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在咖啡館坐了一個下午,中午飯也是在咖啡廳吃的,自從和基金會扯上關(guān)系以來,他很久沒有享受過這么自由清閑的玩手機時光了。
直到夕陽西下,他才慢悠悠地開車回寢室。而在樓下他碰到了張瑾玄,他今天穿著漢服,女裝打扮,他剛想打個招呼,卻意識到面前的張瑾玄有些不對。
氣質(zhì)……眼神有些不對的地方,這個人并不是張瑾玄!意識到這點之后的晏明迅速地把空氣手槍拔了出來,對著面前的漢服女孩,女孩的反應更快,她抽出幾張黃紙符咒,符咒無風自燃,煙塵化作道道黑影襲向晏明。
晏明往旁邊一滾,躲過了襲來的攻擊,手忙腳亂地啟動平時都沉寂著的能力,那兩道黑影瞬間消失,“張瑾玄”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但是那個“張瑾玄”并不善罷甘休,只見他直接掏出槍,對著晏明的雙腿就是幾發(fā)點射,反應夠快的晏明的腿上中了一槍,但是他已經(jīng)躲到了掩體花盆的后面。
面前的“張瑾玄”似乎并不適應漢服,走路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端倪,但是在需要跑步的時候姿勢就有點歪歪扭扭,過長的裙擺明顯限制了他的跑步速度,而這也為晏明制造了機會。
晏明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角落,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保安大哥,救命!”
宿舍的一樓一直是有保安和前臺的,但是任憑他這樣喊著,站在前臺的姑娘和保安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手上的空氣手槍并沒有安裝組件,其實也只是用來嚇唬一下別人,但是他拔槍的舉動讓“張瑾玄”躲到了掩體后面,正好為他爭取了時間。
安裝上空氣子彈的組件之后,晏明看著追擊過來的張瑾玄,反射性地對著他的面門連開三槍。
空氣子彈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消音,并且不留痕跡,雖然不知道晏明拿著吹風機對他做了什么,但是“張瑾玄”還是在看到晏明動作的一瞬間臥倒,復雜的裙裾糾纏成一團,看上去就像一團布滾到了角落里面,而天花板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三個彈痕。
晏明看到自己占了些優(yōu)勢,強忍著疼痛從角落里緩緩挪了出來,往墻角探出一個腦袋,而一顆子彈從門口飛來,擦著晏明的額角飛過。
巨大的警報聲在大廳里響起,晏明清楚地看到門口沖他射擊的人的臉。
是顧傾。
被火力壓制晏明不敢露頭,忌憚警報的“張瑾玄”似乎有幾分猶豫,但是在顧傾的催促之下,還是跟著她走了。
而在顧傾他們走了之后,那些被精神控制的保安和前臺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圍了過來把肩膀中彈的他抬上擔架。
此時晏明也有些懵了,剛剛因為輕松地完成了任務而有些雀躍的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
為什么顧傾會在這里?
警報聲似乎也會在宿舍里想起,晏明看著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電梯口。
“怎么回事?”看著面前的場景,陽皺起了眉頭。
“快去追……”強忍著腿上的疼痛,晏明流著冷汗道。
“我知道,不用去追?!标栐谒呅÷暤?,又皺起了眉頭:“回去再說……話說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巧,正好碰上他?”
一頭霧水的晏明被帶到醫(yī)務室里,他受的傷并不嚴重,子彈嵌進了肉里,醫(yī)生把他大腿上的子彈取出,消毒之后又給他包上繃帶上好藥,基本的處理就完成了。
隨后晏明就被陽提著去了他的房間,陽一臉嚴肅地要他保證接下來的事情不能說出去。
“之前你碰到的人是張瑾恪,張瑾玄的妹妹,是張家這代的繼承人,也是地府計劃的執(zhí)行者?!标柭冻鍪终J真的神情:“這關(guān)系到基金會的一個絕密計劃,而目標就是搶奪張家多年來謀劃的成果“地府”?!?p> “不是弟弟嗎?”晏明想起了他在論壇上看到的同人。
陽眉頭一挑:“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你看了論壇上的東西?”
晏明看陽神色不愉,神色有些躲閃地道了實話:“也沒看多少……就看了標題?!?p> 陽露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好久才解釋道:“張瑾恪這丫頭……喜歡以男裝示人,很多人都以為她是男的。”
看來陽這家伙對論壇真是陰影深刻,晏明心想,張家這對兄妹也是挺有趣的,一個女裝少年一個男裝少女。
“張家多年以來一直在建立名為“地府”的一個收容物。這種收容物類似于龍脈,由大量的收容物組合而成。一旦建立成功,那么在地府所可以影響的范圍以內(nèi),“精神物質(zhì)”這種力量將會完全地為張家所掌握?!笨搓堂鞑辉倬局搲脑掝},陽接著介紹起來。
“可以影響山川地理,風雨變化的龍脈的建立,讓白玉京成為了屹立在神州大地上的頂尖收容物勢力。那么能夠影響精神物質(zhì)的“地府”的建立,能為張家?guī)矶嗌倮婺???p> 陽露出了有些頭痛的神情:“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基金會為什么會膽大到放任張家進行這樣的計劃而不進行阻攔,甚至有想要謀奪勝利成果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水太深了,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出門,等這件事完了你再出去?!?p> 晏明茫然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么那個女孩呢,張瑾恪特地上門來帶走那個女孩又是為了什么,還有,你不是在嗎,你是故意讓他帶走那個女孩的嗎?”
“讓張瑾恪帶走那個女孩是基金會的意思,事實上想要這個女孩的并不是張家,而是李家,混沌分裂者內(nèi)部的掌權(quán)家族。而作為交換,李家會在地府建成的時候助張家一臂之力……但是那個女孩其實并沒有什么價值,在知道這點的,開始懷疑張家的李家沒準會成為張家的掣肘,基金會沒準是這么想的吧……”
陽沒有說出口的是,他與這件事的牽扯比晏明想象的更加深。
張瑾玄曾與他有過一次密談。
那是發(fā)生在陽和張瑾玄第一次任務之后的晚上。陽從來看不慣張家人,而這次任務中他得知了張瑾玄是個男性之后,更是咬定了這小子接近蘇灼姻是心懷不軌。
他果然是沒猜錯的,張瑾玄的確是心懷不軌。
“如果我把張家作為聘禮的話,我能不能娶蘇灼姻呢?”他至今還記得那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眼中燃燒著的野心與愛戀的火焰:“我知道基金會對于地府的謀劃,我也知道以我對鬼道的天賦,一生都無法企及到我想要坐上的位置。”
看著開始審視著自己的價值的基金會忠犬,張瑾玄露出了自信至極的笑容:“張家的家主只有精于鬼道之人才能坐上,哪怕我現(xiàn)在掌握著張家的重權(quán),這權(quán)利總有一天也要交出去?!?p> “我要你幫我和灼姻成為白玉京的門徒,成為白玉京的繼承人,哪怕只是名義上的?!?p> “你應當知道,蘇灼姻并不是那種會受你擺布的女人吧?”好歹也算是他當妹妹一樣看著長大的姑娘,雖然這妹妹長得有些歪了,但是她的能力陽還是了解的:“哪怕會對喜歡的人掏心掏肺,她也不是什么盲目又愚蠢的小女人?!?p> “我當然知道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便沒人能搶得過她。”張瑾玄笑道:“我不是要白玉京,我甚至可以幫助蘇灼姻坐穩(wěn)白玉京的位置……我只會要我該要的東西,張家就是我該要的東西。”
“張家的家主只有精于鬼道之人才能夠當上,但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沒法使用鬼道了呢?”在張瑾玄的喉管之中,蒼涼的笑聲呼嘯而出:“如果所有人都沒法使用鬼道的話,那么我是不是就和大家一樣了?”
陽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他在張瑾玄臉上看到的笑容。
那是地獄之中受嫉恨的業(yè)火焚燒的惡鬼,是把自己的萬貫家財全都推上賭桌付之一炬的賭徒,是為博美人一笑點起烽火臺燒了自己的國運的昏君,又是連自己的每一分感情都要用天平稱量利益的冷酷葛朗臺。
那是露出笑容的張瑾玄。
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你來說說你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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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要開啟地府章節(jié)了!好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