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醉不歸
聞言紗莎更是驚訝疑惑:“旺達?小紅魚怎么會跑他那里去了?”
宋輕染和顧灼塵自然也不會告訴她實情,畢竟這對于尋常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三人各懷心思,卻都沒有注意到木桶里的錦時,在紗莎出現(xiàn)后就開始不停地扭動著身子,顯得尤為不安。
“你們花多少錢買的?我出雙倍的價格,你們賣給我吧,我不想看我大哥一直那樣難過?!奔喩偷卣酒鹕韥恚袂閼┣?。
宋輕染和顧灼塵對視了一眼,正欲點頭答應,卻聽見耳畔傳來了錦時的聲音。
“求求你們,不要答應她,也不要讓她大哥知道我在這,求你們了。”她的語氣幾近哀求。
紗莎是聽不見錦時的話的,她只能看見宋輕染的神情逐漸變得糾結為難,這令她有些失望。
“其實我們也只花了一個金幣,而且錢本來就是你給的,按理說這條錦鯉也算是你的,可是……”宋輕染支支吾吾地說了好長一段,可到頭來哪怕是用她那聰明的小腦瓜,也怎么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拒絕。
見狀紗莎搖了搖頭,善解人意地說道:“算了,我不想勉強你,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一條一模一樣的錦鯉送過來了,應該過兩天就能到,而且這條錦鯉說不定也不是大哥的那條小紅魚。”
“好了,不管什么紅魚黑魚了,我們還是出去喝酒賞月吧?!?p> 紗莎抿唇一笑,看似灑脫地端起了點心和酒壺往外走去,但其實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想要避開小紅魚罷了。
宋輕染有些心虛地抹了抹鼻尖,快步跟上了她,顧灼塵在房內(nèi)短暫停留了一下,才走了出去并關上了門。
今晚倒確實是個賞月的好時候,空中的月亮接近圓滿,皎潔明亮,耀眼得奪去了星辰的光輝。
三人圍坐于庭院里的石桌旁,紗莎為三人都倒上了一小杯葡萄酒。
這一回,她出手及時擋下了宋輕染面前的那杯酒,出言道:“是個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你的義弟都已成年了,喝個酒沒什么大不了的?!?p> “呵呵,紗莎說的對,我又沒試過怎么就不行了?說不定我千杯不醉呢?!彼屋p染看著顧灼塵,笑容里帶了點討好意味,她可是想嘗酒的味道想了好久了呢。
顧灼塵皺起了眉頭似有些動搖了,與紗莎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收回了手。
然后嚴肅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感到不適了,就立馬停止,明白嗎?不然……”
“嗯嗯,我記住了?!辈淮欁茐m說完,宋輕染就笑嘻嘻地點頭應答,模樣甚是乖巧。
顧灼塵禁不住她這樣的笑容,敗下陣來,彎起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紗莎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既羨慕又覺得失落,還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之感。
她抬頭望了一眼明月,一股悵然突然涌上心頭。
“我敬你們?!彼实卮蠛耙宦暫螅龑⒈械木埔伙嫸M。
宋輕染也端起了那杯“得來不易”的酒,輕輕晃了晃,看著深紅色的液體附著在白玉杯的內(nèi)壁上,又很快由深變淺,頗感有趣。
她沒有立即飲下,而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才試探性地微抿了一口。
剛咽下,她的小臉就皺了起來:“怎么是苦的啊?我還以為是甜的呢?!?p> “哈哈哈哈,輕染你真是太可愛了?!奔喩滩蛔〈笮ζ饋?。
笑著笑著卻又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神色間多了幾分懷念。
“我第一次喝酒時,也與你這般模樣差不多,那時我大哥也是這樣取笑我的。”紗莎轉(zhuǎn)著空酒杯,低頭輕聲說道。
宋輕染還沉浸在第一次嘗試的酒的味道里,她砸了砸嘴巴,舔了舔嘴唇,除了苦澀她還感受到了一絲絲回甘,讓她的眸子又亮了起來。
她為自己還有紗莎再次滿上了酒杯,還學著文人那樣對著月亮舉起酒杯吟詩一句:“一醉解千愁,喝!”
紗莎以為宋輕染是看出了她的憂愁在安慰她,不禁感動萬分,她重展笑顏也舉起了酒杯大喝一聲:“喝!”
兩人一同飲下了這杯酒。
唯有始終沉默不語的顧灼塵手中的那個酒杯,依舊還是滿的。
宋輕染注意到了這一點,熱情地催促道:“你怎么不喝呀?其實味道還不錯的,真的,試試吧。”
“哈哈哈,膽小鬼,原來鬧了半天是你自己不敢喝???難怪也攔著輕染不讓他喝?!奔喩补室馄鸷宓?。
聞言顧灼塵的眼神一冷,握住酒杯的手指一緊,什么也沒說,就干脆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尤其是在“情敵”的面前。
“痛快!這才像個男人嘛。”紗莎大笑著夸贊了一句。
可落在顧灼塵的耳朵里卻是格外刺耳,他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仰頭飲盡,就這么接連喝了三杯才停下,像是在賭氣一般。
紗莎看他這副模樣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頓時對他沒了偏見:“看樣子顧兄你也有心事啊,那今日我們就敞開了喝吧,把愁都解了,不醉不歸?!?p> “好,不醉不歸。”宋輕染興奮地跟了一句。
她哪管什么解不解、醉不醉的,只要有趣好玩就行了。
顧灼塵雖沒說話,可也沒有反對,那便算是默許。
三人第一次達成了共識,一同舉起酒杯在半空中碰了一下,發(fā)出了“?!钡囊宦暣囗?。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每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已數(shù)不清楚到底是第幾杯了,桌上地上都散落著好幾個空了的酒壺。
月光映照著三人的臉,再亮也驅(qū)不散此刻掛在他們臉上的紅暈。
“來,我們繼續(xù)喝。”
紗莎的身體不斷地左右搖擺著,拿起酒壺的手也是晃來晃去,倒出的酒撒了一桌。
酒壺從她的手中滑落,她的身子也是應聲倒下,趴在了桌上,雙眼半睜半閉,她的意識已模糊,口中卻還喃喃著:“大哥,為什么,你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她的聲音逐漸微弱,宋輕染聽不清楚,只能湊近她問道:“你在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