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在醫(yī)院待了一段時間,她這幾天閑著,就去看洛昭昭和許諾的新電影。
她看了一段時間,覺得她大哥很有渣男氣質(zhì),這個電影的成功有一大部分和她大哥有關(guān)。
“嗯,在看?!彼谝澜舆^洛昭昭的電話,洛昭昭聽聞她受傷也很關(guān)心。
電話那頭,洛昭昭正坐在化妝室休息,“怎么樣?我演得還好吧!”
“這個故事我沒怎么看懂,不過昭昭姐演得確實有模有樣?!?p> 洛昭昭一聽粟依沒看懂,就講解說:“其實一名鋼琴師和他一個故人的往事。我演得是白落,她嚴(yán)格來說算不上女主,這個電影很大一段都是在描寫鋼琴家的心理,就是你大哥演得那個人。”
“我大哥也演得很好?!彼谝澜^對不能當(dāng)著洛昭昭面說許諾像渣男,“那個鋼琴家有喜歡過白落嗎?”
洛昭昭思考了一會兒說:“大概是喜歡過吧,許諾說他演完這個角色有一種悲傷感。鋼琴師等了女主一輩子,然而我其實只在電影出現(xiàn)了三分之一的鏡頭?!?p> 粟依沒心沒肺地笑了說:“以昭昭姐現(xiàn)在的身價,卻演一部這樣的片子,確實有些折了?!?p> 洛昭昭沒說話,粟依是清楚的。洛昭昭喜歡許諾,而偏偏宋景又喜歡洛昭昭,粟依覺得這是一段孽緣,都是她哥哥,她還真不知道支持誰。
——
夜晚。
粟依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失眠了。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前有霍沐山一起出生入死,而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行動不便地留在醫(yī)院養(yǎng)傷。
她從未對那些困難擔(dān)憂過,她只是害怕有一天她一個人,要怎么去相信一個人,粟依的腦子里沒有概念。
回想以前的許多年,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陰謀,她的母親為了在家站穩(wěn)腳跟,灌醉了她父親,有了她。
后來,她成了梔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唯一繼承人,所有的人都羨慕,也嫉妒。從小父母不和就是她聽過最多的言論,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沒人會在意這只是一個孩子。
在往后,她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路沉白。
路沉白是她喜歡的人,她敢百分百的確定,可是那些和路沉白相處的記憶卻又記不清了,后來路沉白又消失了。
再后來霍沐山回梔城了,她跟著她二哥過了一些年,也就漸漸遺忘了路沉白這個人,直到再見到顧從墨。
如果說她忘記了關(guān)于路沉白的事情,那么和顧從墨從相遇到相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常常有一種幻覺,那個人明明就是路沉白,可是他是顧家的后人,往后也可能會是顧家的家主。
她的沉白哥哥沒有那么光鮮亮麗的背景。
粟依看著洛昭昭為了許諾,肯做所有事,哪怕她大哥已經(jīng)不喜歡洛昭昭了,可是洛昭昭從來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也許她撞了也不一定回頭。
看著許輕淺為了得到她二哥可以不顧尊嚴(yán)地穿著暴露的裙子往霍沐山身上蹭。
粟依覺得如果她真的喜歡顧從墨,那一定會為顧從墨做過什么有傷體面的事情,她仔細(xì)回憶,后來發(fā)現(xiàn)確實是沒有的。
這怎么能是喜歡呢?
顧從墨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他喬裝打扮過了醫(yī)院層層的防守,最后還是被宋春秋的人抓住了。
墨色之初從來都不養(yǎng)廢物。
“先生,您已經(jīng)被我們定為可以人物了。不能——”
顧從墨摘下了他的口罩,一雙眼睛像是會殺人一樣地看著墨色之初的人。
墨色那邊的人都認(rèn)識顧從墨,一個好的組織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讓手下有眼色。
“請!”那些人見過顧從墨真容后皆是彎著腰做請的姿勢。
顧從墨不疾不徐地把口罩戴好了,他未曾預(yù)料到墨色的人竟然變得靈敏了。
粟依腦子里一直在想東西,顧從墨一打開門她就已經(jīng)警覺了。
甚至于粟依握住了被子下那把匕首,流燁說過沒人敢動她,那也不排除會有亡命之徒。
粟依不知道那個人要做什么,她只能是等著那個人的下一步動作,末了那個人只是坐在了粟依床邊的沙發(fā)上。
這一張床和旁邊的沙發(fā)是一起連著的,粟依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床微微下沉了。
粟依不知道說什么,她腦海里只印出了三個字,顧從墨。
這個人一定是顧從墨,粟依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把匕首一松開,翻了個身把顧從墨隔著被子壓在了床上,又同時摸到了感應(yīng)燈,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顧從墨,是你吧?”粟依扯開身下人的口罩,那就是顧從墨。她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倒影,那是她自己。
顧從墨只是輕聲地說:“對不起?!?p> 他的聲音很輕,粟依覺得這像是她夢見的那一場火災(zāi),虛幻地她根本抓不住,辯不出來路。
“時間過了三個月,你就只是一句對不起嗎?”粟依壓著顧從墨,壓到她覺得自己的腿都有點酸了。
“我不該騙你了?!鳖檹哪f,他這些時間沒空來看粟依,他很想念粟依,準(zhǔn)確來說從他為了躲開宋景而離開梔城時,他就開始想念粟依了。
有多想,粟爺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他潛入過粟宅。他有時候為了等粟依回來,還寒風(fēng)中站了半夜,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說,他只是把那張畫放回了原處。
也許這樣,粟依會不會有一天想起他,還會覺得,這個人很重要。
“沒有了?”粟依覺得自己腿疼,壓在顧從墨的身上,讓她覺得是沒有重心依靠的,不能壓得太重也不能壓得太輕,否則……粟依還沒想好,就覺得顧從墨眼中的她被無限放大,最后她覺得嘴里涼涼的,原本她是在溫室的,可是那種感覺就是被很薄的冰碰了一下,然后就是溫?zé)岬馗杏X。
是顧從墨在吻她,粟依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缺氧了,這算是她有完全意識的時候被吻。
算得上是初吻。
顧從墨輕柔地吻著,只是吻著,他甚至都沒有閉眼睛,所有粟依的一舉一動他看在眼里。
粟依很吃驚,吃驚到忘了推開顧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