是在強迫自己的心境安定下來。
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沒有辦法保證自己能順利幫牧松寒清創(chuàng)。
眼見著都要化膿了,如果再不清創(chuàng),一旦感染,對古代人來說,那可就是致命的危險了,這一點,蘇言可以確認,更不敢拿牧松寒的性命開玩笑。
牧松寒對蘇言的話相當(dāng)言聽計從,她說要清創(chuàng),他便應(yīng)了,至于蘇言要怎么做……
他反正眼不見為凈。
蘇言本以為,這么痛苦的清創(chuàng),牧松寒一定會鬼喊鬼叫的,可是沒想到的是,牧松寒居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就算是再怎么疼痛,他都像是無知無覺一樣,只有一身的冷汗在預(yù)示著牧松寒的疼痛。
蘇言看著牧松寒這樣也有點兒心疼,可是,牧松寒的雙眼創(chuàng)傷實在是太可怕了,以至于蘇言根本去想別的事情,只能這么小心翼翼幫牧松寒將化膿的肉一點點挑出來,然后,重新替他清理干凈傷口,為他重新上藥。
這個過程對現(xiàn)在毒素還未完全解掉的蘇言來說,其實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等到她幫牧松寒清理完創(chuàng)口的時候,蘇言的雙手已經(jīng)顫抖得連杯子都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