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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記

2009 年 4 月 錯的行李箱(二)

失魂記 楊蔚然 1612 2019-01-08 15:54:37

  考驗人性的時候到了

  再看看這個箱子,除了樣子和我的一模一樣,在提手處還掛了兩個牌子,一個牌子上寫了CS市通達大酒店 1819 房和這位先生的名字“莊學鐘”,另一個牌子上有“星輝旅行”的 LOGO,除了寫了他的名字還寫了他在香港長沙灣弘景臺 2 座 39F 的住址。他怕是有長沙情結吧,住也住在長沙灣。初步判斷這人是香港人,去長沙旅游然后和我一趟機回到了香港。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們的行李互拿了。在阿球的提醒下,這種可能性并不大。因為盡管我們的箱子長得像,但他不見得會拿到我的箱子,說不定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箱子送過來?,F在我要做的就是:往機場打電話。靈泛無比的阿球這時早把馬仔叫了上來,但他又馬上止住了要馬仔打電話給機場。因為,他分析,人家不一定知道我們拿了他的東西,箱子里說不定有比我那個箱子里更有價值的東西,按體積來看至少可以裝下五十萬美金。如果要打電話,只說我們東西忘記拿的事,不要說別的。箱子的鎖馬仔說有辦法撬開,問題不大。我的理解,人家馬仔不過是服務意識強,阿球不要面子,我還要。我頭大得像吹了一瓶五糧液,這無疑凸顯出阿球比他上司我更理性,我有些不爽。雖然我對這箱子也充滿好奇,也會有想要占便宜的覺悟較不高的不良思想,可是,可是,可是,萬不可拿人家的東西啊,我們是受“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教育過來的啊。雖然我只是私企的高管,不是什么國家干部,這位香港兄弟也不是什么人民群眾,但我確實搞不來,下不了狠手,馬仔會瞧不起我,到公司來上班不到一年的阿球雖然不作聲,心里也會看輕我這所謂上司的。頭可斷,血可流,臉不能出油;頭可斷,血可流,領導的形象不能丟。

  實不相瞞,我不敢下手的最大的原因還在于怕真惹出個禍患來,到時候搞得家都回不了,直接被 SDU 特種部隊十幾桿槍指著頭。試想想,箱子里要裝的是逃過檢查的毒品或被倒賣的文物,我不是死得無比慘嗎?

  再度汗死,這想法顯然不是傳奇是離奇,我和阿球都屬于港片看多了。經過一番思想斗爭,最后我堅定地毅然絕然地,當然,自己都會察覺到不自然地要馬仔聯系機場,一方面說明忘拿了多少號的行李,一方面說明拿錯了的行李號。實情相報。

  馬仔說了一番我們聽得懂的粵語后,我們出發(fā)。阿球嬉皮笑臉地說:“老大,您真是實在人,要向您學習。咱們在香港就停兩天,現在機場也聯系上了,以您的運氣,沒問題的。要不我先去探察地形,幫你看看哪有好東西,明天我們就更有目的地去購物?”

  說的巨有道理,你不得不批準。但心里還是沒底,隱隱感覺要出事,我不是膽小,是小心慣了。唉,年輕人出來一趟不易,我也體現下人性化管理吧:“沒事,你去吧,要注意安全,記得回酒店的路?!卑⑶蛩臀疑狭塑嚕艺龑④嚧皳u下一半準備念他兩句時,人已無影,唉,這沒良心的。

  我知道我的缺點,總是矛盾地糾纏對一件事的判斷或說決斷,我遲早會死在自己手里。

  一路上,馬仔跟我介紹香港,說明天是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全港人都在關注,你也可以到現場去看。我說你有入場券嗎?他說孔總應該有。我說好。這太好了,看了半輩子港片就沒見過活的人。上次劉嘉玲到長沙出席一個什么奢侈品店開張,我路過就看到一堆人圍在那兒,也沒親到芳澤,多憾呀。聊著聊著,我聞著后座味兒有點不對,問馬仔,馬仔他也發(fā)現了。我回頭,除了箱子“坐”在那里,沒啥。最后確定了是箱子里發(fā)出的。我說:“這香港人是不是旅游都不洗襪子啥的,香港腳是港人的專利吧?!瘪R仔笑說:“那只能怪你們湖南小妹不勤快啊。”我說:“這和長沙小妹何干?。俊彼f:“不知道幫別人洗啰?!蔽业梗∵@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他可以去寫《哈利·波特 8》了。

  但我的思路同樣也在不爭氣地延展中,這里面是美元的可能性算是徹底沒有了,我慶幸里面不是美元,不然悔青這條腸子還算輕的。同時,我又擔心是不是什么斷頭斷胳膊斷腳,會不會有牽連啊,溶尸案啊。但再一想,直接把東西給人,又不會現場看,就是打開看咱也不怕,又不是我的箱子。

  世上沒有鬼,哪來的鬼呢?世上的人被嚇死,都是自己搞的。不怕不怕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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