軜河羅手腕一抖,血魔鞭突的變成棍子般向項元杰胸前戳來。
項元杰身子一閃,讓過鞭頭,軜河羅手腕再一抖,鞭頭如靈蛇般的轉(zhuǎn)頭往項元杰面門擊來,項元杰一個后空翻,躲開了軜河羅凌厲的一擊,同時龍吟劍已然握在手里。
一聲輕喝,龍吟劍如一條青龍般,穿過血魔鞭空隙,刺向軜河羅前胸。
臺下有人稱贊道:“看見沒有,這才是龍吟劍法,剛才項少俠和那幾人根本沒使出全力?!?p> “沒想到項少俠年紀輕輕,竟得到了龍吟劍的真?zhèn)?,看來龍吟山莊后繼有人,必定會重現(xiàn)輝煌?!?p> 項元杰此次一出手,連瞿島主等人也都微微點頭,此青年劍術高超,為人謙和,日后必成為武林之豪杰,中原武林有此等后生,甚是欣慰。
軜河羅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手臂在面前掄了一下,血魔鞭突的變成一個圓圈,越轉(zhuǎn)越快,在軜河羅胸前形成一道紅色的盾墻,項元杰的龍吟劍無法靠近軜河羅身體。
項元杰一聲長嘯,手中龍吟劍發(fā)出嗡嗡的聲音,身體在地上支溜溜轉(zhuǎn)了一下,轉(zhuǎn)到軜河羅身后,軜河羅手中血魔鞭突然暴長幾尺,鞭身把自己包圍起來,只見他四周如同圍繞著一道紅色的薄霧,在薄霧里,時不時閃出一道紅光,如靈蛇般的攻向項元杰,兩人越打越快,只見一道青色影子圍著一團紅色的影子,時而聽見金鐵交鳴的之聲。
眾人看得驚奇,突然一聲長嘯,青色影子躍上半空,然后停頓了一下,忽然幻出8個一模一樣的身影,閃電般擊向紅色的影子,只聽見一聲悶哼,青色影子和紅色影子瞬間消失不見,只見項元杰收劍站在擂臺中間,在他面前不遠處,軜河羅嘴角掛著血絲坐在地上,血魔鞭掉在一邊,眼睛直直看著前面的項元杰。
“大師武功蓋世,晚輩冒犯了。”項元杰抱了一下拳,對軜河羅說道。
“哼,我輸就輸了,用不著你假腥腥?!避樅恿_擦了一下嘴角血跡。
項元杰收劍入鞘:“大師承讓了,晚輩多有得罪,告辭?!表椩苷f完轉(zhuǎn)身便走。
蕭靈兒正看的出神,心中對項元杰很是佩服,這劍法太厲害了,不知此次比武他能不能拿第一,忽聽身邊的中年人一聲暴喝:“暗劍傷人,算什么英雄。”手一揚,兩個物件從中年人手中飛出去。
項元杰正準備下臺,忽聽身后叮叮兩聲,又聽見一人暴喝,轉(zhuǎn)過頭來,只見地上躺著兩顆發(fā)著紅光的銀釘,旁邊有兩顆白色還在滾動的棉花糖,心里不由得驚奇不已,擊中兩個暗器也就算了,但要用軟綿綿的棉花糖把銀釘打落可想這是多么高明的內(nèi)力。
看見擂臺左面一個中年人正怒目看著臺上的軜河羅,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對中年人一抱拳:“感謝大俠相救?!?p> 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
項元杰目光掃到中年人旁邊的蕭靈兒,此少年雖穿著破爛,但五官清秀,透著一種靈氣,不像普通的乞丐,此時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項元杰微笑了一下,對蕭靈兒點點頭。
只聽見旁邊的女孩子嬌嗔道:“爹爹你好壞,把人家的棉花糖都扔出去了?!?p> 中年人語氣溫和的道:“雙兒乖,往后給你買多多的,你在這里等爹爹一下,爹爹上去處理一點事情。”說完身形微微一動,便站到了臺上。
蕭靈兒聽見不禁“撲哧”笑了一聲。
女孩轉(zhuǎn)過頭來:“笑什么笑,小乞丐,再笑一會叫爹爹收拾你?!?p> 蕭靈兒本想回話的,聽見她后面一句話,便不言不笑了,把頭扭向擂臺。小女孩本想等蕭靈兒再回話的話,好報上爹爹名號嚇他一嚇,看見蕭靈兒不理她,嘴里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臺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跳上臺,只見他身形高大,面貌棱角分明,儀態(tài)岸然,站在臺上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蕭靈兒心想如果他穿上瞿島主的一身衣服,氣質(zhì)比瞿島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中年人眼光如炬,對軜河羅說道:“人家已經(jīng)讓你了,你怎么還暗下毒手,這是君子所為嗎?”
軜河羅翻著白眼,面上紅色肉跳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中年人有點生氣:“你也算是一代武學大師,對晚輩使這下三濫的手法,傳出去不讓天下人恥笑嗎?”
“對,對,讓他道歉,這種人就不配做人?!?p> “把他趕出中原。”
“殺了他,這種人下賤,不應該活著?!?p> 中年人抬起手:“看見了吧,你是要自己道歉呢!還是讓我動手。”
軜河羅站起來,看著臺下激動的人群和站在面前的中年人,從剛才中年人出手打掉他的銀針的手法中,就知道此人是一個頂尖高手。
軜河羅眼光掃向人群,和自己一起的幾個喇嘛此時已經(jīng)不見,心里一陣窩火,看此情景如果不道歉肯定是走不了了,軜河羅突然抬起頭,哈哈哈狂笑起來,趁眾人一愣的瞬間,從腰里掏出一顆黑色的珠子,往擂臺上一扔,隨著一道亮光,擂臺上頓時隆煙滾滾,等煙霧散去,軜河羅已不見蹤影。
“奇怪,此人竟不見了!”
“就在大伙眼皮底下?!?p> 中年人說道:“大家不急,此種人不配在中原土地上呆著,肯定會再遇見的,到時再收拾他不遲?!?p> 中年人話間剛落,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配在中原土地上,爾等在這里比武快活,可知曉天下百姓正處于水火之中,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可笑之極!”
這聲音內(nèi)力深厚,直震得眾人耳膜顫抖,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說話之人是誰,竟會有如此之高的內(nèi)力,就連瞿島主、普延等人也都站了起來。
中年人朗聲說道:“閣下是誰,請現(xiàn)身說話?!敝心耆寺曇舸┩噶σ埠軓姡绕疬@個聲音,還是稍遜了許多。
“哈哈哈,現(xiàn)在天下英雄都匯聚于此,叫我現(xiàn)身是想抓我是吧,不過老夫不會怕爾等!縱有千軍萬馬,又奈老夫何?!?p> 話音剛落,只見比武場后面的高崖上,一個黑色的如同一只大鳥一樣的物體飛下來,等近一些眾人才看清楚,這不是大鳥,而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此人兩手還各著抓著一人,只見他如同一只蒼鷹般輕輕落在比武場最高的旗桿頂上,把手里的兩個人丟向擂臺,
只聽“撲哧”“撲哧”兩聲,這兩人眼看不活了。
黑衣人丟下手里的兩人,繼續(xù)道:“為了你們各自的貪欲,聽見金銀島比武大會,大半中原武林人士都來了,既然大家都在,就不需要我一個個的去找了?!?p> 眾人看黑衣人使出這一手功夫,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很多人都嚇的不輕,聽說一個個的去找,幾百人里面膽小的已經(jīng)嚇得發(fā)抖,一些人準備悄悄溜走。
黑衣人狂笑一聲:“既然來了,誰也別想離開?!眹樀脺蕚湎胱叩娜擞只氐皆?。
中年人雙手抱拳道:“敢問閣下怎么稱呼,我等沒有和閣下有交惡吧?”
黑衣人哈哈一笑:“夏將軍,你本是岳元帥麾下張憲將軍手下的先鋒官夏元楓,怎么放棄了為國效力,而來參與這種江湖利益之爭,你知道岳元帥和張將軍正在前線苦戰(zhàn)嗎?你等作為大宋子民,有為之士,不為國效力,卻在這里自相殘殺,對得起天下蒼生嗎?“
中年人聽到對方直說自己名號,一陣驚奇,又聽到后面的話,頓時臉皮發(fā)燙,不敢言語。
黑衣人繼續(xù)說道:“如今金人南下大舉進犯,幸得岳將軍和韓將軍全力抗金,才把金人拒之國門,前線將士在浴血奮戰(zhàn),而等卻在這里快活,真是枉為大宋子民。”
黑衣人越說越激動:“如今朝庭反戰(zhàn)派極力議和,想將國土送于金人,這是天大的恥辱,我大宋江山豈可送與金人?!?p> 幾百人聽了都默不出聲,夏元楓更是慚愧不已,剛想張口想說什么、
只聽黑衣人突然轉(zhuǎn)頭對瞿島主道:“瞿萬和,你打著比武大會之事,把中原武林好漢聚集于金銀島,你是想把大家一舉殲滅于此嗎?”
此言一出,在場幾百人大驚。
“怎么可能,你胡說什么?”
“瞿島主怎么可能串通金人?”
“大家不要信他,此人在這胡說八道,挑撥離間,縱使他武功再高,我們幾百人一起,還怕他不成?!?p> 瞿萬和也站起來:“閣下不要亂說話,既然來了就是客,請下來就坐,參與我金銀島的比武盛事?!?p> 黑衣人仰天長笑:“可悲,可悲呀!大難臨頭,還執(zhí)迷不悟?!崩^而道:“你們看看我丟下的兩個人,這是金人的探子,躲在崖上,被我發(fā)現(xiàn)而擊斃了?!?p> 眾人眼睛看向擂臺上的兩具尸體,這兩人確實穿著金人的衣服。
“就憑兩個死人,就說瞿島主串通金人來害我們,這可信嗎?大家別信他?!?p> 夏元楓上前去扯下一具尸體的衣服,只見尸體上有紋身,又扯下另一具尸體衣服,同樣也有。
夏元楓站起來,對所有人說道:“這兩人確實是金人,我和金人打過幾年仗,每個金兵都有紋身,而且還可以根據(jù)他們的紋身來區(qū)分身份,這兩人確是金人的探子?!?p> 夏元楓一說完,現(xiàn)場像炸了鍋。
“怎么會,瞿島主怎么會這樣做?!?p> “難道他是騙我們的,他真的和金人串通好了?!?p> “瞿島主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
黑衣人繼續(xù)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就趕緊逃命,金銀島兩面環(huán)水,陸路已經(jīng)被金兵封死,唯有水路可以離開,但如果走晚了,水路也被堵住的話,你們就只能束手待斃?!?p> 黑衣人說完,長袍一揮,身子從旗桿上拔身而起,幾個縱落已到崖壁,再用崖壁上的石頭樹枝借力,幾個飛縱已到崖頂。
此時,已有一些急于逃命的人先跑出去,又再跑了回來,驚慌失措的說:“金兵,真的有金兵,已經(jīng)把路口給圍死了?!?p> 這下,幾百人都慌亂了,所有人都顧不上去找瞿萬和麻煩,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先保命然后再想辦法怎么逃出去。
夏元楓高聲喊道:“大家別慌,先看看金兵有多少人,我們組織好一定可以沖出去的。”
此時現(xiàn)場一片混亂,這些人不是士兵,誰又能聽他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