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前因后果
“不對！你在說謊！我的父親是個和藹的好父親！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艾月大聲喊道，蓋過灰利亞斯的聲音，想要制止灰利亞斯繼續(xù)說下去。
灰利亞斯看著臉上充滿痛苦的艾月，臉上的笑容扭曲了，哼了一聲，繼續(xù)講述自己的故事：“當年我才剛剛十歲，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小村莊中，有一天我出去找朋友玩，卻被抓到一個昏暗小房間之中。
我見到了凱.伊.克拉斯，他拿起了銀色的針筒，大罐大罐向我的身體里注入大量的煉金藥劑，我全身痛苦不堪，不斷哀嚎，但凱.伊.克拉斯就像一臺只遵從自己欲望的機器，沒有絲毫憐憫，不斷機械式向我的身體里注射那些煉金藥物，待我身體起了變化，他就把我扔到了一罐綠色的液體之中，把我封存起來，待我再次醒來，我就變成長滿鱗片的怪物......
但是那只是我噩夢的開始，我和我一樣遭遇的人被關(guān)進囚籠，每天只有一頓飯，而且要互相搶奪，才能勉強吃得飽，一想到我們?yōu)榱吮舜说氖澄锎騻€不可開交的，我的腦子就嗡嗡做響個不停。
凱.伊.克拉斯會定期對我們這些試驗品進行檢查，為了確認自己的成果，他會把我們?nèi)舆M一個斗獸場的地方，迫定期和饑腸轆轆的魔獸廝殺。
死了還好......但是一息尚存，就又會被凱.伊.克拉斯撿回去，注入新的藥劑，扔到那碧綠色的液體之中，再次醒來，再次被關(guān)進囚籠，再次被迫和饑腸轆轆的魔獸廝殺，再然后！再然后有一息尚存，這個痛苦的過程就會無限重復(fù)下去！”
灰利亞斯扭曲的臉怒視著艾月，隨后將自己的湊到艾月的耳邊：
“你也不是經(jīng)歷過這些嗎？那些記憶真的從你的腦海之中消失了嗎？那天，你也見識到了如同地獄一般的對吧？你這個，和我一樣的怪物?！?p> 艾月緊緊抱住了自己頭，一個接一個片段從她的記憶深處涌現(xiàn)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掉落，嘴唇顫抖著說道：“這些，明明是不應(yīng)該忘記的事情才對......為何每次都忘記了......”
灰利亞斯話語冰冷說道：“看樣子，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呢！那，我的復(fù)仇也可以正式開始了。”
他伸出了手，再度變成了爪子：“試著掙扎吧！雖然你再怎么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等一下！等一下！”雷亞大喊道，“你剛剛是說拜艾月的父親凱.伊.克拉斯所賜才變成這個樣子，那這又和艾月有什么關(guān)系！你該復(fù)仇的對象應(yīng)該是凱.伊.克拉斯才對！”
“的確，凱.伊.克拉斯是那件事情的主謀，而他也已經(jīng)死了。”灰利亞斯看向艾月淡淡地說道，“但是，我的復(fù)仇并不會就此止步，凱.伊.克拉斯一脈的血液就該徹底斷絕！究其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你，艾月.伊.克拉斯開始的，若不是當初接受了你父親的試驗，他也不會變得瘋狂，四處捕捉落單了的孩子，并且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試驗！而事后你這個試驗的協(xié)助者，卻若無其事，被死靈術(shù)士帶走。
明明作為試驗的協(xié)助者，明明那時候殺死那么多討伐軍，明明你曾經(jīng)可以早點拯救我們卻遲遲不動手，一個人被死靈術(shù)士帶走，一個人逍遙法外，一個人快快樂樂在蛋糕店品嘗蛋糕?！?p> 灰利亞斯呵呵一笑，說道：“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艾月想要否認，但是面對這個青年，她嘴中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而我們，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一直遭受著無法衡量的痛苦！遭人排擠，遭人陷害，根本融入不了整個社會。
本想都是遭人改造的我們曾想聚在一起互舔傷口，但是我們那時才發(fā)現(xiàn)在暗無天日的地獄之中，為了一點點食物就打得不可開交的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點信任可言。在一起，只會徒增悲傷！
我逃離了！為了能解除我心中著份不可說出的憎惡，我遠走他鄉(xiāng)，拖著傷痕累累的軀體來到了這個國家，依靠自己的努力爬上頂端，四處找尋你們的痕跡，得知你們在找尋有關(guān)薩紅入侵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料定了你們一定會到這座城市之中。
果不其然，被我等到了。我不會放手這個機會的！”
灰利亞斯伸出了自己的長長如同蜥蜴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鋒利的爪子，說：“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所以，嘗試掙扎吧！那樣我的復(fù)仇才會顯得有意思！”
艾月緊咬著嘴唇。
“我還不想死！——擺出了這幅表情還真是贊！但是......”灰利亞斯將自己的爪子抬過了頭，“什么也不做的話，也，依舊，只有死路一條！”
雷亞想要拔出自己身上的黑色木棍，但這警棍實在是太過光滑，唯一能動的一只手根本用不了多少力，一拔，手就會從警棍上滑下來，根本拔不出來。情急之下，雷亞大聲喊道：“艾月！”
但是灰利亞斯的爪子并沒有想象中那樣落在艾月身上。
“鐺！”灰利亞斯的攻擊被擋了下來。艾月的背上長出了兩根如同鋼鐵堅硬的藍黑色蜘蛛腿，擋下了灰利亞斯的攻擊。
艾月也長出了不屬于人類的部分，這個艾月究竟是什么……管他是什么，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掙脫這里，艾月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雷亞手推背后的樹木，拽動著身體，但是依舊難以脫身。
“真是不錯！但是你究竟也就這點程度！”灰利亞斯繼續(xù)嗤笑。
忽然，艾月稚嫩的臉上像是被什么打到了似的，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潔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鞭子粗的血痕。
是尾巴！剛剛他把尾巴給藏了起來！而用隱身的尾巴狠狠將抵擋住了攻擊的艾月打飛出去！
雷亞繼續(xù)移動身體，嘶吼道：“那樣的攻擊！真是太卑鄙了！”
“卑鄙？能贏，管他卑不卑鄙!”灰利亞斯身上有一種暢快感，似乎壓抑多年的感情終于得以釋放，他漫步走近倒飛出去的艾月，伸出自己布滿鱗片的手。
只要緊緊扼住艾月的喉嚨，就能將她送入地獄。
一道黑色的流光暴怒著劃過了長空，朝著灰利亞斯的喉嚨飛了過去。
灰利亞斯縮回了手，向后一跳，躲開了攻擊，像壁虎一樣趴在了寬大的樹木之上，他看向了攻擊發(fā)出的方向，一位黑袍男人維持發(fā)出攻擊的姿勢帶著一具身穿紅色鎧甲的死亡騎士向著艾月走了過來。
“比想象中來的要早，真是廢物，連稍微爭取一點時間都做不到。但是......”灰利亞斯的頭部完全變成了變色龍的頭部，身體變化慢慢變得透明，和樹干：“以現(xiàn)在的我，對付兩個人也是綽綽有余！”