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nèi),燁帝暗沉著臉色。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周圍的人卻連大氣也不敢喘。
燁帝的手里此刻正捻著一張薄如蟬翼的如同面膜一樣的東西。
旁邊站著李斐琛,底下還跪著一個小宮女。
“啟稟皇上,這個東西就是在她的房間里找到的,此物據(jù)微臣所了解,乃是易容的面具。”
燁帝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沒想到對方為了抓走紅玉,倒也是下了心思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lián)寲|西,壓下眼底的翻涌,燁帝抬頭看向那名宮女。
那宮女早就被嚇死了,此刻燁帝抬眸一看過來,更是小腿不停的打顫。
連忙跪下磕頭,一個勁的說到:“不是奴婢的東西,不是奴婢的東西,請皇上明查!”
李斐琛在一旁開口,“確實不是她的東西,微臣是在和她一個屋的另外一名宮女的位置找到的,這面具薄如蟬翼又藏的隱蔽,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
“微臣調(diào)查了那名宮女,身家事都很清白,由此可見,那名宮女是入宮后才被人掉包易容的,與她唯一有過接觸的就是和她同屋的這名宮女,微臣就把她帶過來了?!?p> 燁帝沉聲問向那名宮女,“把她的所有事情,一舉一動,都告訴朕?!?p> “是!是…奴婢…奴婢會如實稟報!”
“和奴婢同住的宮女,她叫陸玖笙,和她認識的都喚她九兒,不過她這人獨來獨往的,很是孤僻,所以奴婢也和她接觸不多,不過奴婢最近幾天晚上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一些異常?!?p> “什么異常?”
那宮女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xù)開口說到:“奴婢…奴婢有幾次夜起的時候,看見她在做什么東西,奴婢看不懂,而且宮里很多奴才…都會做些東西,給家里人寄,所以奴婢就沒太注意…”
“玉靈公主失蹤的那天,九兒她也沒有回來了…這就是奴婢知道的所有事情,奴婢所說完全屬實,不敢有一絲隱瞞!”
燁帝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李斐琛對那宮女揮了揮手,讓她下去,那名宮女如釋重負的連忙退了下去。
“皇上,微臣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崩铎宠囊路锬贸鰜硪粡埍粺龤У淖謼l,大部分內(nèi)容已經(jīng)看不清,只留下一個邊角。
燁帝拿過來,冷笑一聲?!罢遴墶钦遴墖淖煮w,宮澤倒是好本事,竟敢來搶朕的人!”
捏著字條的手指,因為用力所以有些發(fā)白。
良久,燁帝吐出幾個字,冰冷的讓人徹骨。
“這幾年,斟鄩過得太安逸了,是時候讓他們緊張一下了?!?p> 而這廂,蘇沫沫這邊,還在不停的趕路。
宮澤依舊靠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
蘇沫沫神經(jīng)太過于緊張,所以費力的睜著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的眼睛,不敢睡著。
馬車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哐啷”一下,蘇沫沫在后面被甩的七葷八素。
直接撞到了宮澤的身上,蘇沫沫揉了揉腦袋,又立刻遠離她。
宮澤睜開眼,瞥了她一眼,前面暗九傳話過來解釋道:“方才忽然有一只鳥兒朝屬下沖了過來,屬下躲閃了一下,請主子見諒。”
“鳥兒?”宮澤和蘇沫沫同時開口。
不過很明顯,一個疑惑一個暗中壓抑著喜悅。
對??!自己怎么會忘了這茬兒了,可以和小動物們交流,這樣子就可以讓它們通知大魔頭來救自己了!
想到此,蘇沫沫掀開簾子朝窗外面看過去,此刻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你在看什么?”宮澤的聲音突然傳來,蘇沫沫一扭頭就看到他的臉,雖然被易容成了一張普通至極的模樣,可是那雙如鷹隼一樣的雙眸,還是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蘇沫沫連忙放下簾子,不去看他的眼睛。
“沒…沒什么啊,我就是想透透氣不行嗎?”蘇沫沫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宮澤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三分調(diào)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特別不擅長說謊?!?p> 蘇沫沫扭頭看他,那雙清澈的水藍色眸子是不管如何易容也遮蓋不住的,仿佛可以看透人的靈魂。
宮澤心跳漏了一拍,不過這種感覺很快滑過。
“哼,我說什么慌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碧K沫沫說罷,不再理會他。
心里卻在想,一定要找機會,把消息傳出去。
而此刻的燁帝,也得到了他們的行蹤,李斐琛稟報道:“出城一千里的一家驛站里,那里的店家說看到過公主?!?p> “雖說是易了容,可是公主的眼睛確實無法改變,那伙計說見到過藍色的眼睛?!?p> 燁帝面色陰沉,“果真是宮澤干的?!?p> 李斐琛嘆了一口氣,說到:“也只有他那種人,才敢直接來做搶人的事情?!?p> 快馬加鞭的行駛了七天七夜,終于來到了斟鄩的邊界。
一入斟鄩便感到空氣明顯的熱了幾分,比在華乾國的時候還要熱。
途中他們遇到了好幾次刺殺,越臨近斟鄩,下手便越狠,可是宮澤和暗九兩個人竟然硬生生的扛下來了。
只不過暗九還是受了一點傷,進了斟鄩邊界后,在一個縣城的客棧里先安頓了下來。
“我們距離主城,快馬加鞭的話,最多三天就可以到了。主子,要不要派人來接應(yīng)一下。”暗九捂著受傷的胳膊,臉色缺和往常無異,仿佛這傷口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一樣。
蘇沫沫臉色有些蒼白,一路上舟車勞頓,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不過畢竟她不是凡人,一般人類的女孩子這么長時間的折騰,早就病倒了。
她現(xiàn)在只是有些累,有些餓。
“讓派勇來接應(yīng)吧。”宮澤吩咐到。
“是,屬下這就傳信給派勇大人?!卑稻耪f罷,便出了門,那瀟灑的轉(zhuǎn)身,那冷靜的態(tài)度。
蘇沫沫覺得他們可能真的不是人。
軟軟的爬在客棧的床榻上,蘇沫沫眼睛朦朧,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睡著了。
“大魔頭…你怎么還不來救我啊…”蘇沫沫意識渙散間,下意識的呢喃出口。
宮澤聽覺靈敏,微微挑眉。
大魔頭?
難道是在說華燁那個狗東西?
真是稀奇了,這小人竟然這么依賴那個狗東西,沒想到那個冰山臉還能有被人喜歡的一天。
大大大魚吖
燁帝:狗東西?誰敢叫朕狗東西!【黑臉】 宮澤:叫的就是你,狗東西~【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