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堂鋼琴課下來,粟依才真正體會到了顧從墨的鋼琴水平,原本就是一個長相絕佳的人,彈起鋼琴來更加是讓人賞心悅目。
粟依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曾經(jīng)去過很多世界級鋼琴家的故居,說來對于鋼琴家,她還是覺得年少的熏陶和自身的天賦最為重要,很顯然顧從墨就是有天賦的人。
至于熏陶,也許是現(xiàn)在福利院的條件也變好了?
“怎么了,很累嗎?”顧從墨見粟依上完鋼琴課就在落地窗前面發(fā)呆。
粟依還是抱著個枕頭,邀請顧從墨也坐下來,“不累,顧老師呢?”
從前風里來雨里去,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的時候,粟依也從未害怕,怎么會因為上一節(jié)鋼琴課而疲倦呢?
顧從墨微微笑了笑,欣慰道:“我不累。不過看來,我教得不是那么無聊?!?p> “以前我學(xué)鋼琴的時候,覺得鋼琴很無趣,很簡單。覺得一天里沒有什么比練琴更讓人壓抑的了,不像你這么年輕就知道收住性子了。”顧從墨以一種感慨地語氣說。
粟依愣了愣,她問道:“興許是因為顧老師本來就天賦異稟,所以才會覺得那件事情太過簡單無聊。”
顧從墨心想:“如果你知道我練琴就是為了取悅別人呢?”話到嘴邊,顧從墨卻什么也沒說了,他笑著摸了摸粟依的后腦勺。
“小依也是天賦異稟中的其一?!?p> 粟依確實也聽過這樣的夸贊,她當年在軍區(qū)也從來沒花很多心思去學(xué)軍事理論,反而每一次大型考試,她都能摘的桂冠。
不過是生存欲太過強烈了。
“嗯,那老師早點休息?!彼谝赖脑捲诙绽锞拖袷潜跔t里的火,她輕柔起來特別的溫暖。
顧從墨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突然說:“小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殺人放火了,你會相信那不是我做的嗎?”
顧從墨嚴肅地看著粟依,粟依沒想到顧從墨還是惦記著這件事情,她沒有像之前開玩笑那樣,而是點了點頭說:“哦,我說過我相信您?!?p> “真的嗎?”顧從墨從來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啰嗦過。
粟依的心明明跳動地頻率都不一樣了,顧從墨,是她親眼看見過和楊華碩有接觸的人,而現(xiàn)在她卻寧愿騙自己,說自己相信,這筑起的黃粱一夢,卻被顧從墨的質(zhì)疑拉了回來。
“對不起,顧老師。我除了是您的學(xué)生,還是粟家——”她終是說出了自己所想。
這話還沒說完,顧從墨就打斷了她。顧從墨的聲音沒有慌亂,他的深情像是恰好遇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卻也只是在雨中笑了笑,輕輕地說:“還是粟家未來的家主?!?p> 顧從墨打斷她的聲音不大,粟依卻從那聲音里聽出了一絲的無奈,她沉默了一會兒,算是默認了顧從墨的說法,看著顧從墨緩緩地道:“老師您說得對,如果有一天您做了殺人放火的事,我作為粟家的家主,只能是冷眼旁觀了?!?p> “好,我知道了?!鳖檹哪冻鰜硪粋€既恰當又溫柔的笑臉,“小依,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